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教授依然用他的慣用伎倆給大家講述着新的知識點,當黃教授說,“請大家繼續看時。請大家搜索(#¥)看最全!麥筱的心思早就就不在課堂之上了,至於飛去哪裡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今天是麥筱19歲的生日,生日是一年365天裡爲最特別的一天,但今天對麥筱來說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若非要說一些不一樣的話,那就是早上起牀後,麥筱主動給媽媽打了一通電話,換做平日裡麥筱只會在午後或是晚上與媽媽通話,所以這便是今天最與衆不同的地方了。再其次,今天麥筱收到了好多短信,每個人都會和她說同樣的話——生日快樂。其他的,和平時沒有差別。
麥筱多希望週末也能給她說一聲“生日快樂”,不過,這樣的一個小小心願相對於現在的狀況,對麥筱來說也是一個很大奢侈。
麥筱忽然之間對生日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生日以爲着長大,長大隻會讓人越走越遠。那麼是不是就愈發印證了“越長大越孤單”的說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寧願永遠都不要長大。但是,我們永遠都無法拒絕這不可逆轉的成長。這麼細想起來,麥筱覺得過生日其實挺悲哀的。
“發什麼楞呢?下課了,還不走啊?”林碧珊的聲音在麥筱的耳邊突然炸響。
麥筱幽幽的看着林碧珊,恍如隔世,“哦,走。”
從教室到寢室,麥筱一路上都在思考成長的意義和代價,整個人都顯得非常飄渺。
林碧珊看出了麥筱眼中的沮喪,很關切的問:“怎麼了?怎麼上了一節《文學》就蔫蔫的?是不是感冒了?”
麥筱搖搖頭,笑得很勉強,“沒有啊,可能是今天的課業太多,我覺得有點累。”
林碧珊非常贊同的點頭,“是的,我也覺得好累。回寢室了早點休息。”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不要忘記了幫我洗衣服,是你自己答應的。”麥筱雖然看起來蔫蔫的,但是提到林碧珊的“痛處”,眼神依舊是星光熠熠。
林碧珊癟癟嘴,說:“好吧,555……”
麥筱露出了很疲憊的笑容,沒有花過多的心思去和林碧珊鬧騰。
回到寢室後,麥筱也一直悶悶不樂的,她將換下來的髒衣服放在臉盆裡扔給了林碧珊後,直接拔下了早已充滿電的手機關機了,早早的爬上了自己牀。
麥筱將自己藏在被子裡,手心裡牢牢攥住一個錚亮的彈殼,週末,我好想你。麥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忽然魔怔了,一整天都好好的,爲什麼到了晚上卻控住不住自己的小脾氣,麥筱覺得自己或許是瘋了,如果沒瘋的話,她爲什麼會如此瘋狂的想念週末,如果沒瘋的話,她爲什麼如此渴望週末的擁吻。
深深蟄伏在麥筱心底的那一絲不安的小情緒又重新甦醒,在麥筱的血液了肆意的瘋長。麥筱覺得好孤單,好沒有安全感,此刻她是多麼的希望週末能用力抱緊她,親吻她。可是,週末,你,在哪裡?你知道我的無助嗎?
一顆滾燙而晶瑩的淚水順着麥筱的眼角滴到了枕頭上,麥筱聽到了眼淚碎掉的聲音,那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僞裝,頃刻間,所有的委屈和傷心全部想麥筱襲來,讓麥筱的心潰不成軍,她將彈殼貼在胸口,睜着大大的眼睛,靜靜的,靜靜的流着眼淚。
林碧珊能體會麥筱心裡難過,她能理解麥筱心裡的委屈,戀愛中的女生有誰不渴望被愛,有誰不希望天天和自己的戀人黏在一起,有誰不想在生日的時候得到戀人的祝福。麥筱只是個很普通的女生,單純、敏感、細膩,雖說她能體諒週末的近況,但是內心的委屈還是會有的,這個週末也真是的,連一封信都不給麥筱寄來,牙縫裡擠一點時間寫個“生日快樂”很難嗎?!一想到這些,林碧珊也覺得是週末確實有些太過分了。
只是,林碧珊眼看着麥筱關掉了手機,這一點着實讓她頗感頭疼。如果她現在去提醒麥筱打開手機顯然是不明智的。哎!可憐了她的一番精心佈置和設想,更可惜了她的16塊錢,林碧珊一想到她的16塊錢就覺得想想就覺得好心塞。那可是16塊錢啊,如果節省一點,這16塊錢足夠在她h大生活兩天了,而且都夠洗三大桶衣服了,就這樣白白的浪費了,真是可惜了。但看着麥筱那可憐的小模樣,林碧珊覺得16塊錢也不過如此,如果麥筱能不哭了,就算是花在多的錢她也願意換。但是,這世界上往往就是有一些事是無法用金錢去衡量的,就算你有再多的錢,也無法買到一個真心的笑容和最真摯的感情。
縱然林碧珊有再多的感慨,但還是決定讓麥筱獨立去面對成長。寢室裡的另外兩位熱戀中的少女也不知在什麼時候都已經悄悄的躲在被窩裡,用手機和彼此的男朋友繼續着傳情說愛林。林碧珊搖搖頭,感嘆着自己的可憐,輕輕的和上門,端着滿滿一盆的髒衣服,沒精打采的往盥洗室走去。
盥洗室裡的人很多,也很嘈雜,大多都是穿着睡衣拖着拖鞋的美麗少女,他們大多分成了幾個族羣,有的聚在一起邊歡快的聊天邊洗衣服,有的正在滴滴答答的試着或長或短的頭髮,還有的忙進忙出也不知在忙啥的。
