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都被摘了,再掩飾也沒用,好在樑美夢不是公衆人物,被鄭秀娟看去也無妨。
就在樑美夢將要表示不會受威脅的時候,鄭秀娟繼續得意地笑道:“我會素描哦,要不要我現場表演一下?”
這下樑美夢也沒轍了,她求助地向杜龍望去,杜龍笑道:“別看我,我也沒有辦法,她就交給你了。”
樑美夢輕哼一聲,說道:“看來我只能給她打tptpp鈉硝酸溶劑了。”
鄭秀娟問道:“那是什麼?”
樑美夢說道:“那是一種可以讓你睡一覺,然後忘掉一整天的藥,非常安全保險,蝙蝠俠,帶她回我家去打針吧。”
鄭秀娟拿不準他們是不是真有這種藥,她遲疑了一下,撅起嘴說道:“你們是俠客,不能這樣欺負人的。”
樑美夢道:“我說了自己是俠客嗎?我好像從來沒說過吧?我只是戴了個面具而已,你可不要誤會啊。”
鄭秀娟拍拍駕駛座的椅背,說道:“蝙蝠俠,你來評評理,你不能就這麼看着她欺負我啊。”
杜龍笑道:“她逗你呢,我們都會易容術,你就算看了我們的臉也沒用,而且我相信你不會說出去的,所以,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杜龍說一不二,鄭秀娟說了許多好話也沒用,杜龍將鄭秀娟送到她的樓下,然後將一張寫好的地址遞給鄭秀娟,對她說道:“你的車就在這個地方,你明天自己去拿,就當這個案子沒有發生過吧,這樣對誰都好。”
鄭秀娟撅起了小嘴,很不樂意的樣子,她看都沒看杜龍一眼,向樑美夢問道:“女俠,可以留個聯繫方式給我嗎?若是我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也好及時通知你們呀。”
樑美夢向杜龍望去,杜龍笑道:“給吧,免得人家說咱們沒誠意。”
鄭秀娟向杜龍做了個鬼臉,然後喜滋滋地從樑美夢手裡接過寫着個號碼的紙條,鄭秀娟順手在樑美夢手背上摸了一下,嘖嘖讚歎道:“女俠,你平時都用什麼化妝品,皮膚這麼細膩光滑。”
樑美夢道:“我基本上不用化妝品的。”
杜龍笑道:“純天然纔是最好的。”
鄭秀娟輕哼一聲,和樑美夢道別之後走下了車,杜龍把臉長在黑暗中,對鄭秀娟道:“你的心情前後變化很大,可以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鄭秀娟回頭朝他微微一笑,說道:“你猜?”
說完鄭秀娟又朝樑美夢揮揮手,轉身走進了樓道里。
杜龍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對樑美夢笑道:“你麻煩大了,她肯定是看上你了。”
樑美夢皺了皺眉,說道:“你別胡說,我也是女的,她怎麼會看上我?”
杜龍說道:“繫好安全帶……女人要麼不愛上女人,一旦愛上,那絕對是情深似海緊咬不放的,你還給了她聯繫方法,瞧着吧,她很快就會跟你聯繫,然後不停問你一些諸如你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吃什麼之類的問題。”
樑美夢皺眉道:“這有什麼,剛纔她已經問過了,你怎麼從這邊走?”
杜龍道:“因爲……我們有麻煩了。”
杜龍突然來了個急轉彎,接着他狂踩油門,汽車飛也似地向前躥,轉眼就加速到了七十碼以上,杜龍開着車在小區裡接連轉了幾個急彎,突然衝到了小區中的主幹道上,並且開着車向小區大門狂奔而去。
樑美夢也看清了前方的狀況,她急忙把安全帶扣好。
只見前方小區大門口頭對頭聽着兩輛警車,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警車後邊和兩旁站着十多個警察,他們人人手裡拿着槍,見杜龍他們開車衝過去,有人拿着話筒大聲喊道:“停車接受檢查,否則就開槍了!”
