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有意思。”
許義不由得笑出了聲來,他接到了高崢傳遞過來的意思。
“三姓家奴,居然準備投靠我,這等兩面三刀的背主之人,竟然好意思。”許義的臉色直接就冷了下來。
高崢在信中表示了願意投靠他這位陰陽帝君,並且與之共舉大業,聯手斬殺墮仙惡神,再復人族榮光。
信中鞭辟入裡,表示陰陽帝君需要人族作爲信仰者,而他正好是大昭王朝的統治者,只要陰陽帝君同意,高崢願意將其列爲大昭的唯一主神,並且認定爲國教。
說的很深入,但是這裡面卻有一個問題在,那就是高崢說的一切不僅是空手套白狼,還拿他當刀。
什麼共舉大業、聯手斬敵,就高崢這點小身板以及大昭這糜爛的模樣,能幫得上他?
還不是得靠許義他自己動手,然後對方就憑藉着所謂的大義形成的空話想要接收戰後成果。
如今他已經催發了神道量劫,只要他贏了,便是神道至尊。
屆時大昭算什麼東西,直接掃進垃圾桶裡就可以,何必留着給自己自找麻煩?
“登不上臺面的小伎倆罷了,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撐,當真是可笑。”許義這個時候忽然體驗到了那些天尊、仙君的感受了,一隻螞蟻竟然還妄想掌控自己。
自己只需要露出一點微不足道的善意,對方就以爲是自己成功了。
許義自然不可能答應對方了,甚至都不可能回信過去。
隨手將這封信折成了一隻紙鶴,手中一彈,紙鶴便振翅高飛。
載有內容的紙鶴會飛往墮仙惡神的各大派系首腦去,如今許義怎麼說都是跟這些首腦平起平坐,並不會有人膽敢去攔截這隻紙鶴。
“想殺你很久了,苦於你身邊墮仙惡神衆多,如今好了,不用我沾手,自有人收拾你。”許義只覺得一陣暢快,連神道至尊的瓶頸都隱約鬆動了一絲絲。
“果然,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就應該快意恩仇,圖一個逍遙自在!”
感受到瓶頸鬆動,哪怕只有一絲絲,卻也讓他喜悅。
原先可是堅如磐石,如今有所鬆動已經非常好了。
以那些墮仙惡神的手段,知道了高崢私通他這位陰陽帝君,下場最好的就是死亡了。
但凡有別樣的一些心思在,高崢就得生不如死。
真以爲就高崢殘暴不仁?墮仙惡神一個個都不遜色於高崢,留着他無非就是有利可圖而已,高崢從來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大昭皇室的成員不少,換一個聽話的上位依然能夠保證大昭的運轉。
隨後,許義又看向了封神榜裡已經上榜了的仙神。
死後真靈被攝入封神榜後,不再是原本扭曲作嘔的模樣,而是恢復了原先仙神的模樣,並且還受到他的驅使。
可惜只是驅使,而不是控制,所以若是有什麼小心思還真不好處理。
比如在規則裡陽奉陰違,又比如說故意歪曲命令等等,這些事情都會造成極大的損失。
因此需要以打神鞭進行降服。
模樣變了沒錯,然而無論是心性還是想法,卻依舊是墮仙惡神時期的,這無法恢復過去。
所以只能選擇以暴制暴,想要感化是不可能的。
這需要時間,要不然許義早就動手掀起神戰,討伐這些墮仙惡神,還不是因爲自己需要的手下還沒有馴服。
封神榜配上打神鞭,他完全能夠讓入了封神榜的墮仙惡神變成自己手中的惡犬,說讓他們咬誰就讓他們咬誰。
“還得想辦法拖延些時日才行,從高崢的信裡可以得知,墮仙惡神們已經知道是我乾的。”
至於沒有證據?這個無所謂,大家都是敵人,講究什麼證據,無非只是一個由頭。
現在還沒有動手只是礙於墮仙惡神還不想撕破臉,在觀望他這位陰陽帝君在謀劃什麼。
一旦真確定了他的意圖,只會第一時間動手,屆時他的所有道場都會被拖入戰火中。
論人數,他這邊確實不如墮仙惡神。
正思考着,忽然感覺到某種異樣的感知。
“這種感覺,九年前我立廟沒多久時的預兆?”
“怎麼又出現了?”
“似乎是在…雲澤?”
許義如今的實力和九年前相比,自然是天翻地覆了,原本只是一閃而過,如今卻能夠精確的定位到了位置。
“可雲澤如今已然成了蠻荒之地,距離我之位置也過於遙遠。”
“真要冒然過去探查,弊大於利。”
他敢離開道場還去那麼遠的雲澤,墮仙惡神不設下陷阱埋伏他一手,都對不起他跑這麼遠。
“只是此物似乎是…甦醒了?”
