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這兩人就這麼對峙着。如果沒人吭聲。估計要這麼一直站下去,我牽着丫丫走過去。乾笑一聲對楊歡說:“剛纔丫丫說餓了,我現在帶丫丫下去買點吃的,順便看看他們怎麼還沒回來,你們聊。”
丫丫不明所以的拆臺:“媽媽,丫丫不餓啊。”
我:“……”
這氣氛頓時更尷尬了。我趕緊說:“剛纔你不是跟媽媽說餓了嗎,走。媽媽現在帶你去買吃的,順便看爸爸回來沒有。”
吃的誘不了丫丫。沈晨北能誘惑,丫丫也就跟着我走了,到了樓下,正好碰見沈晨北他們回來。丫丫鬆開我的手撲進了沈晨北的懷裡:“爸爸,你去哪裡了啊。”
“爸爸去給小公主買好吃的去了,來。親爸爸一個。”沈晨北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李源將丫丫抱了起來,丫丫在他臉上啵了一口。見到我帶着丫丫下來了,納悶道:“這麼冷的天,怎麼下來了。”
我手指了指上面:“顧雲生來了。氣氛有點不對勁。我就帶着丫丫下來避避了。”
“來的夠快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出去走走,正好待會吃了晚飯再回去。”
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宜上去,雖然楊歡脾氣在那,但懷着孩子,顧雲生也只能讓着,不會出事。
沈晨北讓李源先把東西拿上去,他抱着丫丫,我們三人出去在附近走了走,這縣城我也很多年沒來了,現在看看很多地方都變了,中午楊歡跟我說變化很大時感觸還沒有那麼深,走走看看,心裡感慨良多。
沈晨北就在外面跑了大半天,這小縣城的路線也被他摸了個七七八八,比我還熟悉,逛了一會兒我們也就找了一家餐廳吃飯,直到晚上八點纔回去,當我們回去時,楊歡跟顧雲生都不見了,我跟沈晨北相視一眼,心道不好,我立馬給楊歡打電話,手機卻在酒店房間裡響,我又給顧雲生打,既然是關機。
楊歡的東西都在房間裡,也不可能走,沈晨北說:“別擔心了,顧雲生還能對楊歡怎麼樣,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顧雲生自然不會對楊歡怎麼樣,可萬一楊歡脾氣倔起來怎麼辦啊。
楊歡遲遲不回來,我這肯定是睡不下,沈晨北也陪着等,後來丫丫都困了,楊歡還沒有回來,我就有點着急了,又試着給顧雲生打電話,那端依然是關機,正準備出去找人,沈晨北跟李源纔到樓下兩人就回來了。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楊歡回來後直接躺牀上去了,什麼話也沒說,我這也摸不透什麼情況,顧雲生在這酒店裡也開了一間房,我就更加納悶了。
不吭聲完全不是楊歡的風格啊。
第二天一早我們出發去村裡,沈晨北只找了一輛車,顧雲生要跟着就只能自己去找車,哪知顧雲生還真是有備而來,一早就準備好了車,就開着車子跟在後面,楊歡也是什麼都沒說,我心裡就有點打鼓了。
因爲有這麼多人了,我也沒讓傅容庭派來的兩人跟着,就讓他們留在小縣城裡等我們回去。
縣城到鎮上的路好走一點,後面越靠近山村,路就越不好走,進村子這條路有好幾里路是沒修的,坡又十分陡,加上昨天這裡下了雨,沈晨北只能用最慢的速度小心翼翼的開着。
幾里路平常也就幾分鐘,因爲幾次陷在泥濘裡,這段路用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
我們出發早,到了村裡也就十一點左右。
下了車,我環看了一眼四面大山,山還是那山,人卻已經變了,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當年從這裡出去時,還是一個樸素的村姑,現在回來,完全大變樣了,因爲越到山裡越冷,我跟楊歡將箱子裡的貂皮披在了身上,丫丫也換上了沈晨北專門找人用整張貂皮定做的外套,漂亮的就跟天使似的,我們所有人站在這山中間,與這裡的環境,這裡的人,都有點格格不入。
見慣了燈紅酒綠的繁華城市,沈晨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落後而破敗的山村,不少人家裡還是瓦房,只要極少數的是樓房,沈晨北看了我一眼,有點不可置信的問:“樓笙,你確定這是你老家?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人待的嗎?還有,你以前真住這破房子?”
沈晨北指了指我那殘破的房子,院子裡的草都長到一個人高了,瓦房都長了青苔,一面泥土牆也倒了,門不知道被誰撬開了,半掛在門框裡,用殘垣斷壁來形容也不爲過,確實住不得人。
我白了一眼沈晨北:“你要是覺得這不是人待的,你按着原路返回即可。”
我們一羣陌生人進村,又開着越野車,早就引來了村裡人的圍觀,楊歡是鄰村的,她以前雖然常過來,可她離開了這裡十年,早就變化的認不出來了,而我牽着丫丫,又挺着一個肚子,離開幾年,也沒什麼人認出來,或者是認出來,也不敢確定,不敢上來確認。
這都中午了,我正想着找一家人看能不能住幾天,一名六十左右的老人佝僂着背揹着揹簍從山上下來,看樣子是從山裡採藥剛回來,雖然幾年沒回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揹着揹簍的老人,這正是村長。
我將丫丫交給沈晨北,朝村長走了過去:“劉大爺,你還認識我嗎?我是樓笙。”
劉大爺瞅了我許久纔想起來,有點激動:“你是小笙?真的是小笙?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
劉大爺打了一輩子光棍,是這村裡當年唯一對我家有過恩惠的人,他無兒無女,拿我跟樓簫當自己的孩子對待,有時候家裡沒米了,都去他家裡借。
“真的是我,這些年在外面做點事,這次回來看看,劉大爺,這些年你還好嗎?”
“好好好。”劉大爺高興的連說了三個好,上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我身後的沈晨北他們,臉上帶着欣慰的笑:“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從城裡來的?對了,怎麼沒看見簫簫,她沒有回來嗎?”
樓簫回來了,只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式,我沒告訴劉大爺樓簫的事,只說:“樓簫最近沒時間,工作忙呢,回來時她跟我說,等以後她有時間就回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