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喊叫,讓武松微微側目:
“何人在外喧譁?”
李裕笑着向外走去:
“呂布,三國第一猛將呂布呂奉先,跟你一樣,也是無意中來到了現代社會。”
聽到這個名字,武松臉上再次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顯然,今天對他的衝擊,比連着灌兩瓶二鍋頭還上頭。
來到院子裡,呂布正好開着電五輪從大門口駛了進來,見到李裕,這貨還很騷包的摁了一下車把上的喇叭。
摁完哈哈大笑一聲,看得李裕不由在心裡感慨一句:
弱智兒童歡樂多……
相對於陽光開朗大男孩呂布,武松就有些不適應了。
電五輪進來時他就驚訝萬分,等呂布摁下喇叭,更是緊張得握住了腰刀:
“這……這是何物?”
呂布哈哈一笑,像個講解員一樣說道:
“此乃電五輪,是電三輪的升級版……誒?你是何人?”
武松好奇歸好奇,但還是很有禮貌的,他雙手抱拳說道:
“在下武松,拜見呂溫侯!”
呂布上下打量着武松的裝扮:
“居然知道我?你跟李賢弟是同一時代的人?”
“在下並非此間人士,而是來自宋朝。”
呂布從車上下來,興致盎然的看向李裕:
“宋朝,就是皇帝被擄走造成千百年來最大恥辱的朝代?”
之前幾次吃飯,李裕簡單給他科普過漢朝之後的朝代,其中宋朝的靖康恥把呂溫侯氣得差點摔了碗筷。
竟然孱弱到連皇帝都被擄走的地步,簡直是奇恥大辱!
武松臉上有些掛不住:
“此次回去,我就去投軍,親自阻擋金人南下。”
李裕並不建議他這麼做:
“二郎,朝廷的崩壞是自上而下的,你一個人勢單力薄,根本阻擋不了。”
這會兒武松處在人生的巔峰期,還是公職人員,滿腦子都是忠君愛國思想,根本聽不了勸。
李裕本想再說幾句,但想到後院還有一地白菜等着撿,現在可沒時間討論歷史進程。
他對呂布說道:
“老哥把車開到後院吧,有給你準備的大白菜,今晚儘量運走,明後天應該還有,這些白菜保存妥當,應該夠你們吃一陣子了。”
接着又招呼了武松一聲:
“二郎若是不急着回去,也幫着一塊兒裝車吧。”
儘管武都頭腦海裡一堆問號,但一聽需要幫忙,立馬拱手答應道:
“敢不從命!”
來到後院,呂布看着滿地的白菜驚訝萬分:
“好多白菜,賢弟費心了。”
他二話不說彎腰撿着地上的白菜就往車上裝。
武松抱起一顆白菜聞了聞,又用手捏了捏,很好奇這圓滾滾的蔬菜是什麼。
三人裝車時,道哥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後院,先是溜達着巡視一圈,然後在後院門口的土地上扒拉一下,蹲坐下來,靜靜地看着兩腳獸們幹活。
要不是呂布和武松在,李裕真想摟着這傢伙的脖子訓它一頓:
“上次把呂布拉過來跟小混混打架,這次又把武松拽出來撿白菜,有你這麼用英雄好漢的嗎?”
不過該說不說,有了武松搭手,撿白菜的速度快了不少。
很快,車廂就裝滿了。
呂布駕駛着電五輪來到後門口,突然說道:
“賢弟,爲兄好像可以從這裡回去了,
倒也節省不少時間。”
嗯?
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裕剛要問,就看到呂布連人帶車一塊兒消失在了後門處。
這……
武松也呆呆的看着這一幕:
“我前幾次回去,也是如此嗎?”
“對,也這樣,具體是什麼原理,我還沒鬧清楚。”
李裕只覺得跟道哥有關,但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操作的,他完全就兩眼一抹黑了。
真是個謎一樣的狗子。
趁着呂布回三國世界卸車的功夫,李裕把民宿的臨時應急電線扯了過來,打算等會兒裝車時,給電五輪充充電。
網上購買的家用太陽能充電系統還在路上,三國世界還沒法給車子充電,所以要在這邊見縫插針的把電充滿。
武松看着李裕的操作,想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這裡的一切,都遠超他的認知。
“二郎你吃飯了嗎?”
李裕想給武松說一下後續劇情,但這麼幹聊太生硬,還是在飯桌上說吧。
反正白菜弄完也半夜了,高低得請他倆吃頓宵夜。
武松倒也實誠:
“傍晚在縣衙吃的飯,現今還不算太餓。”
不太餓,那就是還能吃點嘍?
