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警察看肖晃態度這麼橫,估計不能是騙子,再說騙子冒充警察翻垃圾箱也沒什麼好處,他們又在原地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準備回去了。
“同志。”有一個警察又來到肖晃身邊,將一個LED強光手電筒遞給他,“用這個吧!”
“……謝謝!”肖晃手機的光再強,也肯定不如專業手電筒,接過來打開電源,果然光芒萬丈,肖晃外號是“鷹眼”,一眼就在垃圾箱裡看到一個異物。
肖晃當時也不管垃圾箱裡髒不髒,跳進去拿起那個異物,用袖子擦乾淨上面的污跡,異物在手電筒照射下閃閃發光,這是一塊精工女式時裝表。
這塊表肖晃印象很深,因爲它曾經戴在米妍的手腕上,兩個人滾牀單的時候,肖晃經常能摸到。
肖晃面無表情看着這塊表,終於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柳婷。
“柳婷,我知道李海濤命案的嫌疑犯了。”
“不會吧……肖所,你太神了……”柳婷正在市局開會,當時是關於李海濤命案的會,會議上的警察都在想破案思路,肖晃居然就已經知道兇手了。
聽見柳婷的話,會議桌兩邊的警察都不禁震驚,目光齊刷刷投向美女小警花。
“是米妍,她在硅谷大街旁邊一家叫白玉京的迪吧,你去抓人吧!”肖晃不能允許別人騙他,米妍也不行,她殺了人就必須爲此付出代價。
上次米妍殺小丁,肖晃忍了她一回,原因有兩個,第一米妍確實是爲了肖晃,肖晃也不能不盡人情;第二殺人的不是米妍,而是米妍的某個黑社會手下。因爲那事,肖晃至今心裡都有個結解不開。
這次不同了,就算李海濤不甘心放棄米妍這裡的一切,米妍最多找人見他一次揍他一次,李海濤也不是鐵人,早晚會被打跑,根本不用殺他。像米妍這麼聰明的女人,她殺人必然有殺人的理由,肖晃想不會是什麼正義的理由。
“肖所,我們……沒證據啊……”柳婷很爲難,不能因爲肖晃一句話就去抓人。
“證據在我這兒,我剛在垃圾箱裡發現了米妍的表。”肖晃是職業警察,他從垃圾筒裡撿表的時候,都用袖子擋住自己的指紋,以免破壞證物。
“OK,肖所滿塞。”柳婷高興極了,也不顧自己在會議裡,就對着電話歡呼。
別看中國的警察一般不幹正事,但命案就是命案,一旦出了命案,警察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柳婷將肖晃的發現上報給暫代刑警大隊長的寧金城,寧金城立刻下達指示,即時抓捕嫌疑人米妍,兩輛警車尖鳴着駛向白玉京。
米妍正和肖晴在吧檯喝酒聊天,在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就被突如其來的警察當場逮捕。肖晴急了,想把米妍拉扯回來,但被警察推倒,白玉京迪吧裡的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以爲來抓自己的,好像暴動似地一鬨而散。
米妍不愧是米妍,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異常冷靜,她沒有任何掙扎,任憑警察給她戴上手銬,然後告訴肖晴馬上通知肖晃。
肖晴急得直跺腳,不顧一切攔住那些警察,說自己大哥是肖晃。警察們根本不聽她說什麼,米妍眼下是殺人嫌犯,就算市長來了也沒用,幾個人夾着米妍就帶出迪吧,押上了警車疾馳回公安局。
肖晴沒辦法了,只好給大哥打電話,希望大哥能將米妍救回來。可是,無論她怎麼打電話,肖晃的電話也“無法接通”,她又坐車回到家裡,但肖晃也不在家裡,肖晴氣得差點吐血。
肖晃此時在哪裡呢?答案是,車裡。他在車裡睡得正香,手機被他關機了,他知道米妍的人會給自己打電話,他故意不想接。
天亮以後,一縷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窗,明晃晃地照在肖晃臉上。他長長地抻個懶腰,然後纔拿出手機,開機後接到幾十條短信,內容都是幾點幾分某某某曾打電話來的通知,現代科學就是方便啊!
這些短信通知幾乎全是肖晴,還有兩條是米妍,大概她在公安局裡面給肖晃打來的,最近的一條是柳婷打的。
肖晃無視米妍和肖晴的來電,只給柳婷回過去了。
“肖所,嘻嘻,你可算接電話了。”看來柳婷也在急着找他。
“我也是血肉之人,小妹妹,我得睡覺啊!”肖晃懶洋洋和她扯淡。
“呃……那肖所是不是沒吃早餐呢?”柳婷心眼也挺多,而且都是可愛的小心眼。
“你請啊?”
“嘻嘻,好啊,你說去哪裡吧……哦對了,你記得帶上那塊表。嘻嘻嘻……”
半個小時後,在公安局門口的粥鋪裡,柳婷請肖晃喝皮蛋瘦肉粥。兩個人剛見面,柳婷好像觸電了似的,突然向後退一步,然後捏起粉嫩的小鼻子。
“嗯~~肖所,你怎麼搞的啊?”
“什麼啊?”肖晃故意裝不明白。
“你……你幾天沒洗澡了?”柳婷差點嘔吐,肖晃身上有股又酸又臭的味道。
“洗澡?洗澡是什麼?”肖晃一臉茫然。
“你好惡心……”柳婷有點潔癖,雖然也知道肖晃是開玩笑,但還是受不了。
就這樣,肖晃的早餐沒吃成,硬被柳婷拉到旁邊的一家浴池裡面,說什麼也要他先洗澡。肖晃當她是妹妹,隨口開玩笑,邀請她一起進去給自己搓背,柳婷粉臉當時紅得像猴子屁股,捂臉狂奔而去。
等肖晃洗乾淨了,出現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浴池裡爲客人提供那種小儲物櫃,可肖晃的櫃子門是開的,裡面連根毛都沒有了。
“哎?喂,服務員,老闆,你們這裡有賊啊……”
“別喊別喊!”搓澡工人趕緊跑過來,然後看看肖晃的櫃子,“哦,這個櫃子是你的?”
“廢話,難道是你的?”肖晃已經想揍人了。
“那是我打開的,老闆讓我乾的,你的東西都拿到外面去了。”搓澡工人十分不在意,彷彿一切都是正常的,說完話還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