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聲在耳中清晰,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長長的眉毛,如同利劍一般,微微地**着。
眼眸之中彷彿燃燒起熊熊烈火,將原本的溫馨和快樂燃燒成爲灰燼。
入目之處一片血紅。
憤怒隨着一聲怒吼衝破喉嚨,幾乎撕裂了聲帶。
誰扒了爺爺的墳墓!?
荊天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即使屢次遭受壓迫,荊天也能夠保持頭腦的基本清醒,也能夠相處應對的策略,更能夠審時度勢,作出明智的選擇,因爲他知道,憤怒不能夠帶領他走向光明的未來。
但是,這一次,當見到自己爺爺的墳墓被人破壞的時候,源自於心靈深處的怒火瞬間點燃了他,濃郁的緋紅色煞氣破體而出,滾滾黑色的魔氣在身邊徘徊纏繞,他雙目瞬間變得血紅,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
竟然將爺爺的墳墓扒了!竟然將他的墳墓扒了!
“誰!誰!”荊天昂起頭顱,對着天空咆哮起來,滾滾的音波,將身體周圍的樹葉震得簌簌顫抖,彷彿連此處的樹木也因爲老人的遭遇而深深地悲哀。
不遠處的叢林之中,忽然跳出了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鼻子外翻如同野豬,下頜的牙齒尤其巨大,身上長滿*的毛髮,看起來猙獰兇惡,他目光有些驚疑地打量起遠處陷入瘋狂之中的荊天,露出了忌憚和戒備的神色。
河水泛起波瀾,一名上身*的男子從其中鑽了出來,長得還算是清秀,只不過眼睛實在是太過突出,如同金魚一般,影響了整體的美感,這名男子同樣用驚疑的目光看着荊天。
這兩人身上的靈光都如同濃霧一般渾濁,是兩個修行有成的妖精。
兩個妖精對視一眼,都見到了彼此目光之中的凜然和殺機,妖精與人類的修仙者相遇,往往生死相見,如此情況早已經在遠古時期便已經成爲雙方共識。
修仙者不斷壓迫妖精,以維持自己在天下的超然地位,但是經歷
過如此多的歲月,妖精卻依舊生生不息,即使無法繁衍強大,卻也沒有斷絕香火,兩者之間的仇怨卻深深地種在靈魂之中。
此刻的荊天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腦海之中只有殺意和憤怒,見到魁梧大漢和*男子出現在視線裡,怒吼一聲便向前撲了出去。
鬼神驚輕輕一晃便自行化作半人大小,荊天口中不斷髮出嘶吼之聲,顯然已經失去神智,完全憑藉本能來戰鬥了。
巨爪帶起破風聲對着河中男子猛擊而下,龐大威勢讓男子面色大變,他不過只是天樞巔峰的修爲,身上還沒有趁手法寶,若遇上尋常人還能夠耀武揚威,但是面對狀若瘋魔的荊天,卻早已經嚇破了膽子。
男子怪叫一聲,一個猛子便扎入和水之中,身軀一扭便化作一尾金色鯉魚,外表豔麗異常,讓人見之心生憐愛,不忍褻玩,河水之中本就多有魚蝦,鯉魚縱然顯眼卻也不好立刻分辨出來,只要荊天猶豫一番,恐怕就會讓此妖逃之夭夭。
轟隆一聲沉悶炸響,荊天一爪打在河面上,水花濺起五六米高,將他的衣衫打溼,水流順着他的頭髮流淌而下,但是冰冷的河水也沒有讓荊天從憤怒之中恢復過來,反而因爲敵人的逃竄而更加暴躁起來。
鬼爪沒命一般在和水之中連拍數下,每一次都如同在水中發生劇烈地爆炸,水花翻飛之間可以見到魚蝦殘破的身體,一條金色鯉魚在空中翻轉身體,本應該沒有絲毫神智的雙眼之中閃過驚恐和懼怕的神色,卻正是那條想要逃跑的鯉魚精。
鯉魚精身上光芒一轉,便再次變成男子模樣,身上只穿了一件三角褲衩,咕嚕嚕在河邊連滾帶爬,向着遠方逃命而去。
荊天那容得他順利逃跑,怒吼一聲,腳下一跨便已經邁出河水,鬼神驚又是當頭罩下。
早在荊天發動攻擊的時候,魁梧大漢便已經祭出了自己的法寶,一柄一人來高的雙頭大斧對着天空一拋而出,轉眼之間化作五六米巨大,從半空之中對着荊天猛然落下,如同鍘刀一般,嗚嗚勁
風如同鬼哭狼嚎,甚是驚人。
正在荊天要將鯉魚精一爪拍死的時候,這巨斧也已經來到荊天頭頂,若是他執意要殺了鯉魚精,恐怕自己的性命也要不保。
若是正常情況下,荊天肯定要採取自保方式,但是此刻他心中盡是憤怒和瘋狂,戰鬥起來更是帶上了如同野獸一般的拼命,鬼神驚絲毫不停地落下,自身則是腰肢詭異一扭,生生偏離開一段距離。
魁梧大漢見到他如此靈活,卻早已經來不及變招,巨斧刮開荊天左側軟肋,狠狠劈在了下方土地之上,巨大的衝擊力將荊天震得口噴鮮血,身軀向另外一個方向橫向飛出,雙目之中瘋狂卻有增無減,一把便將鯉魚精抓在爪中。
“三弟!”魁梧男子一聲大吼,雙眸瞬間血紅,巨斧在他的催動之下對着荊天的膝蓋橫掃而出,巨大的力道掀起一層土壤,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溝壑。
荊天發出一聲暢快大吼,鬼神驚用力一握,鯉魚精慘叫一聲便被切割爲破碎的肉塊,鮮紅的血液飄灑而出,如同雨水一般淋在荊天身體之上,讓他看起來如同地獄之中歸來的修羅。
面對來到面前的巨斧,剛剛將鯉魚精分屍的鬼神驚握成拳頭一砸而下。
砰!
一聲震響,巨斧生生被砸得彎曲起來,而荊天則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向後倒飛數米栽在地上,只是翻滾一下,他邊仿若無事一般地站了起來,向着大漢的方向怒吼起來。
魁梧大漢見到鯉魚精臨死之前求救的眼神,又看到他破碎的屍體在光芒之中被打回原形,同樣發出一聲野豬一般的吼叫,卻比野豬更加霸道和巨大,又長又硬的鬃毛破開衣衫生長而出,四肢變短,身軀變粗,牙齒越來越突出,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大小的巨大野豬便出現在荊天的面前,那巨大的獠牙如同是兩柄最爲鋒利的長刀,反射着森寒的月光。
兩者腳下同時發力,相隔數十米發起了野蠻的衝鋒,每一步落在地上都將周圍的地面帶的微微起伏,煙塵升騰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