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榮景,蕭傾諾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說了:“賭,賭什麼?”
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只是,明知道是個坑,她還是傻傻的跳進去了。
蕭傾諾一副後悔了的模樣,榮景笑了笑:“諾兒,你就那麼不相信爲夫麼?你是我妻子,我還會對你壞不成?”
那個壞字,怎麼咬的那麼重?
蕭傾諾看着榮景,故意淡定:“說罷,賭什麼?”
反正,她就是有不好的預感,如果她輸的話,會很慘。
“我輸了,諾兒說了算,若是諾兒輸了,爲夫說了算,你看怎麼樣?”
聞言,蕭傾諾想了想,這聽起來好像蠻有*的。若是他輸了,她就叫他給蕭城辦婚禮,可若是她輸了的話,她知道自己會很慘。
想了想,她咬牙:“好。”
榮景笑了,笑的很開心。只是,蕭傾諾卻沒有發現他眸中閃過的狡黠。
最後,她真的如自己想的,很慘。當然,這是後話了。
夜,清風徐徐,漆黑的天空繁星點點。
阿九扛着包袱,左看右看,確定沒有人之後,來到自己院子的後面,一把身上的包袱扔出圍牆,隨後爬着出去了。
圍牆外,一人站在樹下,看着*的包袱,深邃的眸子在暗夜中沉了沉。
爬上圍牆,阿九順勢爬上樹幹上,小心翼翼的下了樹枝,拾起包袱,拍拍屁股。
正這個時候,樹下早就安排好的馬兒忽然發出了一陣嘶叫,急的阿九趕忙拉住麻繩,壓聲道:“別叫,別叫,想讓王府的人都知道麼?”
可馬兒好似跟她作對似的,話一落音,馬兒更是揚起前腳,嘶叫了起來,聲音比之方纔更是大聲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馬啊。”
阿九氣結,當下直接解開繩子,躍上馬背,雙腳一踢,馬兒嘶鳴着飛奔出去。
樹底下的那個暗影,阿九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
看着黑夜中疾奔而去的背影,樹影下的人動了,不知道哪裡來的馬兒,也跟着飛奔出去了。
噠噠噠,馬蹄聲在暗夜中異常的明顯。
城門,夜間是不開放的,所以阿九是往碼頭的方向去的。
王府,此時蕭城的院子還是亮着燈的。
“攝政王,九公主去碼頭了。”
原來,樹底下的那個人是攝政王的暗衛,現在來通風報信來了。
看着手中的摺子,蕭城的表情依舊,無一絲異樣,依舊淡定自若的看着。
暗衛看着自家的攝政王,嘴角有些抽:攝政王,不是吧,這樣你都有心情批閱奏摺?還是說,您老人家壓根不在乎?
若是如此,爲何還要屬下辛苦探查?
苦逼啊,你以爲大半夜蹲樹下好玩啊,你知不知道蚊子很多?
正當暗衛心裡活動豐富的時候,蕭城忽然擡起頭來看着他,面目清冷:“恩?”尾音上揚。
聲音很輕,卻讓暗衛頭皮一麻。
“攝政王,可要屬下派人去攔截?”
若是九公主出了碼頭,那可就追不回來了啊。暗衛有些搞不懂自家的攝政王了。
“不必。”
暗衛又是一怔,攝政王,你搞的是哪一齣,屬下怎麼不明白呢。
“若是攝政王沒有什麼吩咐,屬下告退。”
這邊,阿九心裡很忐忑,明明王府到碼頭也只是半個時辰而已,很快,可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時間很漫長,一直快馬加鞭,卻還是覺得慢。
正當她心急如焚的時候,隱約看到碼頭上那隻高高掛起的燈籠時,她的心情才明朗起來,暗夜中,那眸子亮的很。
好了,碼頭到了,那麼她就不用擔心了。
出來的時候,她還害怕被王府的人知道了,沒有面子,現在好了。
下馬,衝到碼頭,原本掛着笑臉的臉忽然僵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情況?”
諾大的江面上,一艘船都沒有,怎麼回事?
阿九的臉忽然有些煞白,咬着脣,恨恨的瞪着江面。
明明說好的,三更在此的,怎麼就不守信了?
