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樂逍遙呢?”程謙最後還是隨小四去了客棧, 但卻只見到了龍葉心。
他有種上當了的感覺,隧怒視小四,厲聲問道。
小四往後退了退, 又縮了縮肩:“呵呵, 是我們家老闆找您, 樂大夫在不在有什麼關係?”他可不是故意要騙人的哦, 只是看程謙似乎對樂逍遙比較重視而已。再說了, 老闆都回來了,樂大夫也差不多該出現啦。
人帶到,話也說完, 他跟龍葉心行了個禮,扭頭就退下了。
程謙心裡惱, 又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索性看看這龍葉心到底搞什麼名堂。
但顯然龍老闆的心情也不算太好, 再見到程謙擺着一張臭臉,更是不爽了。
“說吧, 你打算把陶晴雪怎麼樣?”話說的有些早了,至少該等靜夜思來了再問。可龍老闆心情不好,也不願找別的藉口來拖住他了。
她自己的煩心事都一大堆,爲什麼還要來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心裡暴躁的這樣想着,龍葉心卻不肯放過程謙臉上一丁點的變化。
如果思思的猜測沒有錯, 她很想知道, 這個程謙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她更想知道, 是不是所有男人的心理都這麼扭曲。
“你想說什麼?”程謙怒火中燒,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質疑。
兩人的目光都不夠友善, 氣氛僵硬的似乎是要破縫的冰面。
龍葉心卻毫不猶豫的在這冰面上放了一塊石頭:“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跟你相愛的是陶花雪,所以你很希望留下的是那個妖嬈的姐姐而不是單純的妹妹, 對吧?”
咄咄逼人的追問,讓程謙眉頭緊皺,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捆住了,任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我,我不需要跟你解釋。”深深的吸一口氣,他費了很大的勁才保持鎮定。“龍老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逼人太甚。我知道你們很喜歡多管閒事,可不是所有事都是你們能管好的。我勸你,先管好自己的家務事再說吧!”
家!務!事!
龍葉心腦中那根叫做“淡定”的弦,瞬間繃斷了。若說剛剛她還能留一點理智的話,此刻已經完全瘋魔了。
去你的家務事!她就是被這三個字給嚇得臨陣脫逃。
“姓程的,逼人太甚的是你吧?”丟出咬牙切齒的一句話,龍葉心一路的憋屈總算開始發泄。
只聽“噼裡啪啦”的一陣亂響,伴隨着龍葉心“嘿嘿哈哈”的叫聲,還有程謙冷不丁的悶哼,躲在門外的小四擦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的問身邊的靜夜思跟穆紫:“要不要報官?”
報還是不報,這是個問題。
靜夜思沉思片刻,最終還是凝重的搖了搖頭:“現在不管是誰進去,都會淪爲龍老闆的出氣筒;就算是報官,兵大哥也會傷亡慘重,到時候龍老闆的罪名可就不止打死一個程謙了。”
所以,爲了不讓龍葉心鑄下更大的錯誤,程謙啊,你一定要堅持到她出完氣爲止,不可以死哦!
2、
“程大夫,醒一醒。程大夫?”
程謙模模糊糊的聽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可是他渾身痠痛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之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更確切的說,他根本不敢相信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堂堂一介名醫,起死回生藥到病除,受人尊敬;他氣質出衆孤傲,一個眼神就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如今,他居然被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給毆打了!
野蠻!胡鬧!天理何在!
最重要的是,他這一身傷要如何對等在家裡的那人解釋?
“哎呦!”心裡正憤憤不平,冷不防被人推了一把,毫無準備的程謙居然□□出聲。這對他的顏面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可更恐怖的還在後面,只聽龍葉心冷冷的在很近的地方說:“既然醒了,就別裝了。怎麼,怕我再揍你一頓嗎?”
話音未落,程謙不單睜眼,還迅速的坐起身來。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事:剛剛,他是被打暈過去了嗎?
擡頭看到屋子裡除了龍葉心,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坐在桌子旁邊喝茶的靜夜思,一個是拿着醫藥箱衝他傻笑的穆紫:“那個,程大夫,你總算是醒了。我是想問你,你身上傷口貌似挺多的,要我幫你處理,還是你自己來?”
“咚!”程謙差點就要兩眼一閉,再次栽倒了。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並沒有得罪她們,何以會落到這個下場。
“靜小姐,程謙無意與你們作對。”談判還是要挑一個講理的對象才行。
靜夜思贊同的點點頭:“程大夫,我們也是。”她走到龍葉心和穆紫中間,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們的初衷是一樣的,都是爲了晴雪好。對嗎?”
程謙在她的注視下說不出什麼強硬的話來,只是點了一下頭。
“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團結纔是,爲何程大夫要瞞着我們做那些事情呢?”
