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末得知麥筱的近況後,心頭沉重得就要無法呼吸了,麥筱不哭不代表她不難過,他曾說過,哭是麥筱生命的最好詮釋。 如今麥筱都不哭了,那她心裡的委屈該如何舒緩,麥筱不哭了,是不是就意味着麥筱的心已經絕望到了盡頭。
週末身子都不敢再想下去,他覺得他的天都快要塌了,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能有一雙翅膀,下一秒就飛到麥筱的身邊給她解釋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
週末懊惱的站在麥筱寢室的窗下,大聲的喊着,“筱筱,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遲遲未見到麥筱現身,週末越發的大聲呼喊着,“筱筱,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
這一聲聲帶着歉意的呼喊,很快就引來了很多女生臨窗而望,他們都嬉笑的站在窗邊看着樓下那個打着石膏的帥哥如何挽回他深愛的女朋友的心,如此狗血的情節居然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真的是難得一見啊。
憑樓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臉上大都帶着看熱鬧般世俗的笑容,不知是哪個窗口傳出了一個豪放的聲音,“帥哥,我原諒你了,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吧。”
“哈哈哈哈哈”整棟寢室樓傳來了大聲的嘲笑。
週末聰耳不聞這如雷嘲笑聲,依舊大聲的喊着,“筱筱,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此刻的麥筱正在盥洗室裡洗衣服,盥洗室本就人多嘈雜,加之水流的嘩嘩聲,以至於她根本就聽不到週末的一丁點聲音。
王茜茜在寢室裡坐立不安,是個傻子都能聽出週末呼喊聲裡的歉意和真摯,她覺得是時候要勸勸麥筱了,王茜茜打心底裡覺得週末不像是朝三暮四,喜新厭舊,腳搭兩條船的男生。
王茜茜一路小跑來了盥洗室,將週末的電話和週末的呼喊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麥筱聽。
麥筱依舊是淡淡的,就好像沒事人一樣的說,“讓他去叫吧,我要洗衣服,沒空搭理他。”
林碧珊聽完後倒是沒有平日的那般冒失,她正一本正經的往頭髮上抹着洗髮露,原本這件事就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她現在才懶得去理會。
王茜茜見麥筱沒有一絲反應,於是訕訕的離開了。反正她已經轉達了週末的歉意,至於原不原諒只有麥筱自己說了算。
麥筱用力的搓着手中的衣物,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情緒。林碧珊草草的搓了兩下頭髮,故作驚訝的大叫,道:“哎呀,我忘記拿護髮素來了,筱筱,我回寢室一下。”
麥筱看都沒看林碧珊一眼,淡淡的說:“你去吧。”
林碧珊端着滿滿一臉盆水,賊兮兮的躲着麥筱,一溜煙的跑走了。
週末仍舊在樓下大聲的呼喊,連舍管大媽都看不下去了,走出管理室大聲呵斥,“別喊了別喊了,一個大小夥子在女生寢室樓下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都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
週末看了舍管大媽一眼,沒有任何的爭辯和歉意,依舊我行我素的大喊,“筱筱,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舍管大媽正欲發作,一盆涼水從3樓的某一間寢室的窗戶裡傾瀉而出,將週末從頭到腳淋了個遍。
“啊!”整幢寢室樓瞬間尖叫聲一片,連舍管大媽都驚呆了,“哎呀媽呀,這大冷天的。”
林碧珊一盆涼水下去,俯身看着正在滴水的週末,大叫道:“嚎什麼呢,還讓不讓人休息了,要嚎滾一邊嚎去,別在讓我聽見你的聲音,不然下一盆保不齊就是尿了。”
寢室樓裡一片譁然,林碧珊是女生寢室樓裡出了名的霸氣側漏,現如今她和樓下的“石膏小哥”耗上了,這個打着石膏的小哥顯然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週末的全身都是溼漉漉的,頭髮上的水珠正順着劉海一滴一滴的往下滑,週末甚至都沒有移動半分,依舊執拗的大喊,“筱筱,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週末,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都要你滾了,你怎麼還賴上不走了呢。”林碧珊快被週末給氣死了,一個粉色的臉盆隨即就砸到了週末的腳邊,發出“duang”的一聲脆響,瞬間就粉身碎骨。
週末擡頭迎上了林碧珊的目光,他甚至都顧不上抹一把臉上的水珠,特誠懇的看着林碧珊,說:“碧珊,今天的事情是一場誤會,我一定要跟筱筱解釋,你可以罵我,也可以繼續潑我,但是我絕對不會走的,我一定要等到筱筱肯見我。”
“媽的智障。”林碧珊甩着臉子離開了。
當林碧珊頂着滿頭的泡泡回到盥洗室時,麥筱正詫異的看着她,“你的護髮素呢?”
林碧珊心中一驚,“我……忘記拿了。”
“你拿個護髮素怎麼連臉盆都拿都不見了”麥筱似笑非笑,眼睛特別的明亮。
“那個……呃……”林碧珊實在想不出一個很好的理由來搪塞麥筱,索性就從實招來,“我把滿滿一盆涼水倒週末腦袋上了,然後我越想越不爽,又把臉盆給砸出去了。”林碧珊以爲麥筱會緊張,哪知麥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哦”字。然後將她的臉盆遞給林碧珊,“快洗吧,天冷彆着涼了。”
林碧珊知道麥筱心疼週末,也自知理虧,接過麥筱的臉盆,默不作聲的洗着頭髮。
麥筱在林碧珊身旁淡然的擰着已經洗乾淨的衣服,“我先走了,你慢慢洗。”說完,便提着水桶離開了。
回到寢室時,麥筱真切的聽到了週末的喊聲,“筱筱,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週末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或許是被淋溼的原因,麥筱聽出了週末聲音裡的微微顫抖,麥筱心疼極了,鼻子竟有些微微的發酸。
麥筱來不及晾衣服,直接爬上牀抱着她最愛的毛毯來到窗前,“別喊了,吵死了。”說完,麥筱將毛毯扔出窗外,“你快回去吧,我今天不想理你。”
週末一把接住麥筱扔下來的毛毯,激動的說:“筱筱,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今天的事情是一個誤會,你聽我解釋,好嗎?”
麥筱站在牀邊和週末久久的凝視,好一會兒纔開口,道:“你趕緊把毯子披上去長椅那等我,我晾完衣服就下來。”
週末這才披上了麥筱的毛毯,開心的衝着麥筱大喊,“筱筱,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