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蘇姍臉上果然綻放欣喜的表情,那是怎麼也藏不住的喜悅。轉而可能以爲我是騙她的。不確定的問:“樓笙,你沒騙我?”
“我能騙你什麼。我都拿刀子捅他了,你覺得他還能跟我在一起嗎?”我瞥了一眼她的肚子:“你這肚子還真是管用,一懷上傅容庭就同意跟我離婚了,早知道如此,就該早點懷上。大家也都解脫了。”
聽我這樣說,蘇姍有些得意的摸了摸肚子。嘴角揚着笑意:“你知道就好,不是隨便什麼女人都能爲容庭生孩子。你那野種……”
我目光凌厲的甩了蘇姍一記眼光,冷笑着說:“蘇姍,我記得之前你送給我一句話,好好珍惜現在擁有的吧。這句話我送給你,你這孩子,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好好珍惜吧。”
蘇姍臉上笑意僵住,厲聲道:“你這是詛咒我的孩子。樓笙,你的孩子沒命來到這世上,我蘇姍的一定會。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孩子。容庭一定不會放過你。”
看着此刻的蘇姍,我忽然有種恍惚的感覺,好似看到了當初在食味軒的自己,那時蘇姍對我下警告,我也是像她這般模樣,可結果呢?
該沒有的還是沒有。
我瞄了一眼杜奕偉,他的目光一直在蘇姍身上,看着蘇姍臉蛋浮腫,眼裡滿是疼惜,蘇姍義無反顧的愛傅容庭,她身後還有一個默默守護的杜奕偉,還真是幸福,可那又如何?
我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小姐每隔三天就會打一支杜冷丁,你覺得你這個孩子還能要嗎?”
“我的孩子沒事……”蘇姍神色沒有一點恐懼,很是自然地說出這句話,只是話到一半,杜奕偉驟然打斷道:“姍姍,你不是說還要去看傅容庭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再等一會兒天就黑了。”
杜奕偉的話轉得太生硬了,神色還有些奇怪,蘇姍被打斷後,臉色也十分難看,眼底一抹叫心虛的東西稍縱即逝,立馬說道:“對,我們還要去醫院。”
蘇姍目光涼涼地看了我一眼,帶着不可一世的清高:“樓笙,野雞就是野雞,就算是插上了鳳凰毛也變不成鳳凰,這次我就先放過你,如果你再敢傷害容庭,就算容庭看在跟你夫妻一場的份上不計較,但我絕不會放過你。”
丟下這句話,蘇姍在杜奕偉半攙扶下上了車走了,我目送着車輛消失在視野裡,對於蘇姍的趾高氣揚說是不在意那是不可能,一名正室被小三指着鼻子罵,就算我沒有像徐慧一樣強大的背景,作爲一個女人也是容受不了的,更何況旁邊還站着連成傑,可我即將就從傅少夫人的位置下來了,沒資格再跟蘇姍計較了。
車輛消失之後,我將視線收回來,連成傑遞給我一張紙巾,給我擦嘴角的血跡,有些擔憂地問:“是我來晚了。”
我接過擦了一下嘴角,笑了笑說:“沒事,只是讓你看笑話了。”
“剛纔你說要跟傅容庭離婚,這事是真的?真的是因爲你傷了他的緣故?”連成傑的語氣有點疑惑,好似不太相信。
“如果是你的老婆拿刀子捅了你,你還會繼續跟她生活嗎?”我笑着反問他:“他放我一馬已經不錯了。”
“我不是傅容庭,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連成傑回答一向很周到,他看着我說:“如果那個人是你,會另當別論。”
我一愣,旋即吐了一口氣說:“你們還真是把我高看了。”
“那是因爲你值得。”
我偏頭笑問他:“一頭插了鳳凰毛的野雞?”
他好看的眉皺着:“樓笙,何必貶低自己。”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我說:“對了,還沒謝謝你之前爲我的事奔走,今天你來這裡是找我的?”
我本想說樓簫,想想又覺得不會。
他說:“過來看看你,你這是想去哪裡,我捎你一程。”
“好。”我報了楊歡所住的地址,本來是想去沈晨南那裡看丫丫,可我覺得讓連成傑送我過去不太好,但拒絕連成傑,人家說了只是捎一程,又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了,只能如此。
剛走了一步,腳下好似踩着了什麼東西,腳退後一步,我低頭一看,心裡疑惑起來,這不是助聽器嗎?
我將助聽器撿了起來,這是蘇姍的?
剛纔我扇的是她左邊臉,難道是那個時候掉的?
