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還真是猜對了。傅容庭果真只是故意氣蘇姍。不僅是因爲蘇姍當年的出國,還有在蘇姍身邊的男人。
蘇姍的電話這麼快追過來。
悠然居那一局。傅容庭輕輕鬆鬆就贏了三個人的局。
我吐出一口濁氣,這就是我的悲涼。
我們只是協議,就連最親密的事,也只是肉.體上的契合,生理需求。
當初他爲了繼承權找我。如今,又爲了刺激蘇姍。利用我,雖說我們本來就是合作與利用的關係。可心怎麼還這麼疼呢?
見傅容庭掛了電話進來,我趕緊躺下繼續裝睡,然後他在我身邊躺下時,我習慣性的往他懷裡縮了縮。裝作迷迷糊糊剛醒來的樣子,朦朧說:“口渴。”
一面說,我從牀上爬起來。房間裡有夜燈,但我早就醒了的。所以我也就適應了光線,不會覺得刺的眼難受。
傅容庭剛打了電話回來,可能還在想電話內容。想蘇姍到底怎麼選擇。靠着牀頭,沒有一點反應。
我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水喝,手捧着水杯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才進去,他還沒有睡,我繞過牀尾,重新躺下,明知故問道:“傅少,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我剛躺下,他習慣性的從我身後將我摟進懷裡,下巴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樓笙,明天去老宅那邊選一輛車,如果車庫的車不喜歡,明天去買一輛,這樣方便。”
“選車?”我知道他喜歡這個姿勢,也就沒轉身,抱着他的手臂說:“我用不着,這北城的交通這麼堵,還不如坐公交呢,再說這油錢也夠我伙食費了。”
“這麼好養?”他在我耳邊輕笑:“明天還是去選一輛,有時候車會很方便,擠公交不安全。”
“傅少,你這是怕我給你丟臉吧。”我笑了笑說:“堂堂的傅少夫人,擠公交,確實不像話,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勉爲其難的收下,不過這以後我要不是傅少夫人了,車子我還可以拿去賣錢貼補家用,這算不算是你的變相補償?到時離婚,不會把這個也算在內吧?”
“看來你爲以後都打算好了。”他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我的頭髮,將我摟緊了點:“樓笙,你越想逃離,我反而有些捨不得了。”
捨不得?
這三個字讓我心裡一陣酸澀,止不住的發酵,迅速竄上眼眶,鼻尖,傅容庭,你真的會捨不得我嗎?
我使勁兒閉上眼睛,將眼淚關在裡面,努力扯出一絲笑,努力讓自己的語調平穩在一條線上,附和着他的話說:“傅少,其實我也捨不得,離開你,我上哪兒去找這麼精壯還這麼多金的男人,想想就覺得彷彿有一座金山從我手上飛走了。”
“精壯?”他嗓音蠱惑道:“我喜歡這個詞。”
熱氣噴薄在耳邊,我知道他又想要,可我現在已經沒了心情,笑說着:“傅少,再來,我可真吃不消了,對了,也快過年了,你是打算過了年後離婚,還是在年前?“
還有差不多大半月的時間,也就要過年了,傅容庭真想帶蘇姍回去,沒有懷孕的話,過年也是個不錯的時間。
”不急。“他爲我捋了捋頭髮,淡淡說:”睡吧。“
他說不急,我也不會催着他,因爲我悲催的發現,倒數着的日子,我希望能延長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傅容庭讓我回老宅選車,但我知道老宅車庫了全都是跑車跟豪車,像我這麼低調的人,還是選輛十萬左右的車代步就行。
知道我這個想法,傅容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略有些無奈的帶着我去4s店選車,我是衝着十萬左右的車去的,那些豪車店我自然不去,我對車沒多大要求,能開就行,所以被人花一上午買車,我只花了十分鐘,選了一輛十二萬的小黃車。
駕照是我跟沈晨南在一起的時候他讓我去考的,本來他說給我買車,後來懷孕了,再後來,也沒了機會,沒想到這車,最後還是傅容庭掏錢。
考了駕照也有兩年了,有點生疏,在店裡試開了好一會兒纔敢上路。
傅容庭做事都是早有準備,車牌那些早就給我弄好了,很牛叉的車牌號,nb888。
看着車牌號,我都忍不住後悔選了這麼便宜的車,真是太不般配了。
買好車之後,我開着去上班,傅容庭他自己開車去公司,臨近過年,公司很忙,他跟我說最近可能不會回來,要在公司里加班。
這還是第一次傅容庭向我交代行程,有點不習慣。
