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邦走進漂流島酒吧的時候,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角落裡喝悶酒。這種地方,通常要到晚上十點以後,才基本進入情況。
服務生將酒水單遞給蕭邦。蕭邦沒有看單子,而是將一個紙條遞給服務生:“請將這個交給你們老闆。”服務生認真地看了一眼蕭邦,一聲不響地走了。
五分鐘後,那個服務生走到蕭邦近前,低聲說:“我們老闆有請。”
蕭邦便跟着他,穿過大廳,拐過吧檯,進了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端坐在一張漆黑的桌子後面,用鷹隼般的眼睛盯着緩緩走進來的蕭邦。
服務生知趣地出去了,並將門輕輕關上。
蕭邦看着空無一物的桌子,笑了一下:“馬先生,你開了那麼大個酒吧,難道就沒有爲客人準備一杯酒麼?”
“我的酒,只給兩種人喝。”小馬說話簡短有力。
“哪兩種?”蕭邦好奇地問。
“第一種是捨得花錢的客人,第二種是我的朋友。”小馬冷冷地說。
“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蕭邦問。
“不是。”小馬說,“我的朋友不會趁我不在時從後門偷偷地溜進來。”
蕭邦笑了一下。他立即想起了昨晚的事。“那我花錢買一杯可以嗎?”
“可以。但得到外面去喝。”小馬連動都沒動。“在這間屋子裡,只招待朋友,而且完全免費。”
蕭邦嘆了口氣,說:“那我可以坐下來嗎?”
“椅子就在你的屁股下面,隨便吧。”小馬說。
“坐下收錢嗎?”蕭邦居然還在笑。
“不收。”小馬說,“但凡是在我這裡坐着而沒有酒喝的人,通常都不會坐太久。”
“爲什麼?”蕭邦微笑着問。
小馬突然閉上了嘴巴。
蕭邦便很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郞腿。
“你就是蕭邦?”小馬問。
“我就是。”蕭邦說,“我已經在紙條上寫明白了。”
“沒想到,被人吹得神乎其神的蕭大記者,原來是個囉嗦的人!”小馬有些不屑地說。
“馬先生,”蕭邦臉上仍然堆着笑,“請問你對農村熟悉嗎?”
“有些瞭解。”小馬不知蕭邦想說什麼。
“通常,鄉村裡有許多壽命很長的老太太。”蕭邦頓了一下,繼續說,“據本人調查,這些長壽的老太太都非常囉嗦,無一例外。你想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小馬忍不住問。
“因爲,那些本該比她們更長壽的人,都被她們嘮叨死了。”蕭邦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小馬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但馬上收起了就要散開的笑。“蕭先生,今天你來找我,不是爲了說笑話吧?”他的眼裡又射出了鷹隼般的光芒。
“那要看馬先生想聽笑話,還是想聽真話?”蕭邦說。
“真話?”小馬不解,“本人向來嚴肅,當然是聽真話。”
“好!”蕭邦說,“那我告訴你,洋洋不是被孟欣綁架的。”
“那是被誰綁架的?”小馬冷笑,“孟欣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