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針劑……”
最終還是冥王組的總負責人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關鍵的詞彙。
“是,就是那個針劑,如果元素法師只是空口無憑的話,估計在座的各位包括我都不會相信那是一種比我體內病毒還要完美且強大的版本,那個病毒都能夠讓一個老到連走路都費勁的老頭變成那樣一個怪物,如果是用在了一個年輕且本身就具有很強實力的人身上,其後果恐怕是我們難以想象的,而那種完美的病毒針劑,早在多少年前我們就曾製造出來並用在我身上過,但現在,如果我們早就已經停止了那個項目的研發的話,還會有誰能一直進行研究呢?”
“很顯然,他們的研究很成功,元素法師是一枚棋子,也是一個試驗品,說白一點,就是一個被寄予厚望的炮灰。”幽靈組的總負責人說道。
“是,就是這樣一個炮灰,在注射了那個針劑之後,擁有了連我們四個聯手都打不過的力量,我之前也跟真正的暗鴉伯爵交手過,我認爲,如果把四大國度的領主評定爲SS+等級的話,那麼我們所對付的、注射了完美病毒針劑的元素法師,實力會是SSS+甚至是SSSS。”公丕慶說道。
“沒錯,我認同,那根本就是不存在於世界上的力量,他不僅能夠跟世界樹一樣隨時進行突變,甚至還能像是一個神一樣隨時隨地改變地形,幽靈就是被他召喚出來的石牆所重創,當時我和蓋亞聯手讓幽靈以倍速音速對元素法師進行攻擊,但我們的確是低估了元素法師,元素法師只是很簡單地在幽靈即將飛過的路徑上召喚出來了一堵石牆,就將幽靈撞成了那個樣子。”冥王補充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說出來可能會有些可笑,那就是總部對我組寄予厚望,給我安排了‘翼神龍號’空中作戰平臺作爲輔助,但我的小組卻只是在極寒之國裡打了幾天的喪屍,甚至從頭到尾都沒見到過暗鴉伯爵的影子,最後‘翼神龍號’上的彈藥被我們消耗得都快光了,暗鴉之國的主城被我們轟得都不剩幾個完整的建築了,我們依舊還是沒見到暗鴉伯爵。”冥王接着說道。
“因爲你那邊的暗鴉伯爵和我那邊的極寒領主已經來到了地球……”公丕慶輕聲嘟囔道。
“沒錯,其實我早該帶兵回來的……”冥王十分懊惱地低下了頭。
“不,你決不能回來,雖然你在魔界經歷的最後一場大戰也是九死一生,但如果你真的在那時候回來的話,你興許就會面對兩個領主的進攻,現在我們會議的陣容你也看到了,我們研究所裡百分之八十的年輕人都在一次次清掃行動中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如果研究所附近再一次出現了大型的喪屍潮的話,估計就會是我們這一幫老骨頭親自出去迎戰了。”蓋亞組的總負責人說道。
“其實我從你的腦海中看到過,你也一定考慮過元素法師說過的話吧?畢竟你認爲只有我們研究所有能力製造出那種完美的病毒針劑來,我們早在八年前就能製造出你這樣完美的超級戰士來,在這八年裡,足夠我們製造出更多版本的完美針劑來,對麼?”冥王突然將目光轉到了公丕慶身上。
公丕慶微微皺眉,似乎是對這個能夠看穿一切的傢伙略有不滿,但冥王這麼一問,也毫無疑問是幫他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
“是,我是懷疑過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爲在我的認知領域中,除了我們沒人能夠製造出那種完美的針劑來,但我也懷疑過西關仁愛,只是我覺得西關仁愛不具備那樣的實力而已。”公丕慶坦白道。
“那麼現在我就替在座的各位和Mill研究所說明一下,元素法師手中的病毒針劑並不是出自我們的研究所,在我剛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把Mill研究所裡所有人的大腦全都瀏覽了一遍,其實你們完全不用跟我介紹說外面的情況怎麼樣,我自己都能看見,同時我也看到,即使是在這三位部門總負責人的腦海中,也依舊沒有關於那種‘完美病毒針劑’的任何記錄,他們說的沒錯,四大超級戰士項目在我們四個誕生之後就已經全面封鎖了,當初的實驗室雖然還在,但那只是裝飾品,就連裡面的設備都只是一些模型,其實並不能再次使用。”冥王說道。
