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杜龍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嶽委員長,我很敬重您,不過這件事我覺得您考慮欠妥。”
嶽日新給杜龍氣樂了,他說道:“我考慮欠妥?難道拱手把女兒交給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手裡就妥當了嗎?你還敢跟我狡辯?你若是說不出個理由來,嘿嘿……”
如今的嶽日新不過是一個生氣的家長,杜龍輕鬆起來,他說道:“嶽委員長,您這一輩子難道就沒有面臨過兩難的抉擇?尤其是感情上的,您讓我說實話,您也要向我坦誠哦,大家都是男人,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嶽日新板着臉說道:“有,但是我堅定地選擇了冰楓的母親,我們一直很恩愛,我們家也一直很安寧,直到你的出現。”
杜龍笑了,他說道:“嶽委員長,您知道的,我是個刑警,而且我破案就像喝水一樣容易,任何人都騙不了我,您剛纔這話可有點言不由衷了吧?”
嶽日新沒有否認,他只是沉聲道:“每個人人生中都有很多事情需要作出選擇,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是初中生都懂的道理,尤其在感情上不能腳踩兩條船,身爲警察,你難道連這還要我教你?”
杜龍嘆道:“人生百年,眨眼即逝,我只是不想讓身邊的人,尤其是我的女人傷心難過而已。”
嶽日新道:“一時的快樂帶來長久的痛苦,陷得越深就越難以自拔,值得嗎?你不是不懂,只是不願去考慮而已,這說明你就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
杜龍搖搖頭,說道:“嶽委員長您說的是普通人,我是個異類,我有能力讓我身邊的人都過得快快樂樂的,不論是從精神上還是物質上,我都可以保證做到這一點,現在不是包辦婚姻的年代了,我們有自己選擇的權力,我並沒有逼迫冰楓跟我在一起,倒是有人不斷逼迫冰楓跟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這一點嶽委員長您應該很清楚。”
“我這是爲她好!”嶽日新說道。
“我也是爲她好!”杜龍毫不退讓。
嶽日新真的火了,眼前這個小警察不但在自己面前強詞奪理,居然還敢理直氣壯地跟自己硬頂,真是太可惡了!
嶽日新從級別上來說比杜龍高了不止多少,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但是從嶽冰楓這一層來說,兩人的關係就沒那麼遠了,一個是嶽冰楓的父親,一個是她的情郎,杜龍嘴裡一口一個委員長地叫着,但是分明只把嶽日新當成一個傲慢的岳父來看待,嶽日新一時間拿他還真沒有辦法。
嶽日新皺着眉想了會,正要說話,杜龍卻搶先說道:“嶽委員長,其實事情沒您想象的嚴重,明後幾天我都有比賽,能否讓冰楓去看我比賽?比賽結束後我就要回天南省,一年半載都沒有機會再來北京,我和冰楓的事您大可不必那麼頭疼,說不定過段時間冰楓對我的心就淡了,您若越逼她,以她的性子,只怕會適得其反。”
嶽日新本來想讓杜龍離嶽冰楓遠點,然後就結束對話的,但是聽到杜龍的話,他的心猛地一動,他的確把問題看得太嚴重了,北京與天南省遠隔千里,杜龍又是有公職在身的人,他不可能整天溜來北京見冰楓,另外……實在不行的話把冰楓送去國外學習兩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何苦在一個小輩面前丟了身份呢?
嶽日新打定主意之後說道:“杜龍,冰楓是我的掌上明珠,所以我對她着緊了點,只要你們保持着普通朋友的關係,我是不會干涉的,就照你說的,明天她會去看你比賽的,陪你喝慶功酒都可以,不過……這次可不要再偷溜掉了。”
杜龍刷地站起,向嶽日新敬禮道:“謝謝嶽委員長理解,我絕不會辜負了冰楓對我的感情,請嶽委員長放心!”
嶽日新心道女兒有你這條大鯊魚盯着,我能放心纔怪,他向杜龍擺擺手,說道:“你可以走了,晚點給冰楓打個電話,免得她擔心我把你給吃了。”
杜龍呵呵一笑,又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嶽日新沒好氣地說道:“去吧。”
杜龍把桌上糕點吃了兩塊,然後把茶一口喝乾了,他說道:“嶽委員長,我聽說您的胃不好,我建議您酒後多喝普洱茶,它是比較養胃的,還有,半夜餓了喝點牛奶等流質的東西比較好,尤其不要吃肉類等難以消化的東西,好了,嶽委員長,我不打擾您了,再見!”
杜龍說完便退了出去,嶽日新皺着眉,用左手按住了自己的胃部,那裡正隱隱作痛,這時兩個警衛員走了進來,問道:“首長,準備回中南海了嗎?”
嶽日新道:“我的胃有點不舒服,這裡有普洱茶嗎?給我去泡一壺來……好在我不姓蔣……那個混小子……”
倆警衛員有點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嶽日新最後那倆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還是去找了普洱茶,給嶽日新泡好送了過來,嶽日新喝了以後,暖暖的茶水下肚,隱隱脹痛的胃似乎舒服了許多,嶽日新心中暗道:“沒想到還真有點效果,那小子倒還有點用處……”
杜龍離開酒店的時候還有點兒遺憾,可惜嶽日新沒給他接觸的機會,不然他更有把握說服嶽日新讓自己跟嶽冰楓繼續交往下去……
譚悅出現在杜龍面前,淡淡地說道:“走吧。”
杜龍看着他突然笑道:“我明白了,冰楓原來是跟你學的,整天板着臉累不累啊?”
譚悅淡然道:“別胡說,我是在嶽小姐去了玉眀市才調來的。”
杜龍笑道:“是因爲那件事吧?你們組那兩個犯錯誤的人最後怎麼了?”
譚悅瞥了他一眼,說道:“是嶽小姐跟你說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要跟我說,我不想犯錯誤,明白嗎?”
杜龍嘆了口氣,說道:“我其實很想幫他們,可惜不知道他們被辭退之後去哪裡了,我有個朋友在天南省開了一家規模很大的保安公司,有軍方背景,待遇很不錯,目前他急需人手,尤其是有實力的人手,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些?”
譚悅淡然道:“我幫不了你。”
頓了一頓,譚悅繼續道:“也許王升可以給你介紹一些,他是個老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