“還是說正式成熟?” 許義暫時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心裡的預兆讓他有種不安心。
說是預警吧,那也不算是預警,因爲他沒有感覺到相應的危險性。
而要說是機緣,也不像,反倒是和他有某種意義上的聯繫。
“等等,不會是純陽太一神君吧?”許義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個想法來。
他知道,自己穿越而來,佔據的就是純陽太一神君的轉世之身,而原先的轉世魂魄則是不知所終了。
至於旱魃這位純陽太一神君的遺蛻吞食了轉世魂魄這件事,他並不知道內情,當初獲得旱魃後就第一時間將其與神像融合,作爲自己成就先天神祇的神道根基。
主要還是當時旱魃已經奄奄一息了,如果速度不快還想着拷問的話,一旦旱魃死亡,那就無法與神像融合,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在想到與自己有這種若有若無聯繫的存在,只有純陽太一神君了。
“若真是如此,得走一趟去斬草除根才行。”許義當即下了決心。
如果是機緣,他不拿可以,可要是禍患,並且還和自己的穿越之秘有關,爲了保住自己這個秘密,就必須讓純陽太一神君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否則他不安心。
剛剛做完決定,這股預兆聯繫直接就消失掉了,並且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好,對方察覺到了!”
“不對,不對,是聯繫徹底被斬除了,這…”
許義神色疑惑,如果是消失,那必然是和九年前一樣蟄伏起來,但是卻被斬斷了,相當於對方不僅察覺到了這件事,還有着足夠的實力讓二人的關係不再與純陽太一神君有關。
“看來確實是純陽太一神君復甦了。”
能有如此手段,除了純陽太一神君本人能夠辦到,其他人根本就辦不到。
“大敵!”
純陽太一神君就算沒有成爲墮仙惡神,其修爲道行在天庭地府中也是名列前茅的,自己又佔據了對方的轉世身,說沒有恩怨,那肯定是假的。
對方找上門來,必然要有一方身死。
…
高崢神色平靜的批閱着奏摺,跟前的宦官拖拽走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宮女則是嫺熟的開始洗地。
他的心裡則是盤算着自己的信應該通過秘密渠道,已經抵達了陰陽帝君的手中,不知道對方是否會上當。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就是個空殼子,肯定只能先騙再說了。
以後要是不得不給,那肯定給了,而能賴掉,自然是一推二五六。
“高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通邪神!”一聲怒喝傳來,駭人的威壓浮現,宮殿內除了高崢外,其餘的活人盡數炸裂成了一灘血肉。
“原來是金甲鬥將神駕臨,我乃大昭皇帝,如何私通邪神?”高崢心裡慌的不行,但是表面上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在賭對方沒有證據,只是故意來詐唬自己的。
賭贏了那就自己活一條命,至於賭輸了,下場不言而喻。
“呵,你自己看吧。”金甲鬥將神的身影始終沒有浮現,但是一隻紙鶴落在了高崢的跟前。
高崢眼中瞳孔一縮,這正是他寫給陰陽帝君的信,此刻他明白了,自己被人出賣了,出賣者正是他想要聯手的陰陽帝君。
按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想不出任何對方出賣自己的理由。
“還有何話說?若是無話可說,我便要拘走你的魂魄了。”金甲鬥將神的聲音變得極爲陰鷙。
他說了這麼多,自然不是好心。
讓高崢就這麼死了,那是便宜他,拘魂離去,作爲背叛者將永生永世受到非人痛苦的折磨,如此才能夠震懾住其他人,讓他們不敢生出背叛的心思。
以前小打小鬧可以無視,卻不是你蹬鼻子上臉的理由。
高崢臉色一白,當即想要自我了斷。
卻只見得由金屬構建而成的巨大骨手頃刻間就拍在了他的身上。
自己用來應對仙神的手段,對付一下靈蝶仙子這類仙神,在面對金甲鬥將神的時候,頂破天就是輕傷。
而且自己還沒有對方的速度快,想用都用不出來。
“想死?你若是死了,我回去如何向天尊交差。”金甲鬥將神獰笑着抽出了高崢的魂魄,並強行將其鎮壓封存起來,讓他就算是想死都難。
“不…放了我,我可以解釋。”
“我並不是私通邪神,我這是在引蛇出洞!”高崢的魂魄在金甲鬥將神手中歇斯底里的喊着。
然而金甲鬥將神卻充耳不聞,捏着魂魄直接回返天庭交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