車子開了些距離,熟悉了,我想着許久沒去看張曉,便買了點東西去張曉的住所。
去過一次,我還是能記得怎麼走,所以也就沒提前通知張曉,但我要是知道會看見那樣的一幕,我肯定會提前打電話,或者不去。
張曉住在巷子裡面,車子不好開進去,我將車子停在外面路邊的停車位,提着東西走着進去。
還隔了有一些距離的時候,我看見張曉出租房門口蹲着一個男人,那男人低着頭,抽着煙,我沒看清容貌,外面這麼冷的天氣,水在地上都能結冰,沒誰會在這麼冷的天氣在外面抽菸不進屋。
我走近了,那男人正好擡頭,看清他的面容,不是張曉的男朋友小峰又是誰。
想到小峰之前那樣對張曉,看見他,我就爲張曉不值,以爲他是來纏着張曉,便上前大聲道:”你還來這裡幹什麼,張曉已經跟你沒了關係,以後別再來騷擾她,否則我看見你一次踢你一次。“
小峰上次被沈晨南那一腳踢狠了,聽我這麼說,將煙丟在地上拿腳捻滅,神色詭異的往屋裡瞥了一眼,然後過來推我:”怎麼又是你,我跟張曉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管,哪裡來的回哪去,走走走。“
門關着,根本看不到裡面景象,雖不知道他往裡面看什麼,但想着張曉在裡面,而身子也沒好,我肯定不會走。
我提着東西,不好反抗,被他推出了幾步,我正要喊張曉,忽然聽見屋裡面有男人的聲音,我心裡一緊,那聲音越來越急喘,其中還伴隨着張曉的聲音。
我可是已婚婦女,又怎麼不懂那聲音是在做什麼,當時我腦子都懵了,以爲張曉受欺負,將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推開小峰,迅速去踢門,門關着,我又去跑到窗戶那看,窗簾有一半沒拉上,屋子裡的景象還是能看見一小半,而我正好看見在張曉撅着屁股,一個身材肥大的男人在她身上猛烈動作。
隨着動作,身上的肥肉橫飛,張曉痛苦的聲音,男人噁心的聲音,我急拍窗戶:“張曉……”
裡面的人明明聽見外面的聲音,卻是旁若無人,而且我敢肯定張曉聽出了是我,卻連一句求救都沒有喊,我當時腦子是亂的,所以也沒來得及去思考這是爲什麼。
小峰將我拉開,警告我道:“哪裡來的往哪兒滾,再給我大喊大叫,別怪我不客氣。”
“你還是不是人,那可是張曉,張曉啊。”
我對着小峰憤怒咆哮,囔着說要報警,小峰過來搶我手機,爭執間,裡面完事,肥胖的男人穿上衣服出來,因爲外面的吵鬧,有些慾求不滿,從包裡抽了兩張紅色毛爺爺扔給小峰,拉着臉說:“下次把門給我看好點,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老子可不來了,剛纔差點都軟趴了。”
小峰市儈的看了看真假,像個孫子似的在肥胖男人面前:“王哥,今天是我不對,下次,下次一定不讓人打擾,讓王哥你好好享受。”
“算你小子識相。”王哥朝我這邊看了一眼,色眯眯的眼睛將我上下打量一遍,湊在小峰耳邊說:“這個妞姿色不錯,多少錢?”
小峰瞅了我一眼說:“這個人我也不認識。”
王哥有些失望,對小峰冷哼一聲說:“回去好好教教你女人,每次都是那幾個姿勢,僵硬的跟死魚似的,我的錢可不是白花的。”
“是是是,我回頭就教訓。”
小峰送走王哥,從他們的話裡面,我也聽出了大概,小峰這是拿張曉去賣啊。
我連忙推開門進去,張曉像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身上只是隨便裹了件衣服,頭髮凌亂坐在牀上,雙手抱着膝,將頭埋在雙腿間,目光空洞的盯着前面的白牆。
我站在門口,都不敢走過去,小峰手裡拿着胖子給的兩百塊,對着牀上的張曉喝道:“剛纔王哥的話你也聽見了,下次給我機靈點,多賺點錢,不然我們怎麼回老家結婚。”
這屋裡屋外也就三四米,當然能聽見。
我聽着小峰的話,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剛要罵小峰一頓,而張曉卻像是沒感覺的應道:“知道了。”
“知道就好,你朋友來了,你們就先聊會兒,我出去給你拉人。”
說着小峰拿着錢神采奕奕的出去了。
小峰走後,我依然站在門口,張曉坐在牀上,房間裡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過了許久,我才走過去,站在牀邊,問張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那個男人到底哪裡值得你愛了?要你這麼糟蹋自己,你還在月子裡,你還要不要命了?那個男人明擺着就是在騙你,爲什麼你還要犯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