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峰的反問讓劉春德立即啞口無言,也把他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囂張氣焰給徹底打壓於無形,
因爲葉建峰說得一點也沒錯,爲了確保這一次行動的成功,劉春德自始至終都沒有讓遊金等人靠近軍火,也沒有讓兩卡車軍火脫離自己人的視線,剛纔爲了爭奪峰刃特種兵部隊的領導權,他甚至對遊金陣營的人進行了百般詆譭和貶低,說昨天晚上游金等人全部喝醉,完全沒有看管繳獲的軍火。
如今軍火出了問題,劉春德卻又跳出來嚷嚷,說軍火被遊金等人動了手腳,這句話明顯沒有多少可信度,反而更像是他爲了推脫責任的託詞,壓根就沒有幾個人相信。
周立和譚德申張了張嘴巴,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卻被劉鐵元用眼神給制止了。
事到如今,自己幾個人的計劃明顯出了問題,在這裡繼續跟葉建峰爭吵下去根本就於事無補,反而會讓人誤會三大家族特地栽贓誣陷葉建峰兄弟,儘管這是事實,可是表面上三大紅色家族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的沉默,意味着葉家在這一次無形的交鋒中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清楚地把劉鐵元等人的反應看在眼中,葉建峰也算是鬆了口氣。
不過經過這一件事情後,劉家、周家和譚家算是徹底跟葉家撕破了臉皮,所以事情“真相大白”後,現場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尷尬,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就在最高領導人猶豫着是不是要做一次和事佬,緩解一下幾大家族的緊張關係時,峰刃特種兵部隊的營地突然間變得熱鬧起來,卻是遊金爲首的特種兵部隊把營地附近的牧民給請進了營地。
讓衆人驚訝的是,這羣牧民西裝革履的,身上也非常乾淨,皮膚更是白白淨淨的,光是從外貌上判斷的話,完全無法看出他們是附近的牧民。
直到聽完他們的解釋,原來這些人是京城農業大學的老師和學生,龍峰營地附近因爲氣候的緣故,並不適人類長期宜居住,所以附近並沒有土著居民,不過農業大學的師生在這附近野炊了一次後,發現這裡風景秀麗,草地面積也很大,所以便合資在這裡建立了一個牧場。
這羣師生建立這麼一個牧場一方面是因爲興趣,另外一方面是是爲了學校實驗需要,而且還給一些貧困生提供了助學崗位,他們並不指望牧場賺錢,所以他們平時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只是隔三差五地過來照料一下羊羣,峰刃特種兵部隊的人自然很難找得到他們。
湊巧的是,有一次這羣師生在這附近露營時被毒蛇咬傷了大腿,遊金等人在外面拉練時正好碰上,然後又幫忙他們就地治療好了毒蛇的咬傷,一番寒暄後,這才知道互相之間是鄰居,便忍不住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
既然這羣師生纔是牧場的真正主人,那麼之前指責遊金等人偷盜羊羔的“牧民”自然便有問題。
那羣“牧民”原本還想狡辯,被遊金等人拿槍一指,他們立即嚇得一個個雙腿發軟,毫不猶豫地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出來。
事實上在遊金說要把附近的村長和牧民給請過來作證時,劉春德便知道自己誣陷遊金等人偷盜羊羔的事情十有八九要出問題,畢竟他請過來的這羣人根本不經查,只要稍微有點辦案經驗的警察,便很容易各個擊破,把他們的來歷給問得一清二楚,所以看到花錢請來的這羣人把自己給招供出來後,劉春德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辯解。
騷擾本地百姓、偷盜羊羔的案件真相大白後,劉春德之前指責遊金等人營地酗酒和偷盜羊羔的罪名彷彿成了笑話,而他綁架遊金爲首的二十幾個人的行爲更是惡劣無比。
即便不用最高領導人開口,劉春德自己也知道,自己以後不可能繼續呆在峰刃特種兵部隊,甚至直接被開除軍籍都有可能。
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三個人本來就因爲跟葉家的爭鬥失敗而面上無光,被強迫着看了一場鬧劇後,他們一張老臉更是火辣辣的,爲了爭取到峰刃特種兵部隊的掌控權,這些年來他們沒有少努力,他們的小動作自然也被有心人看在眼中。
今天的事情表面上看是劉春德栽贓嫁禍遊金失敗,實際上卻意味着劉家、周家和譚家爭奪峰刃特種兵部隊的掌控權失敗。
原本以爲今天會是個大豐收的日子,結果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慘白給葉家,這讓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幾個人難受得幾乎要吐血。
匆匆跟最高領導人告辭了一聲後,劉鐵元等人便狼狽地離開了龍峰營地,至於劉春德等人的死活,他們早就沒有閒情逸致去管了。
目送着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三個人離去,葉建峰並沒有出聲譏諷他們,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遊金也難得地沒有痛打落水狗,或者是他不屑於繼續對劉春德出手,整個峰刃特種兵部隊都陷入了一種難言的沉寂氛圍。
最高領導人拍了拍葉建峰和遊金的肩膀,語氣沉重地扔下幾句話話,他也在警衛員的簇擁下離開了峰刃特種兵營地。
“伯父,我們就這樣放過那三個老東西麼?”看到葉建峰半天不說一句話,遊金有點沉不住氣地問道。