杜龍毫不理會,反而加了一腳油門,樑美夢卻看得驚心動魄。
五十米,二十米,杜龍他們的側迅速接近,現場指揮徐忠明心中猶豫着是否要下令開槍,若車裡的人不是杜龍,開槍打死打傷固然無法交代,若車裡的人是杜龍,打死了難道就能交代過去?
一瞬間車子已經逼近眼前,徐忠明再也沒有時間猶豫,他怒吼一聲道:“快閃!”
站在警車後的警察急忙退後躲閃,也就那一剎那的功夫,杜龍他們開的車砰地一聲撞在並在一起的兩輛警車的車頭,巨大的衝力將兩輛警車硬生生撞開,那些向兩邊躲開的警察嚇得往地上一撲,險險避過被自己的警車撞傷的危險。
杜龍的車車頭受損嚴重,不過基本上結構還很穩固,德國車就是結實,倒是那兩輛被杜龍撞開的警車可就慘了,車頭差不多全粉碎了,就像一塊餅乾被啃掉三分之一,誰叫採購的人買了日系的車呢,雖然經過了加固,豆腐渣還是豆腐渣。
杜龍開着車揚長而去,徐忠明急忙通知110指揮中心對其展開追蹤,並調度各處的警車對杜龍他們的車進行圍追堵截。
不過杜龍轉過幾個街口就把車扔了,接着他一把火把車燒了,這樣可以不留痕跡,至於車尾箱裡塞着的朱超,杜龍扛着走了一段路,然後就把他扔到路邊,任他自生自滅,這麼大個男人,總不會回不了家吧。
徐忠明找到的只是一輛燒得面目全非的車,他望着燒得一塌糊塗的車,臉色十分難看。
這下報告該怎麼寫?只能栽贓給毒販了……
徐忠明十分沮喪,御雅卻非常高興,杜龍再一次預先發現了他的企圖,這說明了什麼?再也麼有這麼巧的事了,杜龍那個傢伙肯定有預知的能力,否則就沒有辦法解釋了。
御雅基本確定或者說假設杜龍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就開始考慮該怎麼利用這一點來對付杜龍,預知是個好事,不過也不是萬能的,好好利用這一點,趙彥可以讓杜龍疲於奔命自投羅網。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御雅毫不驚訝地接通手機,對杜龍道:“終於等到你了,還以爲你不會打來了呢。”
杜龍道:“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跟蹤信號來源是沒用的,御雅,是男人的話咱們就找個地方單挑,別總是躲在暗處偷襲女人,這是懦夫的做法。”
御雅笑道:“我知道你很能打,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所以你就不要浪費口舌了,你最擅長的就是破案,我最擅長的就是躲在暗處偷襲,咱們就如矛與盾,各自做自己最擅長的事,來決個勝負不是挺有意思的嗎?”
杜龍道:“你想和我較量儘管出招,幹嘛要傷害無辜的人,以你的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恥辱。”
御雅笑道:“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上當的,你猜猜我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倘若我讓我的手下同一時間去綁架十個人,我看你還來得及救幾個?”
“你越來越無恥了。”杜龍說道:“你儘管再得意幾天,我已經掌握了很多你的秘密,說不定下一秒我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你等着吧!”
御雅淡然道:“是嗎,以前的我已經是過去式,你瞭解再多也沒用,自從你把我逼走,我就決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沒有人認識的人,等我打敗了你,那些失去的東西自然會一一回來,你等着吧。”
杜龍笑道:“是嗎?那我還真期待啊……御雅,我已經知道你給傀儡發的命令代碼特徵,並且可以通過天網進行攔截,你除非親自去找他們,或者重新催眠控制新的傀儡,否則你半個命令都發不出去,只要你用手機發那些命令,我還可以利用天網瞬間鎖定你的位置,到時候該逃跑的就是你哦。”
御雅悶哼一聲,開始思索對策,跟一個有預知能力的傢伙作對的確不容易,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御雅淡然對杜龍道:“那我們就走着瞧吧!”
