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也得有命才能送禮啊。”
話音剛落,一股巨大的靈壓從天而降,劇烈的靈力碰撞甚至讓在場的所有C級成員都不由地跪了下去,強烈的恐懼感霎時支配了所有人。
當然,除了鄭殷。
只見鄭殷絲毫不慌地拍了拍起了褶皺的西裝,樂呵呵地朝着黎堃拱了拱手,“有勞黎部長幫忙熨燙衣物了,我出來着實有點匆忙。”
黎堃眯了眯眼,並沒有輕易被鄭殷的話所激怒,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鄭殷說道,“你不是C級。”
“當然也不是B級。”鄭殷攤了攤手,絲毫沒有一點暴露真相的自覺。
但緊接着,黎堃搖了搖頭,“是,也不全是,你已經半隻腳踏入B級了。”
“什麼?!”
這下喊出的反倒是躲在一邊的秦恆國,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鄭殷,“準B級?他竟然是準B級!”
“準B級很讓你們驚訝嗎?”鄭殷微微擡起右手,又緩緩往下一壓。
只聽‘轟’的一聲,強大的壓強瞬間將還原本熊熊燃燒的烈焰壓成紅色地毯一般,而原本卡在車內,還尚存着生機的人員也瞬間被壓成了一團血肉!
無論你是除靈師還是普通人!
無差別!
這是一場無差別的屠殺!
“所有人都退後!這不是你們能解決的!”黎堃黑着臉,儘管乍一看,依舊是鎮靜自若,但那握緊的雙拳卻隱隱約約透露出幾分暴怒!
“呦,看不出你還挺心疼這些人的,”鄭殷稍許驚訝了幾分,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爲這些就是你的炮灰。”
“你,沒有資格。”
話音剛落,黎堃突然消失在鄭殷視野中!
“B級的速度嗎?”鄭殷嘖了一聲,但隨即整個身影也猛然消失在半空中,下一秒,一股巨大的靈能破空而出,狠狠砸在了鄭殷原本所呆的位置!
而隨後的黎堃皺了皺眉,嘴裡突然吐出一個詞。
“鬼蜮?”
“嘖,還被你看出來了,算了,我也沒打算隱瞞這消息。”鄭殷聳了聳肩,在距離黎堃大約五十米處漂浮着。
“你是那個木牌組織的人?”黎堃皺着眉猶如猛虎一樣盯着鄭殷。
“哈,什麼木牌木牌,說得多難聽。”說到這,鄭殷突然臉色一正,口吻異常狂熱道,“那可是‘舊日隱秘會’!一個你們這些底層貨色永遠不知道的好地方。”
“底層?”聽罷,黎堃冷笑一聲,“也好,正好把你抓了,讓我看看所謂上流組織是什麼東西。”
“抓我?”鄭殷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時間,就連酒紅色的西裝都笑的顫抖不止,“你覺得,你B級真的能抓的到我?”
“哦?”
“姓黎的,你今天不僅抓不了我,我還要從你這兒,把‘F’木牌拿走!”
幾乎是一瞬間,黎堃周圍的空氣如同膠水一般粘稠,不僅如此,那股粘滯到極點的空氣還從黎堃呼吸道內延伸!
“絕對領域·生命凋零!”鄭殷右手猛然凌空一握,一股反覆壓縮如同實質的空氣刀便穩穩停在鄭殷手裡,下一瞬間,刀柄反握,身體前傾,刀刃自右入左,宛若切豆腐一般,白色絲線一樣的刀痕以極快的速度斬開無數樹幹,直衝黎堃的腦袋!
望着已經被領域阻滯到動彈不得的黎堃,鄭殷嘴角微微上揚,“你死定了,哪怕你是精通肉體的B級除靈師,這一刀下來,也得少掉半條命!”
“該死!”掙扎着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劉文衆人只能眼看着那道白線一點點逼近黎堃,只是一堆人中,只有秦恆國的表情略有淡然,甚至有點預見。
千鈞一髮之時,黎堃古銅色的面龐忽然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
“不好!”
電光火石之間,除靈師直覺告訴鄭殷,他中計了!
“你反應過來不錯,可惜,太晚了!”
話音剛落,原本還是阻滯着黎堃身軀的空氣猛然被震碎!不僅如此,緊連着黎堃和鄭殷之間的如同鐵板一樣的空氣牆也如同薄紙一般寸寸撕裂開來!
“那是?”秦恆國神情也愣了一下,“黎家拳法?內勁拳?”
也差不多是寸裂開始的時候,黎堃忽然挑起右手,望着半個身子已經開始躲入鬼蜮的鄭殷一眼,微微一笑,“黎家拳法第一式·落九天!”
話音剛落,原本還在半空中的鄭殷身子忽然一僵!
這種感覺!
這種阻滯感!
鄭殷大驚失色,錯不了,這就是他的領域啊!
‘不對,又好像哪裡不太對!’
鄭殷猛然擡頭,驚恐地發現整個天好像離他更近了!就好像,整個天就要塌下來了!
‘轟!’
隨着黎堃右手驟然落下,原本還在半空中的鄭殷如同拋在空中的石頭一樣,毫無意外地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狠狠砸向地面,與此同時,無數宛若白練一般的白色光芒跟瀑布一樣從九霄之上轟然降下!
疑是銀河落九天!
伴隨着巨大的靈能爆裂聲,秦恆國的神情都要僵住了,不由地冷汗都開始從額頭下來,這真的是拳法?
這種恐怖的能力真的是普通B級除靈師?
過了半響後,好像鄭殷已經沒了動靜。
劉文等人已經靠在樹幹邊喘着粗氣,望着那邊的方向,所有人的心頭都有着疑惑,他死了嗎?
而就在這時,原本已經垂下手的黎堃猛然往後撤了數步!
幾乎是閃躲的那一刻,黎堃原本站着的地方驟然下沉數寸!就好像被人用打樁機以最大高度打出的恐怖力量!
“比我想得還耐打一點啊。”黎堃飄然站定在一塊燒融的車門處,望着西裝已經破破爛爛的鄭殷好似誇讚道,雖然眼神中依舊是冰冷的殺意。
鄭殷啐了口血沫,不得不說,落九天,如同其名,九霄之水,如瀑布,如黃泉!
“呵呵,見識了,見識了,但我怎麼說也是準B級,就這麼像蒼蠅一樣被拍死,多沒面子啊。”
“你說面子?”黎堃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笑了好幾聲後才遙遙望着渾身都是血痕的鄭殷冷漠道,“面子,那得是靠自己去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