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仙皺眉道:“那他憑什麼制服一個又一個女兵?最後還把個女陸戰隊員給抓走了?難道他手裡有槍?就像那個碎屍狂魔一樣?”
在天南省弄把槍不是什麼稀罕事,有門路的只需要幾千元錢甚至幾百元就能弄到把槍,對白樂仙的這個問題,杜龍也無法回答,他只能模棱兩可地說道:“也許吧……耿老師,還有什麼線索嗎?”
耿衛東道:“暫時……沒什麼線索了,在她身上沒能提取到dna,我在她子宮的深處發現了洗衣粉殘留物,可能嫌犯對她做了徹底的清洗之後才把她丟到河裡的。”
杜龍點點頭,說道:“謝謝耿老師,一會請將資料上傳,我們先去實地調查一下,耿老師若是發現了什麼新線索,請即時告訴我。”
……
一路上杜龍都沉默不語,他現在有些後悔爲什麼不把傅紅雪或歐陽婷帶在身邊了,只有她們曾經跟嫌犯有過近距離接觸,或許看到了他的臉,或許看到了他的車牌,不管怎麼樣,總比現在什麼都不知道要強。
不過暫時也不用着急,因爲短期內兇手應該還不會殺害另外四個女兵,這是基於自己的判斷,也是剛纔對白樂仙親密接觸所感應到的。
回憶着記憶中胡雪梅屁股上烙的那個可怕的奴字,杜龍承認自己疏忽了,不可原諒地疏忽了,光是感應到胡雪梅屍體上的被虐情形加上屁股上這個奴字,以杜龍的職業敏感,他應該立刻懷疑那個兇手是一名變態殺手,他應該讓傅紅雪和歐陽婷把那混蛋直接拿下的。
當時忙着回去陪嶽冰楓了,事後又糾結於傅紅雪她們對胡雪梅所作的事情,就忽略了這事,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快半年了,後悔也沒用了。
杜龍將連環殺手與曾經試圖綁架胡雪梅的傢伙聯繫起來之後,本案中一些細節突然豁然開朗,胡雪梅是過年前遇到那個變態的,那是在一月底……一個月後兇手綁架了第一個女兵,嗯,記得傅紅雪她們說當晚把那變態打得很慘,那話|兒也被踹了一腳,不論身體上或是心理上都需要一段時間消化這種強烈打擊,一個月差不多吧。
記得傅紅雪說過,胡雪梅在打了那羣混混之後曾經大笑着表明身份,說什麼老孃是特種兵來着,一定是被那變態混蛋聽到了,所以那混蛋在二月底開始報復的時候,把黑手伸向了女兵。
如此推想起來,他的升級模式發生變化也就可以理解了,一開始那混蛋只要是女兵就下手,然後漸漸關注起女兵的姿色,要求越來越高,不過他內心深處最敏感的應該是特種兵三個字,因此類似於特種兵的陸戰隊員身份蓋過了他對姿色的要求,因此雖然他的第五名受害者李曉薇長得並不漂亮,但是那兇手更在意的是她的身份,他一直在尋找一個胡雪梅的替代品啊。
那爲什麼兇手在綁架了李曉薇之後不久就把顧國珍殘忍地溺死了呢?顧國珍很可能是他控制諸女的一個重要幫手啊?
白樂仙碰了碰杜龍的手肘,說道:“杜龍,你在想什麼?自從看到那個烙印之後你就神不守舍地,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杜龍心中已漸漸有了主意,他半真半假地道:“我在想……嫌犯的犯罪手法太熟練了,女兵是比較安全的一類人,嫌犯一出手就綁架女兵的可能性會不會比較低一點?也許他之前就曾經幹過綁票這種事,只是我們並不知道而已。”
白樂仙點點頭一拍巴掌,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不行,我得立刻給冰楓打個電話,請她幫忙確認一下還有沒有類似的案子。”
白樂仙拿起了手機開始撥號,等撥通了之後她立刻說:“冰楓,我們的嫌犯可能並不是第一次作案,你上天網搜索一下,看是否有類似的案子。”
嶽冰楓答道:“好的。”
趁着還沒斷線,杜龍說道:“冰楓,我要補充一下,嫌犯大約三十來歲,童年時期可能曾經遭遇過家庭暴力侵害,目前的職業收入頗豐,應該比較容易能夠接觸到注射類麻醉藥,他有可能曾經襲擊過別人,但是以咱們的國情而言,未必有人會報案,而且……報了案也未必會立案並錄入天網系統,你直接調查類似案子未必會有結果,不如調查一下去年玉眀市周邊的失蹤年輕女性,看有沒有類似神秘失蹤的情形。”
嶽冰楓答道:“嗯,我這就查。”
坐在後排的張永真問道:“杜局長,您怎麼知道嫌犯可能在童年遭遇過暴力侵害?難道這是連環兇手的共同特徵嗎?”
杜龍搖頭道:“不,連環兇手有可能是先天的,也有可能是後天造就的,就本案而言,兇手對死者顧國珍曾經施以殘忍的虐待,這有可能與他童年時期的經歷有關,不過就算明白這點也沒法查,因爲在我們國家家庭暴力屬於家庭內務,公安局、社區都不會管,除非有人被打死,否則多數不會立案,想要找到個問題小孩難啊!”
張永真皺眉道:“杜局長,是否童年時期遭受過家暴的人就比較容易變成罪犯?”
杜龍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可不一定,咱國內很多父親都信奉不打不成材這句話,因此有不少孩子是在棍棒威逼的巨大壓力下長大的,大多數孩子還是順利成長了起來,並沒有學壞,譬如我吧,小時候就沒少挨我爸打,沒辦法啊,太調皮了。”
大家都輕笑起來,張永真也翹了翹嘴角,說道:“本案嫌犯的老爸肯定不是爲了不打不成材這句話揍他的……”
杜龍笑道:“是啊,一般家暴是不會製造出像本案嫌犯這樣的怪胎的,要麼那傢伙遭到了非同一般的家暴,要麼就是天生的變態殺手……”
“是啊,太變態了……”白樂仙忍不住說道:“抓到那個混蛋,我一定要狠狠地踹他幾腳!
杜龍哼了一聲,說道:“踹幾腳也太輕了吧?我得活活把他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