御雅偏不信邪,他立刻用目前這支手機給自己的一個傀儡發信號,然後立刻離開了目前的藏身之地,手機信號只能鎖定到某個基站,範圍還很大,不可能直接找到個人,御雅還沒傻到一直開機呆在原地,等杜龍跑來逐一排查將他抓住。
杜龍很快收到回饋,天網系統攔截到了御雅的一條短信,繼而鎖定了御雅正在用的手機號碼和位置,不過杜龍知道御雅肯定會立刻離開,並且避開各種監控,因此杜龍也懶得去做無用功。
杜龍和樑美夢迴到臨時住所,樑美夢才憂心地說道:“不知道那些警察有沒有受傷,你剛纔那一下撞得太猛了。”
杜龍說道:“放心,那些人跑得很快,沒人受傷,我是故意這麼搞的,徐忠明再敢跟我糾纏,我就把事情鬧大,看他們怎麼收場。”
徐忠明和左宜鴻已經開始後悔跟御雅合作了,不過他們就像上了御雅的黑車,再想下來很難。
御雅那晚上和杜龍打了電話之後沉寂了一段時間,一個星期發生一次的連環案也暫時停了,不過杜龍沒敢大意,他知道御雅正在醞釀新的反擊,這正是他所希望的,但是杜龍也不敢大意,面對御雅這樣的敵人,稍微疏忽大意就要吃苦頭的。
傅紅雪她們每天都四處遊玩炫耀,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星探接觸她們想要拉她們去拍戲,還有不少網友將她們的照片發到網絡上,驚起不少網友的圍觀,小小地出了把名。
不過御雅一直沒有去打攪她們,就算御雅知道她們的存在,也不會試圖去接近她們,因爲御雅應該已經猜到杜龍正在釣魚,傅紅雪她們就是魚餌,御雅又怎麼會上鉤呢?
傅紅雪她們其實是杜龍玩的障眼法,引開御雅部分注意力,讓他以爲杜龍不過如此而已,當他不屑一顧的時候,杜龍的真正計劃正在暗處徐徐展開。
爲了對付杜龍,御雅也煞費苦心,自從猜到杜龍可能擁有預知的異能之後,御雅就隱藏了起來,他知道預知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否則他早被抓住了。
御雅開始在暗處準備,因爲沒有發生任何表象,因此杜龍也懵然不知,雙方都在暗中慢慢蓄力,準備在某一時刻來個大爆發。
就這樣,玉眀市警方得到了一段喘息的時間,杜龍那個案子也進入了高院二審的流程。
劉卓強作爲杜龍的律師的確很賣力,不過因爲警方掌握有關鍵證據,因此劉卓強的努力在案件上並沒有太多的進展,倒是因爲頻頻的曝光,劉卓強的名氣大大的炒作起來了。
至今還是有很多人對杜龍請劉卓強爲律師很不解,認爲以劉卓強的名聲,根本沒有資格做杜龍的律師,劉卓強也很清楚這一點,不過他更清楚,杜龍請他當律師只是個幌子,杜龍其實心中有數,這個案子劉卓強只需要拖到最後就行了。
作爲國內最有名的律師之一,劉卓強感覺挺無奈的,不過只要能賺足眼球,那也夠了,本來他也就是爲了這個來的。
就在二審開庭的前一天晚上,劉卓強突然接到一份快遞,他疑惑地拿回家打開一看,隨後雙眼一亮,劉卓強如獲至寶,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第二天開審的時候一切如常,只是在審覈證據的環節,劉卓強突然對關鍵證據進行質疑,他要求法院指定專業的檢驗機構對那根鋼釺上的指紋和血跡重新取樣檢驗,並與他的當事人進行比對,法院正要駁回的時候,劉卓強出示了一份對比證據,證據表明他嫌疑人的指紋跟鋼釺上發現的指紋完全不符。
這份證據一出,旁聽席上頓時轟然發出一陣聲浪,不論支持杜龍的還是仇視杜龍的,都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新證據十分驚訝。
法官宣佈暫時休庭,十分鐘之後重新開庭,法官當庭宣佈劉卓強提交的新證據無效,劉卓強表示抗議,法官當場將指紋證據拿來對比,只見劉卓強手裡那份新證據中鋼釺上提取到的指紋與檢方提交的指紋不符,但是劉卓強手裡那份新證據中杜龍的指紋與鋼釺上提取到的指紋卻完全一致,法官據此認爲劉卓強要麼是糊塗了,要麼是無理取鬧。
法官“劉卓強,你也是一位著名的律師,怎麼還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下次再這樣,就以蔑視法庭罪把你轟出去!”