葉建峰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不放過還能怎麼樣,難道把他們殺了不成?這三個老東西雖然對葉家心懷不軌,可是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中造詣還是非常深的,也算得上是國家的肱骨之臣,估計他們要是真的突然間死於非命的話,國家的建設肯定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要陷入混亂。”
同爲軍人出身,葉建峰自然聞出了遊金話語中的火藥味,事實上葉建峰也恨不得把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三個人殺之而後快,畢竟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這一次的所作所爲實在太過份了,也完全超出了葉家所能夠承受的底限,可是當了大半年的葉家家主後,葉建峰卻學到了很多在部隊中學不到的東西,他的眼界自然也放得更加寬遠了。
如今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都身居高位,掌握着大華國的重要職位,同時也在大華國這部機器的運行中擔當着重要的角色,要是這幾個零部件突然間出了問題,對大華國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葉建峰的回答讓遊金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嘴脣動了又動,好幾次想要出聲辯駁,可是最終卻嘆了口氣。
“氣死我了,簡直氣死我了,怎麼會這樣,明明沒有半點差錯的計劃,怎麼執行起來會
變得漏洞百出,完全變了樣?”劉家大宅院中,譚德申重重地一拳擊在桌子上,滿臉不甘地大吼道。
“劉老,你知道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麼,那幾個人證明明被我們買通,而且還被天隕門的仙長動了手腳,我們事先也請催眠高手試驗過,那幾個人證完全沒有問題啊,怎麼到了國家安全處的審訊室後,那幾個人的口供就發生了變化,難道九處的催眠高手比天隕門的那個席仙長還要厲害?”想起今天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周立就覺得詭異無比,“還有繳獲的那兩車槍械,劉春德爲首的人明明一直看守着,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高仿真的玩具槍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跟譚德申和周立的急躁不同,劉鐵元此時反而異常的安靜,他緊皺着眉頭,今天發生的事情像放電影一般從他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現,最後他臉上露出了驚悸的神色。
“老周、老譚,看來我們這一步棋走錯了,葉家底蘊深厚,並不是我們所能夠對付的,現在我們只能祈禱自己的行爲沒有惹怒葉家,不然的話,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可能就不好過了。”沉默了半天后,劉鐵元嘆了口氣,幽幽出聲道。
聽到劉鐵元的話,周立和譚德申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們瞪圓了眼睛看着劉鐵元,滿臉的不可置信,因爲一直以來都是劉鐵元在攛掇對付葉家,周立和譚德申只是充當鞍前馬後的角色,如今劉鐵元居然說出了放棄的話語,這實在讓他們心中難以接受。
“你們仔細回憶一下我們跟葉家衝突的過程,除了葉繼昌和葉繼華兩個人因爲我們的發力而鋃鐺入獄外,跟葉家的其它衝突中我們哪一次不是以慘敗而告終?”
“我們把葉明浩送去柳河市,原本是想斷送葉明浩的前程,甚至斷送他的小命,結果葉明浩卻在柳河市混得風生水起,居然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便完全掌控了柳河市市局,而且成爲了柳河市市委常委,暫代政法委書記的職務。”
“我們想把遊金給趕出峰刃特種兵部隊,徹底把峰刃特種兵部隊給掌控在自己手中,結果人家反戈一擊,劉春德就完全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我們想栽贓嫁禍葉建峰、葉建國和葉建成兄弟,讓葉家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結果這
件事情就像鬧劇一般,讓我們臉面丟盡,在最高領導人心目中印象分降到了最低。”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葉家的背後肯定有高人相助,而且那個高人絕對不是我們世俗間的力量所能對抗的,便是天隕門的力量也無法對抗,要是我們繼續對付葉家的話,我甚至懷疑我們幾個老傢伙的性命都難以保住。”
在周立和譚德申詢問的目光中,劉鐵元苦笑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見劉鐵元說得離譜,周立和譚德申嘴巴一張,便想出聲反駁,只是他們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張開,他們便聽到房屋中傳來“咕咚”幾聲悶響,好像有幾個東西被人從窗外扔進了房屋。
當劉鐵元、周立和譚德申幾個人看清楚房屋中那滾動的東西是什麼時,他們尖叫一聲,差點同時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