餘額不足
即將畢業的很多升銜班學院都聚在一起喝酒,他們的手機陸陸續續地接到了同一個短信,看到這不明不白的段子,多數人都付之一笑,然後隨手刪了,這年頭騙錢短信多了,大家都是警察,什麼騙術沒見過?這種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也有人當做笑話在酒席上說起,然後那些先收到了消息的人便得意地笑了起來:“你才收到啊,我早就刪了。”
自然也有人有別的反應,譬如說有個童鞋很有責任感,他直接就想撥打服務電話投訴那個號碼,結果撥第一遍沒撥通,提示該用戶不在服務區,一愣之後再撥終於撥通了,客服小姐很耐心地聽完他的投訴,表示立刻會調查那個號碼,若是有了結果,會回覆云云……
也有人的反應比較奇怪,他還沒接到短信呢,聽到別人開玩笑似的一說,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坐不住了,他借尿遁來到廁所,急忙撥打了一個號碼,結果提示該用戶不在服務區,他執拗地再撥了一遍,電話還是不通,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結果卻很通暢。
第三次再撥還是打不通之後,這位名叫韓文清的警官回到了酒桌上,他還是有點神不守舍,疑神疑鬼地覺得有人在監視他,事實上確實有人在監視着他們,正是他慌亂的舉止暴露了他自己,那些看到短信付之一刪或者拿出來當玩笑的都被直接排除了,而他韓文清已經被牢牢鎖定,甚至他三次撥打未能打通的那個號碼也進入了杜龍的視線。
“韓文清,男,二十六歲,二級警司,瑞寶市海關出入境管理人員,他連撥三次的號碼經查是一預付費號碼……”杜龍把接到的短信直接轉發給他爸,然後打電話給沈冰清,啓動計劃的第二步。
韓文清還沒坐下兩分鐘,他的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號碼依稀有些印象,不正是剛纔短信發來的那個號碼嗎?
韓文清心情焦灼地考慮了一陣,終於接通了電話。
一個非常嚴肅略有些低沉的女聲道:“韓文清,你這個白癡,你坐立不安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你的身份,趕緊離開玉龍酒店,國安局的人三分鐘之後就會趕到,我就在樓下,開着一輛五菱麪包,你不想挨抓的話就趕緊下來。”
韓文清聽說國安局的人就要來抓他了,嚇得再也不敢耽擱,急忙告辭同桌的人,匆匆忙忙來到樓下飯店門口。
“吱……”地一聲,一輛麪包車停在韓文清面前,駕駛員扭過頭衝他喝道:“快上車!”
這就是剛纔電話裡的聲音,韓文清急忙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沒等他把車門關好,麪包車已經竄了出去。
韓文清驚魂未定地喘息着,開着車的沈冰清突然向後視鏡看了一眼,說道:“看,國安局的人到了,好在我們快樂一步。”
韓文清扭頭向後面看去,只見三輛黑色的SUV停在他剛下來的飯店門口,車上下來好幾個人,他們一言不發地就衝進了飯店裡面。
“好險……”韓文清拍拍胸脯,說道:“大姐,謝了,是上頭派你來接我的嗎?鼴鼠現在怎麼樣了?”
沈冰清依然穿着女裝,不過走的是冷厲路線,跟玉觀音可是沒一點相似之處,他冷聲道:“大姐?我的代號叫狸貓,鼴鼠比你還蠢,居然那麼快就暴露了,爲了讓他保守秘密,我已經派人把他幹掉了。”
韓文清驚呼一聲,心中開始打鼓,這神秘的狸貓可別順手也把他給幹掉了。
沈冰清冷笑道:“你放心,上頭叫我來接你,可不是來爲你送行的,要不然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韓文清稍稍放下心來,只聽沈冰清道:“你是鼴鼠剛發展不久的下線,根本沒有任何價值,你知道爲什麼上頭要我來救你嗎?”
韓文清茫然搖頭,沈冰清道:“鼴鼠私自留存了一份重要的文件,你若幫組織儘快找到這份文件並銷燬,組織會安排讓你和你家人在美國會和,若是不然,你就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了。”
韓文清大驚失色,暗暗叫苦,忙道:“我跟鼴鼠不熟,我怎麼知道他會把東西藏哪呢?”
沈冰清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停在路邊,他扭頭看着韓文清,冷冷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現在就殺了你?”
韓文清根本不知道鼴鼠會把東西藏在哪裡,他見對方逼得太緊,似乎就要動手了,他心一橫,居然先出手了,他畢竟是個警察,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女人嗎?
可惜他打錯了算盤,沈冰清經常跟杜龍切磋,實戰經驗相當豐富,又是早有戒備,韓文清剛張開雙手向他撲來,他已一掌切在韓文清喉頭,韓文清被打得剎那間呼吸停滯,雙手捂着脖子倒回座位上,發出痛苦的赫赫聲。
沈冰清飛快地拔出把匕首橫在韓文清的脖子上,冷冷地說道:“這一下是給你個教訓,再敢妄動我就宰了你!”
韓文清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他害怕地微微點頭,沈冰清刷地一下把刀收了回去,冷叱道:“鼴鼠會把東西藏在哪裡?”
韓文清聲音沙啞地說道:“我也……鼴鼠既然暴露了,他家和辦公室肯定都被查封……我知道一個地方,假如還沒暴露的話,也許可以在那裡找到點什麼……”
沈冰清冷冷地喝道:“帶路!”
在韓文清的帶領下,麪包車來到一個小區,韓文清指着一座居民樓道:“就是那棟,五樓六號房,我曾經來過一次……”
沈冰清把車停在平行的另一座居民樓下,觀察了一下四周,就在這時,韓文清所指的樓道口走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約四十來歲年紀,懷裡摟着個身材姣好的女孩,看樣子不過二十歲,兩人旁若無人地調笑親嘴,上了一輛停在樓下的黑色轎車。
當那兩個人出現的時候,韓文清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當看清對方是誰的時候,他驚駭地扭頭對沈冰清道:“你不是說鼴鼠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