劉卓強的臉都扭曲了,他實在難以相信這個結果,他提交的那份鋼釺上提取的指紋證據明明是上次他請法院的工作人員複印的,經歷了整個一審都完全沒有問題,怎麼二審的時候這個複印件就出問題了呢?
劉卓強腦袋裡裝滿了問號,首先他懷疑自己手裡的證據被人調換了,但是那複印件上他做了標記的,應該不會出錯,最近也沒有遭竊跡象……
另外一個可能性就有點匪夷所思了,有人能把已經從檢察院提交到法院的證據給掉包?這可能性有多大?劉卓強根本不敢想,他連質疑法院證據的心都沒有,只能悶聲吞下這個大鴨蛋。
庭審之後劉卓強成了轟動一時的笑柄,現在大家都知道有個白癡律師,連案件的關鍵證據都弄錯,今後還會有人請他纔怪。
劉卓強堅信自己沒錯,他現在很想知道那個寄給他包裹的人究竟是誰,那個人究竟是想害杜龍還是想幫助他?
沒有人能回答劉卓強的問題,那個給劉卓強寄包裹的人也像從沒出現過一樣,再也沒有下文,把劉卓強憋得像個悶葫蘆。
杜龍二審的結果是維持原判,這個判決很快就下來了,主要是因爲雙方都沒有提交什麼新證據,唯一的新證據還成了笑話,加上一審沒有什麼明顯的錯誤,因此二審的流程走得很快。
“又被判一次死刑,感覺怎麼樣?”樑美夢問杜龍。
杜龍正摟着這美人兒把玩着她身上各妙處,見她問起,杜龍笑道:“沒感覺,在我眼裡,就像在看別人的鬧劇。”
樑美夢道:“你是故意整劉卓強的吧?這有什麼好處?”
杜龍道:“暫時沒啥好處,等以後徹底真相大白的時候,大家就會想起這件事,然後就會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如此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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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美夢道:“你也好不了多少,居然用替身去坐牢……若是以後曝光了,你打算怎麼解釋劉卓強提交的那份新證據那另外一半的問題?”
杜龍笑道:“沒有任何問題,因爲從我離開的那時開始,我就不再是杜龍了。”
樑美夢訝道:“什麼意思?”
杜龍道:“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想再回去了,李文軍也很樂意接手那個身份……”
“什麼!”樑美夢挺身坐起,說道:“這怎麼可以!就算你最後判無罪,李文軍他……他還能頂替你繼續當警察?”
杜龍笑着將樑美夢拉了回來,撫摸着她的身體,杜龍笑道:“這有什麼不好的?他很聰明,學得很快,再說他以後是領導,用不着親自去查案,就算真有什麼大案要他出頭,我也可以暗中指點他啊。”
樑美夢支吾道:“可是我……”
杜龍笑道:“你又沒什麼牽絆,以後跟着我周遊世界吧。”
樑美夢趴在杜龍胸前,幽幽地問道:“你真的要拋棄杜龍這個身份了嗎?”
杜龍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還只是個想法,到時再說吧……”
“哦……”樑美夢鬆了口氣,她幽幽地說道:“我不希望你就這麼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