他說完這番話之後,會議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公丕慶雖然真的懷疑過Mill研究所,但對冥王所說的這些他也是深信不疑的,看來冥王對這次會議的進程把控得十分完美,現在世界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最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人都擰成一股繩,而做到這些,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清除每個人內心當中的猜疑。
“好的,我知道了,那麼所有的矛頭應該都指向西關仁愛那邊了,那個地方不簡單。”公丕慶說道,“不知道各位在檢查我組成員的時候,有沒有從某個隊員的揹包裡找到一個從筆記本電腦上拆下來的硬盤。”
他話音剛落,指揮官們面面相覷,隨後先後搖頭,“沒有,根據統計,當時世界樹組總共回來了十個人,但在這十個人中,少了一個張月梅卻多出來了一個陌生的面孔,算上世界樹我們一共搶救過來了四個戰士,但不論是生者還是死者,他們的揹包都遺落在了魔界,我們並沒有找到你所說的那個硬盤。”
公丕慶無奈,“好吧,我所說的那個硬盤,就是我們在極寒之國的荒原裡找到的一架墜毀飛機上的資料,我可以肯定那架飛機是來自西關仁愛研究所,內部運送的東西是病毒和一些類似於契約的東西,契約的內容大體就是西關仁愛研究所和魔界結盟,雙方相互向對方提供一些什麼,只不過那架飛機有些走黴運,飛到極寒之國上空的時候剛好遇上我大戰風暴三頭龍,然後它就墜毀了。”
“如果那些資料能被帶回來的話,我們就能揭穿西關仁愛研究所的所有陰謀。”
“是啊……可我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去見見我的隊友們……”公丕慶輕聲說道。
“你們組裡那個看起來像是外國人的壯漢是怎麼回事?”冥王組的總負責人接着問道。
公丕慶苦笑一聲,“說來話長,他原本是極寒之獄裡的一個犯人,在我們還沒到達極寒之國前,極寒之獄裡的犯人們就收到了王宮那邊下達的命令要逮捕我們,後來我們被一對感染體追到了極寒之獄那邊,犯人們出來之後剛好和感染體大軍碰頭,最後感染體大軍被犯人們全部擊斃,犯人們也都被感染,那傢伙就是一個倖存下來的犯人,從那之後就跟了我們一路,那傢伙活下來了嗎?”
“剛被送回來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是瀕臨死亡的,他也不例外,但估計也是受你能力影響,他活下來了。”一個指揮官說着,臉上隨即露出了一絲不安,“不過……你說那是一個來自極寒之獄的犯人?”
“嗯……他是一個犯人,而且是一個法師,能夠用魔法變出很多種強力的武器來,就類似於魔法版本的我的突變能力,那傢伙其實還算忠誠吧……因爲沒有戰衣的緣故,他那一路上跟了我們吃了很多苦;在元素法師最後給我們設下的水元素幻境中,我們在無邊無際的海里都有呼吸設備的加持,那傢伙卻硬是靠一口氣在水裡憋了不知道一小時還是多久,不過能活下來還是不錯的,估計是個屬小強的。”
公丕慶這番話引得那些指揮官們都輕輕笑了出來,會議的氣氛終於有所緩和,但對公丕慶來說,雖然臉上是笑着,但他的心裡卻留下了一道永遠都不會癒合的傷疤。
是啊,他們都回來了,但隊伍裡卻少了一個最需要保護的人,多了一個陌生的面孔;而在僅僅救過來的三個人中,還有一個傢伙不是他的隊員,那就說明那些陪伴了他整個任務的隊員們只有兩個活了下來,他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真的能夠左右別人的生死麼?都是一路上吃盡了苦頭走過來的人,又有誰甘願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