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臉頰紅暈一片,打趣道:“今日怎麼沒跟傅容庭一起過來。我可是言明可以帶家屬的哦。”
“他臨時有事。”我想到什麼。問她:“蕭寒,那個……沈晨南。他來了嗎?”
蕭寒的聚會,連成傑必到,沈晨北頂着沈晨南的名號,與他跟蕭寒連成傑的交情,應該會來。
“我請了他。不過人現在還沒到,估計得晚點吧。”蕭寒問:“樓笙。看你這表情,好似有點不想見到他。”
我半認真半玩笑道:“我可是有丈夫的人。在外面肯定得注意點,萬一傳出一些不好聽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蕭寒估計想想也覺得有道理,畢竟我們有過去。當然,這是在所有人將沈晨北當成沈晨南的情況下。
隨着蕭寒走進去,聚會就在後園。一個露天游泳池旁,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年紀相仿的人,這些都是蕭寒最熟悉的朋友。
游泳池泛着漣漣波光,四周的燈光投進去。就像是一顆巨大的藍寶石。有人坐在游泳池邊,將腳放在水裡,手上端着紅酒杯輕輕搖曳,有說有笑,在水裡的腳輕輕晃動着,蕩起一層層漣漪。
蕭寒今日作爲聚會主角,不少人跟她說生日快樂,打招呼,一名穿着黃裙子的高挑美女走過來,與蕭寒禮節性的抱了抱,道了祝福,送上禮物,隨後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眼裡冒着光:“這位就是傅容庭的老婆吧,真漂亮,難怪傅容庭這麼寶貝着。”
蕭寒爲我們倆介紹:“曼青,這位是樓笙,你也認識了,傳言中讓傅容庭寵愛至極的傅少夫人,樓笙,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李曼青。”
“李小姐,你好。”我伸出手,淡笑着:“你也很漂亮。”
“你好,別這麼拘束,叫我曼青就行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真人,比那報紙上好看多了,交個朋友,我們喝一杯吧。”
李曼青很是豪爽,從一旁的桌上端來一杯酒,遞我面前,我又怎能不接。
笑着接下,蕭寒也端來一杯酒,三隻酒杯輕輕一碰,笑了笑,三人一飲而盡。
又有朋友陸續到來,蕭寒得去門口接,便讓我跟李曼青先聊着,李曼青擺擺手:“去忙吧,正好我跟樓笙說說話,樓笙,不介意我這麼直接叫你吧。”
“不介意。”
這比叫傅少夫人可要顯得親近多了。
蕭寒也就放心的出去接人,李曼青指了指不遠處的躺椅說:“我們過去坐坐吧。”
“好。”
這是一個開放性的patty,不這麼拘束,大家都很隨意的或坐在池邊,或半躺在躺椅上,或站着,四周五彩的燈光加上天空上點點星光,這算是我參加過最舒心的聚會。
我們在躺椅上坐下,李曼青很是好奇的盯着我問:“樓笙,你是有什麼御夫之道嗎?能把跟冰塊似的傅容庭都給暖化了。”
傅容庭確實很冷,一張常年寒冰不化的臉,冷漠,可能是大多數對他的第一評價。
想到跟傅容庭的點點滴滴,我也想不明白怎麼把這冰山給暖化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以前別人說我們恩愛,我心裡更多的是酸澀,因爲那是演戲演出來的,唯有這次,心裡是甜的,嘴角是帶笑的:“可能正應了那句,問世間情爲何物,一物降一物吧。”
李曼青很是羨慕:“能把傅容庭給降住,真是太佩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把我的那一物給降住啊。”
我笑道:“哦,有心上人了?你這麼漂亮,性格又隨和,能被你看上,那是這個男人的福氣。”
“其實我也這麼想的,能讓我李曼青看上的男人,還不從了我,那是他的損失。”林曼青爽朗笑道,那眼神裡滿是自信與驕傲,不是身份帶給她的,是她本身,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自信,但旋即漂亮的眸子裡又染上落寞,撐着下巴嘆息道:“可我這次看上的男人,有點不好拿下啊。”
陷在情愛裡的女人,一點小挫折也是足夠我們垂頭喪氣,我鼓勵她:“說來聽聽,怎麼不好拿下,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支點招。”
李曼青有點悶悶地喝了一口酒說:“我覺得吧,他心裡好像有人,其實我也聽說過,他還惦記着前女友,也不知道他那前女友長什麼樣子,何方神聖,能讓他如此惦記着,你說我都不計較嫁過去當後媽了,他還嫌什麼啊?”
“當後媽?”我看着她問:“對方結過婚?”
