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北同樣低聲回:“沒動靜,看來咱倆的功夫是白費了。等丫丫醒來。還是讓她嫁給張偉得了,我看這小子還是挺靠譜的。以後肯定是唯丫丫的話是從,這樣的人做老公,日子也舒心。”
傅容庭點燃一支菸慢條斯理抽着,陷入沉思,半響道:“就如你所說吧。等丫丫醒來,她若還想嫁。便嫁了吧。”
樓笙跟李曼青上樓,也是一邊走一邊商量着這事。進入房間見女兒還睡着,兩人心思百結,這嫁還是不嫁,她們也拿不定主意了。
樓笙問:“蔓青。藥效是多久?”
“估計得到下午一兩點去了。”
樓笙訝異:“你們怎麼下這麼重的藥。”
李曼青聳肩:“晨北說的啊,不下重了不管用,反正也是多睡一會兒。沒什麼壞處,要不是我攔着。他估計得讓丫丫睡到明天去了。”
樓笙笑說:“可真是夠狠的,不過也像沈晨北的性子,有沒有能讓丫丫早點醒來的藥。秦家那邊沒動靜。再拖下去張家那邊也是不好交代,倒是顯得沈傅兩家欺負了人。”
李曼青笑出聲:“這本來就已經欺負了人啊。”
樓笙白了一眼,笑道:“要想娶我的女兒,哪有這麼容易,快去拿藥吧。”
“好,我這就去,不過就算是吃了藥,也得要半個小時才能醒。”
“那就再考驗張偉半個小時,若是這點都等不了,女兒我就不嫁了,辛辛苦苦養大的就這麼便宜了別人,那不是挖我心頭肉嘛。”
李曼青一邊拿藥,一邊笑說:“你這心頭肉可是好幾塊,這麼捨不得,難不成以後愛笙跟星月你都留在身邊不讓嫁了。”
“愛笙怕也是嫁不出傅家了,星月嘛,還早着,那丫頭開竅晚,我就多留身邊幾年,再好好物色人選,若是不能配上我家的星月,不對我家星月好,可是別想娶了。”不管是爲了星月的幸福還是償還欠姚天明的,她都要給星月找個好人家。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給沈可妍喂藥。
秦家。
老爺子得知今天沈可妍就要嫁了,那是急得團團轉,想讓孫兒回來吧,今天又是軍事演習的最後一天,思來想去,老爺子將張震叫來:“備車,去沈家。”
張震知道是爲什麼,遲疑道:“上將,你這親自出馬,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爺爺替孫子將孫媳婦留下,沒什麼不妥的,快去備車,再晚,孫媳婦跟小重孫可都到張家去了。”
張震無奈,走出幾步,老爺子又道:“多帶點人,到時候不行,就把人扣下,等到小澤回來。”
“上將,你這是以權謀私啊。”張震哭笑不得,提醒:“那上將要想好理由,不然沈傅兩家不好得罪。”
一向有原則的上將沒想到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不過,他想到扣人就爽,這可是傳說中的搶親啊,他自然要去湊個熱鬧。
老爺子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問:“小澤讓你去做的親子鑑定,報告拿回來沒有?”
“小劉說今天送過來,應該快到了。”
話落,小劉還真拿着鑑定報告來了。
老爺子看着上面的結果,差點激動的落下兩滴淚來,他真當太爺爺了,他有小重孫了。
“張震,快,快去備車,去沈家,小澤是軍人,沈可妍瞞着小澤偷生下孩子,就這一條,就足夠理由將人扣下來了。”
張震暗暗豎起大拇指,薑還是老的辣啊。
沈家。
張偉接到父母打來的第三個電話,真是坐不住了,眼睛巴巴地望着樓上:“沈叔,傅叔,要不我上前看看吧。”
傅容庭跟沈晨北這次也沒爲難人了,大手一揮道:“上前吧。”
張偉高興不已,他沒帶着迎親隊伍上去,而是自己先上去。
張偉剛上樓,魏凱匆匆的趕了過來,在人羣中見到傅星月,立刻上前將她拉到一側:“我打了你十幾個電話,你怎麼都沒接。”
看清是魏凱,星月想到她連輸了幾次,給魏凱免費做了幾次家務,還去當服務員,臉色就不太好:“手機沒帶,今天我沒空跟你打賭比賽什麼的,昨晚輸的,改天我再去給你收拾屋子,今天我妍姐姐結婚,沒空。”
“誰來讓你去打掃屋子,我是有事跟你說。”魏凱環看了一眼大廳,並沒見到沈可妍,問:“你姐呢?”
“你到底是來找我還是來找我姐的?”
“兩個都找,快說,你姐在哪裡,再晚就來不及了,我早上無意截獲到政府的軍事密令,有人想趁這次軍事演習要了秦澤榕的命,上次你們這麼積極的救人,我也不管你們什麼關係,但肯定知道你們也不想秦澤榕出事……”
星月心一沉,立馬問:“魏凱,你說的是真的?”
