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晃老媽活了五十多年,看見兒子買花回來,心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哎呀,人老了就是不行,才幹這點活,身上就不舒服。不行,我得回屋躺會兒。”肖晃老媽說着自己回臥室去了,把客廳留給肖晃和何蕊蕊。
何蕊蕊低頭只顧摘菜,連看都不看肖晃。
肖晃放下玫瑰花,走過去坐在剛纔老媽的小板凳上,挽起袖子也摘菜。
“今天你看到米妍了?她瘋瘋顛顛的,你別總當真,我們什麼事都沒有。”肖晃像在自言自語。
何蕊蕊沒吭聲,很明顯她不相信肖晃的話,上午的時候,肖晃臉上的脣印就像米妍的戰書,把何蕊蕊氣得差點想去和米妍拼命。
“蕊蕊,我在工作上,很多事情要和米妍合作,我不可能不接觸她。我們之前是有一些……那方面的事,但那都過去了,你也別太小心眼了。”
“我小心眼?”何蕊蕊突然火了,扔下手裡的菜,“要是我臉上有別的男人的脣印,你會怎麼想?”
“男人哪有脣印?”肖晃摸摸鼻子苦笑。
“那個米妍算什麼東西,爛貨一個,就會賣弄風騷勾引男人。她要是缺男人去勾引別人啊,幹什麼非勾引你?氣死我了,不行,我找她去。”何蕊蕊越想越生氣,站起來就要去找米妍拼命,她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小家碧玉。
肖晃沒有阻攔,也站起來跟在她身後,她向家門走,肖晃也向家門走,她出家門,肖晃也出家門。
“你幹什麼跟着我?我要去罵死米妍那個賤人,你跟着我幹嘛?”何蕊蕊站下腳步,回頭瞪着肖晃問。
“和你同歸於盡啊!”肖晃聳聳肩膀,回答得相當自然,“你去罵米妍,米妍肯定叫人打你,我不能坐視不管吧,那我就得幫你打他們,然後米妍再叫人來打我,然後咱們就開始羣毆,不管誰能打過誰,反正肯定會死人,要麼我們死,要麼我們犯殺人罪被槍斃。”
“那怎麼辦?她那麼欺負我,難道我就這麼算了?”何蕊蕊咬牙歸齒。
“不,你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她搶你的男人,你也可以搶她的男人啊!”肖晃很認真地給何蕊蕊出主意。
“搶她的男人?”何蕊蕊愣住了,心想肖晃是不是瘋了。
“對啊,她的男人不就是我嘛!我以前和她有過一段,現在你把我搶到手裡,你想想她得氣成什麼樣?對不對?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小同志,你要動動腦子嘛!”肖晃裝模作樣教育何蕊蕊。
何蕊蕊看着肖晃,幾秒鐘後,突然忍不住笑了,揮手又打了肖晃一下。
“真討厭,臭美,誰搶你啊?”
“哎呀,你還沒搶?你看看……”肖晃拉着何蕊蕊回家,將自己買的花塞到她手裡,“她的男人都給你買花了,你得有多大魅力,自己找地方美去吧!”
“呵呵……哈哈哈……煩死了。”何蕊蕊頓時變得很開心,撲到肖晃懷裡笑得腸子打結。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但肖晃已經有了警惕,有機會他必須和米妍談談,不管大家曾經怎麼樣,以後必須劃清關係,他們就是事業上的合作伙伴,不能再當牀友了。
肖晃老媽從臥室裡出來,看到何蕊蕊和肖晃有說有笑,老太太當然也非常開心,捧着摘好的那些菜,進廚房裡做晚飯,何蕊蕊也跟過去幫忙。
肖晃若無其事回到臥室裡,剛進屋就把門關上了,然後鑽進牀底下,老九果然在這裡趴着睡大覺呢!這隻死肥貓,它的人生只有吃和睡,難怪能活五百多年,它長壽的秘訣與烏龜是一樣的。
“過站了,過站了……”肖晃捏住它耳朵,用力搖了兩下。
“啊?吃飯了嗎?”老九被他搞醒,第一件事就是問吃飯沒有。
“吃什麼飯,快出來,我有事和你說。”肖晃拉着它的大尾巴,硬把它從牀底下拖出來。
“喵~你沒大沒小的,本貓好歹是老人家。”老九十分惱火,衝着肖晃的手就咬上去。
肖晃手急眼快,及時收回手,然後大刺刺坐在牀上,若無其事地和老九商量:“我想去靈界一次。”
“行!”老九狠狠瞪他一眼,回答得非常痛快,“反正你不怕死,本貓還怕埋嗎?”
肖晃已經很久沒有靈魂出竅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允許,他因爲以前經常出入靈界,靈魂已經極不穩定,如果再出竅去靈界,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不過這一次,他必須去靈界找一個人,當然,前提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老九,想想辦法吧!”
“沒辦法。”老九打了個呵欠,既然沒飯吃,它還想睡覺。
“要不,我去給你買條活魚……”
“不是魚的問題,本貓已經說過,你的靈魂不能再出竅了,除非你活得不耐煩。”老九打斷了肖晃的賄賂,它當然想吃肖晃做的紅燒魚,可也不能以肖晃的小命爲代價。
肖晃不禁皺起眉頭,他本以爲老九會有什麼高招,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
臥室裡安靜下來,肖晃在想怎麼才能安全地去靈界,再安全地回來,而老九就斜瞄着他,過了十幾分鍾,老九才勉爲其難嘆了口氣。
“唉,辦法也不是沒有,但很難。”
“快說,什麼辦法?”肖晃一下子來了精神。
“你……知道不知道有個人叫張道陵?”老九問肖晃一個奇怪的問題。
“張道陵?沒聽過啊,幹什麼工作的,是中天市的人嗎?”肖晃想半天,沒想起來自己聽過這個名字。
“我說老肖,那你知道圓明園是誰燒的嗎?是不是你燒的?”老九沒好氣地諷刺肖晃,居然連張道陵都不知道。
張道陵,即張天師,爲天師道第一代祖師,東漢人,生於江蘇。成人後,創建天師道,爲歷朝歷代的皇帝所尊崇,他的子孫繼承他的道傳,至今已經傳了六十四代,在歷史上幾乎每一代的天師都有顯赫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