連成傑見我停了下來,回身過來,看了一眼我手裡的助聽器,他以爲我不認識這東西,介紹道:“這個是助聽器,專爲聽力有問題的人用的,只是這個助聽器好像壞了。”
“壞了?這明明是好的啊,就算剛纔我用力打了蘇姍,這個東西不至於被打壞吧。”我仔細看了看,這助聽器沒看見哪裡壞了啊,連成傑是做醫療器材的,他說是壞的,那肯定是有問題。
連成傑笑了笑說:“我說的壞了,不是表面,而是這個助聽器原本就是懷的,這麼說吧,現在你手上這個助聽器,只相當於一個擺設。”
“擺設?”我心裡一驚,若是這助聽器原本就是壞的,爲什麼蘇姍不知道?或者說,爲什麼蘇姍會用一個壞了的助聽器?
某種想法在心底冒出來,我不禁爲我猜到的事而感到震驚。
連成傑見我神色有些不對,說道:“樓笙,剛纔你說這個助聽器是蘇姍的,你的意思是她的耳朵有問題?可爲什麼要用一個壞了的助聽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連成傑果然聰明,會察言觀色,又會根據一點事兒猜到事情的背後的一些事,應該說是接近真相的事。
我舉着手中的助聽器說:“蘇姍曾說她的左耳失聰,是被傅容庭打的,而你說這個助聽器是假的,我對蘇姍曾說的那端故事開始有點懷疑了,我想現在我所猜想的,你也應該想到了。”
連成傑說出他的猜想:“如果真如你所說的,我想這故事的真實性有待重新考量,蘇姍根本沒有失聰。”
“爲了挽回一個男人,蘇姍還真是夠用心的。”捏着助聽器,我問出一個疑惑:“你說如果蘇姍沒有失聰,她又是如何瞞過傅容庭的?當初傅容庭還陪着她去看了醫生,專門爲她聘請了專家,我想這點上,蘇姍應該瞞不過傅容庭纔對。”
連成傑勾了勾脣說:“人的五官是個很奇妙的部位,她說聽不見看不見或者嗅不到,有時用醫學的角度是無法解釋的,當醫學無法解釋時,就會將此定義爲是人類的主觀意識上導致自己聽不見看不見,也就是自我催眠,一種自我心理暗示。”
“就像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是這個意思?”連成傑的意思我大概是懂了,我記得曾在一則新聞上看到過有一種疾病,一個人能睡長達幾年時間,其實這個人也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在心理不斷暗示自己,以睡眠來逃避現實中的某些事。
連成傑溫笑道:“是這個意思。”
想到剛纔蘇姍跟杜奕偉怪異的神情,我忽然覺得特別有意思,將助聽器揣進了口袋裡,我看着連成傑問:“你說這到底是裝睡還是真睡?”
連成傑很明白我心裡的想法:“其實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這一切只是推測,如果這助聽器不是蘇姍的,這些想法便不成立,想要真相,還是得用事實來說話。”
我一笑:“跟你說話還真是不費勁,我知道怎麼做。”
如連成傑所說的,我心裡有了答案,蘇姍到底是真的是心理上的作用真的聽不見,還是裝聽不見,我心裡有譜,不過再有想法,還是得用事實來說話。
“我也很樂意跟你聊天,如果有空,不介意出去坐下來喝喝咖啡。”
“有空會找你。”跟着連成傑上了車,想到蘇姍有可能是欺騙,開始心裡有點激動,緩了一會兒,又覺得我都跟傅容庭要離婚了,蘇姍欺騙不欺騙,好似跟我沒多大關係了。
傅容庭選擇了她,別說是裝耳聾,就算是裝有癌症,出發點只是爲了挽回傅容庭,他還是會原諒她。
一路上跟連成傑隨便聊着,開始是圍繞着我,慢慢地我將話題轉向樓簫,連成傑看了我一眼說:“樓笙,你可以不接受我,但別將其它女人推給我,好嗎?”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不好嗎?
尷尬地笑了笑:“sorry,這個話題我不再說。”
連成傑送我去了楊歡那裡,看着他的車子遠去,我才轉身進去,來之前沒給楊歡打電話,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家,反正都到這裡了,也就碰碰運氣。
在楊歡所住樓下我見到楊攀嘴裡罵罵咧咧的從電梯樓道里出來,見到我,他立刻收住了,從我身邊繞着離開了。
我帶着疑惑上樓,房門都沒有鎖,只是虛掩着,我聽見楊歡在跟人打電話,是老家那邊的人,應該是楊母。
楊歡的聲音很大,話語裡都是氣憤:“你們已經用十萬塊把我給賣了,現在還想來要錢,這是幹什麼,是拿我當傻子,還是拿顧雲生當傻子?你們每個月的生活費,我按時給你們寄回去,楊攀我也給他找了工作,他自己做不下去,關我什麼事,現在來找我要錢買房,你真當北城是楊家的,你怎麼不叫你兒子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