林碧珊平日裡除了上廁所和日常的洗漱,很少在盥洗室駐足,特別是經歷了李家佳的“女鬼”事件後,林碧珊對盥洗室這個地方是能少來就少來,能不來就不來。今天要來洗衣服,簡直就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要不是看在麥筱今天過生日,打死她都不會答應麥筱這麼無禮的理由。
林碧珊一邊搓着衣服一邊感慨着人生,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她林碧珊可是“林大炮”的女兒啊,怎麼說也算是個隱形富二代,現如今也淪落到要幫人家洗衣服的地步了,真是可悲可嘆啊。還是別想了,想多了都是淚啊。
林碧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努力的搓着自己和麥筱的臭襪子。
“咦?林碧珊?你居然也會洗衣服?”順着聲音望去,林碧珊看着李家佳將一個臉盆放在了她旁邊的水龍頭下。
林碧珊順着臉盆往裡看,無非也是一般女生都會用的洗漱用,毛巾、洗面奶、牙刷、水杯,咦?那是什麼?洗髮水嗎?果不其然,李家佳又將兩個暖水瓶放進了池子裡。
林碧珊驚悚的看着看李家佳,“你,又要,洗頭髮嗎?”
“是啊,怎麼了,我都好幾天沒洗頭髮了。”李家佳拿着牙膏正在往牙刷上擠,偏頭看向林碧珊說:“你幹嘛要說‘又’,我上禮拜洗頭髮也遇見你了嗎?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林碧珊加快了洗衣服的速度,“沒有啊,我這個人比較習慣說‘又’字。”
“哦,是這樣啊,我是說呢,我先洗臉刷牙,待會在洗頭。”李家佳說完後就把牙刷塞進了嘴裡,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唰唰唰。
此刻李家集牙刷在牙齒上摩擦的聲音在林碧珊的腦海裡無限放大,她覺得那個聲音實在是太恐怖了,就好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正在啃噬着人的骨頭,讓人從頭到腳都一陣陣發涼。不覺間,林碧珊的就和盆子裡的洗衣粉泡沫一樣的慘白。
林碧珊將水龍頭擰到最大,白花花的自來水打在盆子裡翻出了美麗的浪花,如果換做平時麥筱這樣做的話,林碧珊絕對會埋怨麥筱太浪費資源。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林碧珊顧不上浪費不浪費了,她心裡在不斷的給自己大氣,“加油啊,林碧珊,你要快啊,李家佳要洗頭了,又要活見鬼了,快洗完了逃跑吧。”
林碧珊瘋狂地清洗着衣服上的肥皂泡,她恨不得把腳都拿到臉盆裡來幫忙了,只求快一點,再快一點。
林碧珊的瘋癲和李家佳的文靜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李家佳正在頂着一個蝴蝶結的小發圈慢條斯理的洗着臉,白皙的手指在同樣白皙的臉上優雅的打着圈,額頭三圈,鼻頭三圈,臉頰三圈,嘴角三圈,下巴三圈……
林碧珊用餘光密切關注李家集的一舉一動,眼瞅着周圍的同學越來越少,林碧珊覺得心裡發毛的厲害,她覺得自己已然處在崩潰的臨界點。林碧珊害怕看到李家佳將頭髮披散下來的瞬間,她的臉也跟着一起變了,尖牙厲爪也在那一刻同時顯,林碧珊額頭上不覺竟彌補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將她碎碎的劉海浸潤得溼透了。
李家集慢吞吞的洗完臉,看着身邊正瘋狂洗衣服的林碧珊,打趣的說:“林碧珊,你洗個衣服要不要這麼猛,連頭髮都汗溼了。”
林碧珊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李家集,眼看着,她都準備要洗頭髮了,林碧珊也終於一鼓作氣的將衣服全部清理完成。林碧珊不敢正視李家佳的眼睛,丟下一句“先走了”便急匆匆頭也不擡的往寢室飛奔。
平時從盥洗室到寢室並不覺得路程遙遠,今天林碧珊覺得寢室就好像在遙遠的另一個半球,越跑越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當林碧珊大力的推開寢室大門時,寢室裡已經是黑燈瞎火的一片了。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林碧珊狂跳的心臟得不到半分的安慰,她緊緊的靠在大門上,努力去平復她內心的不安和恐慌。
林碧珊將重重的臉盆讓在腳下,嘗試着去摸索離他最近的李莉桌上的檯燈。就在林碧珊的手觸碰到檯燈按鈕的同時,寢室的電話在林碧珊的耳旁轟然炸響,“叮鈴鈴……”
電話鈴聲的突然響起,讓林碧珊覺得自己靈魂都快要飛出體外了,她快速的按亮了李莉的檯燈,拿起電話的聽筒,怒氣衝衝的朝着電話那頭“河東獅吼”,“喂!!!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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