李裕回到廚房,換上大鍋,從冰箱裡拿出兩塊五花肉,大概七八斤的樣子,焯一下水,跟酸菜一塊兒燉煮。
大骨頭和其它肉都凍得梆硬,短時間內不容易化凍。
只能選冰鮮狀態的五花肉了,跟酸菜燉在一起,等會兒幹完活來一頓酸菜白肉鍋子,美滋滋。
把肉燉上,他端着煮好的牛肉走進後院,呂布已經回來了。
那邊幫着卸車的人比較多,一車白菜很快就搬得乾乾淨淨,連車底的菜葉子都沒放過。
李裕把肉放在道哥面前,又給車子充上電,看着呂布問道:
“你的都亭侯到手了嗎?”
“還沒,但已擬旨,這兩天應該就會宣詔。”
《三國演義》中關於這段劇情就描寫了一句話,可以說是一筆帶過。
但現在,從丁原喝酒醉死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很久,呂布也往三國那邊搗鼓了很多東西,還找到賈詡當軍師。
那邊的時間流速,好像沒比現實世界快多少。
反倒是武松所在的水滸世界,第一次他登門吃飯還沒過景陽岡,上次來卻已經快進到了金蓮戲叔。
現實中不到十天時間,書裡卻過了足足兩個月。
接下來,就是武松去東京幫縣令送禮的劇情了,等會兒可得好好跟他說一下,看能否改變武大郎被殺的命運。
要是不能改變,說明小說世界確實存在某種規則。
同時也能證明,丁原並不是醉酒而亡,而是死於規則的力量。
至於兩本書爲什麼時間流速不一樣,李裕就完全不明白了。
這類事情早已超出地球科學的範疇,別說他這個小小的本科生了,哪怕愛因斯坦在這兒,也得撓頭。
很快,第二車大白菜也已經裝好。
李裕說道:
“鍋裡燉了酸菜白肉,等會兒忙完咱仨好好吃一頓。”
呂布一聽,興奮得說話都不文縐縐了:
“好啊好啊,正饞酸菜白肉鍋呢……武松賢弟,你還沒吃過吧?等會兒多吃點,絕對美味!”
說完,他駕駛着電五輪,從後院門口消失不見。
武松扭臉看着李裕問道:
“白肉我知道,但酸菜是何物?”
“就是這大白菜醃的,醃好了脆生生酸溜溜,特別開胃……我廚房裡有一箱成品酸菜,二郎走的時候帶回去,給你哥嚐嚐鮮。”
他沒提潘金蓮,擔心會刺激到武二郎。
“多謝小哥!”
“不必這麼客氣,我叫李裕,你喊我名字就行。”
很快,惦記着酸菜白肉鍋的呂布就回來了。
剛現身他就嚷嚷:
“賢弟,酸菜白肉多做點,文和先生也想嚐嚐。”
“文和?可是賈詡賈文和?”
武松有些驚訝,他看過三國的書籍,也聽酒肆中的說書人講過,但從沒聽說呂布跟賈詡有交集。
呂布得意的顯擺道:
“李裕賢弟看我無人出謀劃策,特意推薦了文和先生,現在他已是吾之軍師,負責營中一衆事宜。”
居然能改變既定的歷史?
武松震驚不已,心裡對李裕多了幾分敬重。
李裕擔心七八斤五花肉不夠吃,又回到廚房,往鍋裡下了幾斤。
三人一直忙到十一點多,才把白菜運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大概有一兩百斤, 足夠明天做酸菜用了。
車裝好,放在後院充電,李裕領着呂布和武松前往餐廳吃飯。
道哥跟在後面,武松笑着打趣道:
“方纔吃了那麼多牛肉,還沒飽嗎?”
道哥哼唧一聲,盯住呂布看了幾眼,隨即小跑着走開。
到了餐廳,李裕把燉了很久的五花肉撈出來,改刀切成肉片,又放進平底湯鍋裡,加入一些燉煮好的酸菜,倒入半鍋湯,
把鍋子端到餐桌上,打開電磁爐,隨着鍋裡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呂布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賢弟,快調蘸汁,爲兄快饞死了!”
他正說着,道哥突然來到他面前,直起身子在他胸口的衣襟處扒拉一下,裡面露出一根紅褐色的繩子。
“這狗甚是無禮,扒我衣服作甚?”
呂布低頭整理衣服,這纔想起給李裕帶的東西。
他揪着繩頭往外一拉,掏出一個掛墜一樣的漂亮配飾,上面有各種造型的玉器,被繩子巧妙的固定成爲一個整體,非常漂亮。
李裕端着蘸汁走過來,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麼?”
“當朝太傅袁隗(wěi)的隨身玉佩,今日他在董卓府上吃酒,大醉而歸,爲兄奉命送他出門,順手摘下,打算送與賢弟,方纔只顧忙白菜,忘得一乾二淨。”
李裕:“……”
原著裡一堆缺點就夠讓人頭疼了,這咋又多了小偷小摸的毛病啊?
你是三國缺點集合體嗎?
——————————
求月票啊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