“沒有,只是跟前女友有個女兒,那女兒長的又可愛又萌,他寶貝得不行,其實我也喜歡那孩子。”李曼青有點懨懨地說:“我挺奇怪的,什麼女人能拒絕他,我一眼就沉迷下去的男人,那個女人也忒不識貨了,你說他要錢有錢,人長的又帥,說話又挺幽默的,人又好,怎麼就甩了他呢?”
我雖然第一次接觸李曼青,但也看得出她的眼光極高,能讓她讚不絕口的男人,看來不簡單。
我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酒,隨口問:“那人是誰?”
“他啊,就是沈……”李曼青話沒說完,目光看向一處,眼睛都亮了,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戀人中人的羞澀,霎時明豔動人。
我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當看到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時,我瞪大了眸子,嚥下口腔裡的酒,瞄了眼李曼青,她已經起身朝沈晨北過去:“沈晨南,你怎麼這時候纔來。”
沈晨北,李曼青喜歡的人原來是沈晨北。
忽覺這世界真是小,也很是奇妙,最喜歡把錯亂的情,錯亂的人安排在一起,恩怨糾葛一生。
“這時候來的也不算遲。”沈晨北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我這邊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繼續走過來,我垂着眸子,也沒看他,片刻頭頂響起他的聲音:“沒想到你也來了。”
什麼叫沒想到,我敢肯定,沈晨北是早知道我會來。
我沒說話,李曼青疑惑道:“沈晨南,你跟樓笙兩人認識?”
“何止是認識,還頗有緣分,樓笙,你說呢?”
沈晨北是故意的,李曼青茫然的看着我們倆,我將手中酒杯放在一旁的擺臺上,起身笑道:“確實,我剛還跟曼青聊到你,沒想到曼青不好拿下的人,原來是你,沈少,豔福不錯,好好珍惜。”
李曼青也不是個扭捏之人,也不怕人將她的心思說出來,或者說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對沈晨北有意思。
李曼青說道:“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更好了,樓笙,待會你一定要教教我怎麼把他給拿下,我就不信有我李曼青拿不下的人。”
其實李曼青這話是衝沈晨北說的,遇到這麼豪爽的姑娘,沈晨北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
我看着沈晨北,笑着回答李曼青:“好。”
聞言,沈晨北目光有點兒陰鬱,對我很是失望氣憤,但又不能發作,就是那種你看不慣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感覺。
這讓我很是享受。
“原來你們都在這裡。”蕭寒適時的跟連成傑走了過來,微笑道:“大家可是難得聚在一起,一起喝一杯吧。”
蕭寒可能是看出點什麼吧,她一直這麼會察言觀色,這適當的過來,緩解了氣氛,不然還真不知道待會跟沈晨北鬧得多難看。
五人舉杯,祝了聲蕭寒生日快樂,沈晨北將酒杯放在脣邊時,餘光複雜的看着我,而李曼青是不是看出點什麼端倪了,落寞的眼神在我跟沈晨北身上轉了一圈。
蕭寒的眼裡自然只有連成傑,連成傑對她笑了笑,五個人,個懷着自己的心思,揣着自己的情懷飲下這杯酒。
一飲而盡後,忽然天空中綻放開絢麗的煙花,五彩繽紛,各種不同的樣式,不斷地在天空中綻放着,沒有間斷過,衆人都將腦袋往天空望去,女人們發出讚歎的聲音,對於煙花這種浪漫的東西,女人是沒什麼抵抗力的。
忽然,那五色斑斕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出一行行字:蕭寒,生日快樂。
連成傑站在蕭寒的身旁,溫笑道:“喜歡嗎?”
“這是你準備的?”蕭寒臉上驚喜不已,笑比那煙花還美:“真漂亮,成傑,謝謝你,我很喜歡。”
能準備下這些,連成傑也算是用心了。
“你喜歡就好。”連成傑莞爾笑了笑,回過頭朝我看了一眼,我將目光望向那天空,當做沒看見。
一場煙花後,該切生日蛋糕了,連成傑爲蕭寒準備了一個七層的生日蛋糕,讓不少人羨慕,在衆人眼中,蕭寒跟連成傑是公認的一對。
李曼青纏着沈晨北,蕭寒與連成傑一起切蛋糕,不管連成傑是出自於哪種感情,這個時候的蕭寒,沒去在意。
我站在外邊一點,蕭寒切了一塊蛋糕走過來,遞給我,滿眼笑意:“嚐嚐吧。”
我接過:“謝謝。”
蕭寒看了眼不遠處的連成傑,眼裡含着柔情,帶着一抹釋然:“樓笙,我今天真的很高興,我也想通了,無論他心裡是否裝着你,他能將那份青梅竹馬的情意留給我,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不奢求,不妄求,守着自己的幸福,這就是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