媽蛋,她的三百兩銀子,就這樣花在不守信用的小人身上了,一想到此,阿九就覺得窩火。
氣的她直跺腳,想了想,到碼頭附近的旅館問了問。
“請問,此時可有船渡河,多少銀子無所謂。”只要有船,多少錢她沒有關係的。
現在緊要關頭,有船的好說,好說。
櫃檯的店小二睜開朦朧的睡眼,打着哈欠,“姑娘,半夜都不發船的。”
“什麼叫不發船啊,據我所知,這碼頭都是十二時辰營業的。”
“姑娘有所不知,最近水上不安全,有吃人的怪物。”
“什麼怪物。”阿九半信半疑,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心裡有些毛毛的。
她怎麼不知道最近水上有怪物?她有些不相信,覺得是小二不想幫她
“說吧。“音落,阿九把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推到小二的面前。
原本睡眼朦朧的小二忽然精神起來了,雙眸發亮的看着銀票,笑嘻嘻的拿着銀牌左看看又看看。
看着小二的樣子,阿九覺得有希望了。
只是,小二的話卻讓她渾身發冷,“姑娘,你給我一千兩都沒用,這大晚上的,是怪物出沒水上的高峰期,我們雖缺錢,但是還是愛惜這條小命的。“
“我沒說讓你給我開船。”
這麼一聽,小二連忙搖晃着兩雙手:“姑娘,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小二着急了。
怎麼碰上了這麼一個不怕死的姑娘?他都說水上有吃人的怪物了,她怎麼一點都不怕。
“少廢話,在囉嗦,信不信我把你給幹掉。”
看着面前兇巴巴的姑娘,小二有些錯愕,“姑娘,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會看着你白白送死的,我們可是有良心的。”
看着小二油鹽不進的樣子,阿九惡狠狠的瞪着小二,隨後氣沖沖的出去了。
夜深人靜的,沒有船,她不能回月國了,現下,走出來之後,她忽然覺得後悔了。
應該跟小二開一間客房的,現在,回頭一看,媽呀,四周黑乎乎的,阿九牽着馬兒,有些害怕。
客棧,離得有些遠了,咬咬牙,她架着馬,又回到了城中,開了一間客房。
先不管那麼多了,睡覺再說。
若是王府的人知道她不在,以爲她出城了,想必也不會找到客棧來的。
就這樣,阿九還真的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阿九就醒來了。
在她睜開雙眼之際,上方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醒了。”
聲音冰冷又熟悉,阿九一個機靈,擡頭一看,正好看到蕭城那張清冷的面龐,她嚇得直坐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了看四周,是她開的客房。
“九公主爲何會在這裡?”蕭城看着她,不答反問。
“關你什麼事?”阿九想也不想就頂回去。
聽言,蕭城雲本就清冷的氣息愈發的冷了,深邃的眸子仿若帶着冷氣直逼阿九,看的她縮了一縮。
“若是月國的公主在我景國的王府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你說,身爲攝政王的我,有沒有事?”
聽言,阿九氣結:“蕭城,碼頭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不知道爲何,阿九一臉堅定的指定是蕭城乾的。
若不是他,爲何一大早的就不那麼清楚的知道她在這裡?
“九公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蕭城諷刺道。
這個女人,他就那麼不堪?讓她連夜逃跑?
“滾。”阿九氣的不輕的。
自從遇上了蕭城,她就不是自己了,三言兩語,氣得半死的那個人總是自己。
想想,她就覺得窩火和丟臉。
媽蛋,現在是不是府內的人都知道這檔事了。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蕭城開口:“聽話,跟我回去。”
府內的人當然知道了,只是沒有人敢說而已。
“我不是你的屬下,我憑什麼聽你的。”她可是月國公主。
聽話,我呸。
“你是想帶着本王的種回月國去?”這話,說的陰森森的,也極爲咬牙切齒。
說不定,他的種已經開始萌芽了呢。
說着,他眯着雙眼,看着面前渾身是刺的女人,他就覺得來氣。
“你覺得本王可能會放過你嗎?”
“你什麼意思?”阿九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蕭城,在意識到他的危險時,雙眸染上了驚慌的神色。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本王乖乖回去,另一個選擇是本王把昨兒的事兒跟你皇兄說說,你自己看着。”
“兩個我都不選,我的命運我自己做主。”
聞言,蕭城挑眉:“是麼?”薄脣輕扯,他還是那般的雲淡風輕。
看着蕭城油鹽不進的樣子,阿九真的想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