“這還有假,你知道,我想進入保密局的系統,那也不是難事,不過今早上確實是無意截獲的,你要是不信,我哪裡還錄下了他們電話內容。”今天他連接的衛星出了岔子,沒想到連到了軍事專用衛星,這才聽到政府某高層與人打電話,說是要了秦澤榕的命。
魏凱話落,星月已經衝上了樓:“妍姐姐,妍姐姐……”
秦澤榕若真是死了,那還了得,就算妍姐姐不嫁給他,那怎麼說也是朵朵的父親啊。
星月忽然大喊,沈晨北跟傅容庭相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能聽得出星月語氣裡的焦急,出了大事了。
兩人也跟着上樓,魏凱也跟着上去。
沈可妍吃要解藥也沒一會兒,還沒有醒的跡象,張偉見沈可妍還在睡,心急如焚,也擔心:“兩位伯母,可妍一直這麼睡,會不會身體不舒服?要不要送醫院?”
樓笙打哈哈道:“不用不用,再等一會兒就醒了……”
話未說完,星月匆匆進來,見沈可妍還躺在牀上,星月心急又茫然:“乾媽,妍姐姐怎麼還沒醒?妍姐姐,你快醒醒,出大事了,有人想要秦澤榕的命,你快醒啊。”
星月的話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跟着上來的傅容庭與沈晨北兩人。
傅容庭最先回過神來,問:“星月,這是怎麼回事?”
星月急道:“秦澤榕參加軍事演習,有人想趁機要了他的命,這是魏凱剛剛告訴我的。”
傅容庭看向身後跟着上來的魏凱,他不知道此人是什麼身份,能知道這麼機密的事,但星月相信了魏凱的話,那就一定是真的。
房間裡的人都被驚了,除了還在沉睡的沈可妍。
張偉看到所有的臉色,那一刻,他心猛然一沉。
傅容庭正想着如何辦時,沈伯父急急上來對沈晨北說:“晨北晨北,下面來一羣警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指明要見丫丫。”
秦老爺子與張震帶來的是部隊裡的人,這些都是老爺子的手下心腹,跟警察是完全不動的,編制就不一樣,不過沈伯父也不懂這些區別,直接認爲是警察。
沈晨北皺眉,房間裡幾人面面相覷了一眼,說:“爸,你別慌,我跟你下樓,丫丫又沒犯什麼事,我倒要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傅容庭已經猜到幾分來的人是誰,對樓笙囑咐道:“好好照顧丫丫,如果醒了,也別讓她下樓。”
一樁樁事接踵而來,樓笙也是意識到什麼,當然聽傅容庭的。
傅容庭也跟着下樓,見到大廳的秦老爺子,一點也沒意外,只是這陣勢,讓他意外了。
秦老爺子見人下來了,輕咳了一聲,本想端着點,不能失秦家的範兒,但轉念想到他是來替孫子留下孫媳婦的,這以後跟沈傅兩家就是親家,朵朵還在一旁看着了,他不能將小重孫給嚇着了,臉色也就放緩了,帶上了一絲笑容看向沈晨北:“”你就是沈可妍的父親吧,我是小澤的爺爺。”
這招呼式的開場讓沈晨北懵了懵,掃了眼大廳裡的軍人,他一眼就看出這些是從部隊出來的,說不定這些人就是特種兵,跟那些警察局裡的警察可是兩種不同概念。
“秦上將,不知道來找我女兒什麼事?”他們雖然是等着秦家動靜,可這動靜未免有點大了。
老爺子拿出鑑定報告,說:“是這樣的,前幾天小澤找人做了一份鑑定報告,而現在報告出來,朵朵是我秦家的血脈,小澤現在正參加軍事演習,知道今天沈家與張家舉辦婚禮,爲了孫子,我也就舍了這張老臉過來了。”
對於秦家知道朵朵的事,沈晨北跟傅容庭兩人還是有點微訝,他們本來是等秦澤榕,沒想到把一名上將給等來了,現在知道秦澤榕在軍事演習,他們自然也就心知肚明秦老爺子來是爲了什麼。
傅容庭從樓梯上走下來,語氣淡淡道:“秦上將,不管你是爲了什麼而來,我想你現在應該馬上帶着你的人離開,趕去軍事演習基地,否則你將白髮人再送黑髮人。”
沉睡中的沈可妍做了一個夢,她夢見秦澤榕渾身是血,身上滿是槍子,一半身子都陷在沼澤裡,且不斷的下沉,目光柔和帶着笑意的望着她,動了動脣瓣:“等我。”
“龜孫子……”沈可妍大喊一聲,看着秦澤榕陷進去,沉下去,泥濘淹沒了他的頭頂,她想伸手拉,卻什麼也沒拉到,她大喊着,恐懼着,掙扎着從夢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