3、
袁天邊的婚禮辦的很熱鬧,寧家敲鑼打鼓八擡大轎的把她娶進了門。她的經歷被編成了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倒也傳爲了安寧城的一段佳話。 Wшw.ttκan.¢O
當天下午,在宮裡住了小半個月的小王爺夫婦也回來了。寧家連忙奉上喜帖,邀請大夥晚上去寧府喝喜酒。
喜酒?她又不認識寧家人,幹嘛要去喝喜酒?
鳳玉葉找遍了靜思書院不見半個人影,只好又殺到映月客棧。
她在宮裡聽父皇說了一些事,心裡有點小小的彆扭,本來是不打算這麼快見到龍葉心的。可是,一回到安寧城她就忍不住要找這些女人聊聊天,談談新聞八卦什麼的。
那些對她唯唯諾諾的宮人,實在是讓人抓狂;相較之下,聽些大不敬的調侃倒還舒服些。
只是,客棧裡的氣氛好怪哦!
“本,王妃駕到,還不出來迎接?”一時沒有前呼後擁,多少有些不適應,還差一點說漏嘴。自己就是玉葉公主的事,該徹底忘掉纔是。
但現在的問題是,不管她是公主還是王妃,居然都沒人搭理她。
“唉!”一把抓住一個匆匆經過身邊的人。“小二,你家老闆呢?靜夜思呢?都去哪裡了?”
“呦,參見王妃。回王妃的話,我是小四。”小四點頭哈腰的,看起來是剛剛注意到鳳玉葉的存在。“老闆她們在樓上,小的帶您去。”
鳳玉葉纔不管他是小二還是小四,不耐煩的擺擺手,自己找上樓去。
由於大夥都在寧府湊熱鬧,因而客棧裡沒有外人,二樓更是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
鳳玉葉疑惑的往裡走,心想那個小四應該不敢騙她纔是。那麼,二樓大廳不見人,就只能是在包間裡了。莫非是在商議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不行,這種事怎麼可以不叫上她!
4、
新婚夜。
寧府的貴賓席上,寧夫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怎麼來的都是大老爺們,不見女眷呢?
她悄悄的把自己的疑惑告訴了寧老爺,然後寧老爺在她的授意之下,不得不吞吞吐吐的問了:“小王爺,王妃她?”
“她去書院了,應該很快就到。”鳳玉簫邊答邊在心裡抱怨。那個丫頭在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嚷着要去見她們,看起來迫不及待要甩掉他一樣。
怎麼覺得,他還沒有書院裡那幾個女人重要呢?
“原來如此。”寧老爺笑笑,以爲完成夫人的託付了。不料寧夫人悄悄掐了他一把,朝另一個人看了看,要他繼續問。
沒辦法,他只好再問:“那靜老爺,怎麼沒見思思呢?”
“思思啊,去映月客棧了吧,應該會從那裡直接過來。”靜老爺倒是不在意。思思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傷害自己以外,她要做什麼都沒關係。
客棧?
王少飛跟伊瑞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都有幾天沒見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了,所以說她們現在都在客棧嗎?那爲什麼還不來赴宴?
陪寧長遠敬完酒歸位的寧長清在王少飛身邊坐下,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有多言。
接下來,是不停的祝賀與敬酒。看起來很活躍的氣氛,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熱絡,是少了幾個人的關係嗎?
當然,新郎官的開心是發自肺腑的,但他在努力保持清醒。跟天邊的第一次是在醉的一塌糊塗的情況下發生的,洞房時可一定要保持清醒。否則一個不得當,讓天邊多想然後再跑進書院,還不知要努力多久才能把她勸回家。
這是個可怕的惡性循環!因此,寧長遠果斷的拿出將軍的氣勢,拒絕了以弟弟爲首的毛頭小子們的灌酒,堅定的與衆位長輩道謝然後大踏步的洞房去了。
這樣一來,宴會結束的出奇的早。主角都退場了,剩下的人也就意思一下喝了幾杯,然後便散場了。尤其是有幾個心神不寧的,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衝出了寧府。
王少飛在踏出門檻的時候,看到寧長清也在往外走,不由眉心一蹙。
“這麼晚了,寧公子還要出去嗎?”
寧長清微窘:“大人,我只是出去透透氣。”
“我看不妥。寧家大喜,這宴席結束定有許多東西需要收拾,你該留在家中協助二老打理纔是。”他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我做過你的先生,也就直言了。你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不管以前做過什麼荒唐事,也是時候懂事,不讓家人擔心啦。”
寧長清確實尊敬作爲先生的他,可今夜他無法將眼前的男子單純看做是一個先生。從王少飛陪靜夜思來爲漣漪提親時,他就知道這個笑的溫文無害的男子,是他最強大的對手。
“那麼大人呢?作爲安寧城的父母官,是不是也該把心思都花在爲百姓謀福上?”
叫板嗎?
王少飛要不是急着追上鳳玉簫和伊瑞一起去看個究竟,還真想當場給寧長清上一課。
可他現在趕時間,於是只好拍拍寧長清的肩膀說:“寧公子,作爲一個好官,公事家事都該顧及。本官自認在公事上勤勤懇懇盡心盡力,因而今夜要多爲家事上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