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忽然從頭頂傳來一陣沙土掉落的聲音。
我以爲洞口又要塌了,趕緊抓住他們兩個跑到一邊。待上面的沙土掉完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是一隻兔子不小心跑到洞口險些掉下來,剛纔落的沙土就是兔子在掙扎時用腿蹬掉的沙土。
那隻兔子蹬了幾下,跳着逃跑了。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我可不想被活埋在這個坑裡。
知道沒事之後,我冷靜了下來,剛纔確實很衝動,當連日來積壓的抑鬱不見的時候,人最容易興奮過頭。
我們又在坑裡找了一會兒,但除了那副人骨架和像紡錘一樣的蛇蛻之外,終究是一無所獲。
“這個坑裡應該沒什麼東西了,我們先上去吧!”啊獸說。
我們三個點頭同意。要爬上去,首先要攀着坑的壁。前面說過,這是一個兩米多深的坑,我環視一圈,坑的周圍依稀可見密密麻麻的手指印,十分滲人,有些地方還有黑色的血跡。越到底部,黑色的血跡越濃,奇瑋的眼睛看到,這個坑是被那個病人用手挖的,挖得多了,手自然也就被磨破了。
一個人用手挖一個兩米深的坑,估計手磨得應該就剩骨頭了吧!不信你們可以回家試試,再鬆軟的土,也不能長時間用手挖。
更何況這倉庫地面還鋪着一層磚。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雙手。
坑壁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化,已變得十分地光滑,找不到落腳的地方,而且我們三個從屋頂掉到地上,再掉到坑裡,已渾身是傷,沒有體力再爬。
距離上次奇瑋發動功力,已有五分鐘,他默唸咒語,我們三個重新魂魄化,飛出了那個兩米多深得坑。飛出去之後,他們兩個都想看看地面上用磚頭和草組成的人臉,於是繼續向上飛去,我告誡他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像我一樣。
隨着高度的上升,腳下的磚頭和雜草在視野裡漸漸變小,同時人臉的輪廓也漸漸的明顯了起來,在快飄到房頂上的時候,一幅“百臉圖”清晰地呈現在了我們眼前。雖然事先有過我的告誡,但當他們看見地面上的景象時,還是驚得合不攏嘴:在倉庫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臉整齊地排列着,一張挨着一張,臉與臉之間沒有空隙地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從倉庫的中心一直延伸到邊緣,有的雜草既是這張臉的輪廓,又是那張臉的輪廓。每張臉都是相同大小,同樣死板的表情,就跟在曾叔叔家裡牆上出現的一樣。我們又滲進倉庫的地下,地下是由一個個兩米深的洞組成的,每張臉的下面都有一個像剛纔那麼深得坑,坑裡埋着一個蛇蛹和一副白骨,整個倉庫的地面,被挖得像個蜂巢一樣。
這些真是讓人氣憤,爲了自己能存活下來,居然傷害這麼多人的性命。整個倉庫實際已經被挖空,像蜂巢一樣,只是靠着雜草底下的泥土在支撐着。
奇瑋的瞳力消失後,我們又恢復了實體站在倉庫的地面上,此時的我們非常小心,躡手躡腳地在地上走着,生怕腳步重了把地面壓塌又掉進坑裡。
待我們小心翼翼地走出倉庫,纔算稍稍鬆了一口氣。我回頭望了一眼,倉庫像一位老人一樣靜靜臥在荒涼的草原上,肚中彷彿有許多故事要講。倉庫還是那座倉庫,只是我們知道里面發生的事情後,心中難免感慨唏噓。此時已是中午時分,折騰了一上午,我們回到了我租住的房子裡,換了身乾淨衣服,洗過澡之後就跑去外面吃飯。
吃飯時,我們三個忍不住都在想這件事情,我一邊吃一邊笑。啊獸奇怪地問我:“老陳,我們的對手有很可怕的能力,他已經靠這個吸取了很多人的精氣,魂魄的力量異常強大,可是你怎麼看上去反倒比以前輕鬆了許多呢?”
“那是因爲敵人不是曾遠道唄!”奇瑋一語道破。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低下頭繼續吃飯。確實,再強大的敵人也比與自己的恩人爲敵要好,就好像人的氣力,可以推動石磨,可以拉動板車,甚至可以移走一座山,但左手與右手互博,就分不出勝敗,因爲哪一方都捨不得下重手。
吃完飯回到住處,我們開始商量起了對策,經過一番討論,我們認爲要了解曾叔叔,還得先從他那本記載着巫術的書開始研究。
我們決定再一次進曾叔叔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