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平平無奇,只不過比較巨大而已,並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荊天在洞外觀察一番,沒有什麼發現,便舉步進入其中,他大大咧咧地走入洞穴之中,沒有擔心過自身的安危,這裡畢竟是沖霄殿的內部,不是窮山惡水可以相比的,如果在此處有什麼巨大的危機,那麼沖霄殿的威名也不過徒有其表而已。
洞穴不深,只不過拐過一個道口,便看到了一處頗爲寬敞的石室,其中擺設簡單,卻要比他見過的其他洞穴做工精細很多,帶着一個人特有的審美,很多來到這裡的前輩之所以自己開闢洞府,而不是用他人剩下的洞府,大多因爲自身生活習慣不同,審美觀點也多有不同,與其更改別人的,倒不如自己再行開闢呢。
除了簡陋的石質擺設,石室之中沒有其他特殊的東西,荊天環顧四周,擡頭之際才發現洞頂之上刻畫着不少字跡,由於年代久遠,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依舊可以看清大概。
這是一篇修煉之法,卻沒有名稱,不知到底是何種神通,而且字裡行間透着一種詭異,看似有理,卻偏偏思路混亂,以荊天的理解之力竟然被搞得一頭霧水,他橫看豎看,也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只是覺得這種神通應該很不簡單,不然那位大神通之人也不會刻意留下,如果僅僅是爲了欺騙後生晚輩而留下一篇虛假的神通修煉之法,那此人倒也極品了。
思來想去,反正閒來無事,荊天覺得自己身懷蒼生鑑,修煉蒼生決,連數種功法都能夠同時催動,不受任何限制,倒是可以冒險修煉一番,若是見勢不妙再行停下相比也未嘗不可。
他就這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目光在洞頂之上游離,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從何練起,可謂毫無頭緒,接下來的日子,荊天便在這處洞穴之中修煉起來,醒來之後便參悟洞頂神通,想要看看被如此記載的神通到底是什麼模樣。
時間一點點
流逝,峽谷之底沒有日月更替,又是兩年的時間過去,荊天沉浸在這種單調但是平靜的生活之中,修爲平穩上升,將這篇修煉之法背的滾瓜爛熟,但是試驗了無數種方法,依舊不得要領,心中越發懷疑此神通的真假了。
他自忖雖然修爲低下,很多高深的神通法術無法理解,但是若同樣鑽研如此長時間,至少應該知道神通爲何物,施展起來有何種效果,最不濟也能夠知道神通的名稱,可是面對這篇修煉之法卻始終一籌莫展,真有面對天書一般的感覺。
這一日,他終於抑制不住心中惱火,覺得自己真的被這不知名的前輩擺上一道,從始至終,這修煉之法也不過杜撰而出騙人而已,在洞穴之中來回踱步,臉上陰晴不定,有心將這篇功法毀掉,免得再有人如同他一般上當受騙,卻又限於實力關係,無法放出法寶,更無法施展神通,只能望着洞頂心中憤憤。
忽然之間,他站在一個角度,擡頭望去,卻隱約覺得上方的字體發生一些不知名變化,然後揉揉雙眼,再看去的時候卻絲毫異動也沒有,忍不住心中驚訝,瞬間冷靜下來,在石室之中來回變換方位,不斷觀察起來。
沒過多久,他臉上喜色一現,忍不住瞪大雙眼,原來經過如此方法,看到洞頂的修煉之法竟然有多處不盡相同,彷彿數個版本完全被揉捏在一起,有真有假,所以纔會出現令人迷惘的效果。
又轉了一段時間,荊天覺得自己看到的已經是全部內容,於是盤膝坐下,開始在心中默默分析起來,將混亂的字句不斷拼接組合起來,時間飛快流逝,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數日之後。
荊天眼中先是露出一絲喜色,然後頹然嘆息一聲。
這竟然是身外化身的修煉之法。
顧名思義,身外化身便是在本身之外的另外一個自我,兩個身體共用一個意識,即使相隔萬里乃至更加遙遠,彼此看到的東西也能夠共享,其中一個身軀毀
滅,另外一個卻能夠安然無恙的繼續存活,分身的力量最多能夠與主體完全相同,與人戰鬥的時候如同以二敵一,堪稱一門強大的神通,在修仙界之中也是赫赫有名,往昔掌握之人無一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不過,這神通修煉條件堪稱苛刻非常,修煉之人必須將自己全身精血生生分離出一半,導致修爲大降,之後還要耗時費力自行修煉回來,雖然有了之前的基礎,並且再沒有瓶頸一說,但是依舊是很大的代價。
不過光有如此決心也未必可以,還需要得到一種名爲人蔘果的天地靈果,將精血打入其中,經過漫長時間的煉製纔可以成功塑造形體,新生的軀體神通不過天璇一重天而已,同樣需要修煉才能夠增長修爲。
果然,如此大神通,如果沒有苛刻的限制,這天地之間還不亂套了麼?光只是人蔘果荊天便從來沒有聽說過,更不知道去何處尋找了,如今光有修煉之法,卻只能徒呼奈何。
他坐在地上,忽然露出一抹苦笑,知道自己太過貪得無厭,能夠獲得這修煉之法已經是莫大的機緣,至少日後若再有奇遇,或許還真的能夠凝聚化身呢?
心中如此想着,荊天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驀然之間發現,自己已經邋遢到了一定程度,看起來如同野人一般,不過幸虧此處沒人,他也不用泰國在在乎。
荊天念及這位前輩傳功之恩,儘管其中頗多波折與刁難,但是兩者之間依舊有些緣分,於是恭恭敬敬向着一處石牀拜了三拜。
再次望了一眼頭頂之上這篇詭異的修煉之法,荊天苦笑着搖了搖頭,想必來到此處的人還有不少,但是能夠看透其中奧妙的人卻沒有幾個,這位前輩明明想要將修煉之法傳承下去,卻偏偏弄得如此神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所謂機緣,大概便是如此吧?
“怎麼,你難道看出了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入口處緩緩響起,在寂靜的峽谷之中尤其刺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