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高教學樓。
陸天這次沒有讓陳圓球直接去預知未來。
現在的局面已經有些清晰了。
他也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那頭災禍就算不是藏身在陳圓球體內,也絕對會和陳圓球有極深的關係。
而且陳圓球說過。
在他最近幾次預知的未來當中,那災禍都不會再繼續製造轉化者了。
所以,接下來他要關注的事情,就集中在了陳圓球身上。
爲了確保能夠將那災禍從陳圓球體內引出來,陸天此時正在通過神識,和秦風商討着計劃。
可是。
兩人互相交流了半天之後。
誰都沒有能夠拿出讓雙方都滿意的方法。
因爲,目前兩人對於那頭災禍的信息都知道的太少了,無論如何計劃,都多少帶有不確定性。
而針對災禍的計劃,和先前對付轉化者不同。
對付轉化者的時候,陸天還能進行豪賭,哪怕是賭輸了,事情一樣有轉機的餘地。
但如果說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這頭災禍。
萬一計劃不周打草驚蛇,引起了對方的注意,而導致對方從陳圓球體內離開,或者隱藏去其他人體內的話。
那這件事情就變得更加棘手了。
他們總不能將一萬多名學生挨個檢查一遍吧?
就算這些學生們配合,陸天和秦風兩個人,也沒有這麼龐大的精神力,將所有學生挨個檢查一遍。
“算了,今天先到此爲止。”
“給那災禍一種我們放鬆警惕的假象,看看牠是否會採取什麼行動,或許……也不失爲一種好辦法。”
陸天擰了擰自己有些發脹的眉心。
因爲一直在動用神識的緣故。
陸天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識海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無論是用神識和秦風溝通,還是用神識鎖定陳圓球,他的神識都一直在飛速消耗當中。
如今已經過去兩個小時的時間了。
陸天的神識,也早已經見了底。
他現在也需要休息一下,等待神識的恢復,再繼續看看能不能從陳圓球身上去尋找線索了。
秦風也察覺到了陸天的疲倦。
他身爲神海期的修仙者,對神識的瞭解比現在的陸天更加透徹,知道現在的陸天,幾乎已經透支了神識。
所以,對於陸天的提議,秦風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關於如何修煉神識的方法,你自己那邊有沒有?需不需要我給你提供?”
秦風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情,而是詢問起陸天關於修煉之事。
在知道陸天的事情之後,秦風已經對他沒有了什麼敵意,同時,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夠幫助陸天找回修爲的話,對於自己日後的修煉,陸天能夠給到自己的幫助,肯定比自己想象中更多。
有什麼……能比抱一個可能是生死境大佬的大腿更重要的事情呢?
“不用。”
陸天搖了搖頭,猶豫了片刻,又告訴秦風道,“我現在的神識,無法通過修煉來提升。”
“估計,只有我找回之前的修爲,纔有可能提高神識的總量。”
聽到陸天的話。
秦風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對修仙者的認知,其實比現在的陸天也僅僅高出一點有限,對於陸天所說的情況,他幾乎都是一知半解的。
很快。
陸天停止了對陳圓球的神識鎖定,也不再和秦風進行交流,而是坐在位置上,閉上了眼睛,開始迅速恢復自己的神識。
其實。
他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那個災禍,既然可以對同爲修仙者的秦風下手,那麼,牠對自己下手,豈不是更加有效?
陸天深知,自己現在的心性上,其實是存在弱點的。
或許是爲了報答沈雨霏把自己帶出荒山的恩情,又或者是出於其他的原因。
總之,其實陸天現在對實力的渴望,是遠遠比其他人更加強烈的。
但陸天並不明白,爲什麼那個災禍沒有選擇對自己出手。
如果陸天的這個想法,被貪婪知道的話,牠肯定要氣得跳腳。
特麼的,你以爲我不想嗎?
要不是你身上的那股力量太過強大,我何至於退而求其次選擇陳圓球這個傢伙,來作爲自己奪舍的傀儡?
“各位同學注意。”
“一會兒下課之後,各自返回各自的宿舍,走讀生去臨時宿舍,沒有校領導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隨意走動。”
“下午六點三十分,所有學生以年級班級爲單位,統一到學校食堂就餐。”
“重複一遍。”
“一會兒下課之後……”
學校的喇叭裡,響起了校領導的聲音、
這個時候,雖然有些班級裡,仍有老師在講課,但所有的學生,都已經沒了繼續聽課的興致。
一股股小規模的騷亂,在各班之間不停爆發。
因爲不知道自己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或因爲好奇,或因爲恐懼,不由自主地陷入到恐慌當中。
而這個時候。
校領導的指揮,更是讓他們當中的不少人心態崩潰。
竟然還不能離開學校。
到底……
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真如校領導所說,這僅僅是一場演習嗎?
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實驗樓的爆炸,還有昨晚失蹤的幾個同學,又該怎麼說呢?
和陸天等人坐鎮的高三一班不同。
現在的市一高。
就如同陸天所預料的那樣,已經幾乎達到了爆發騷亂的臨界點。
現在,或許這些學生們,還能迫於校領導的壓制,只是在私下裡爆發小股騷亂。
可一旦到了明天,甚至後天,等到市一高裡的物資耗盡,他們還無法離開學校的話……
幾乎都不用想就能知道。
市一高絕對會爆發大規模的動亂。
陸天料定。
那個時候,貪婪絕對會趁機下手。
“所以,必須在現在短暫的平靜期內,找到足夠多的線索……明天南宮笑就走出空間通道了。”
“到時候有她在場,希望能夠發現些不一樣的線索。”
陸天重重嘆了口氣。
這是他兩年多以來,第一次感到這麼重的壓力。
他幾乎都不敢想,如果真的到了最壞的情況,到底會演變成一種怎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