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身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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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牛行走在崎嶇的山道上,健步如飛,竟比尋常人在大路上奔跑還要快上幾分。

一邊走,方牛還在留意着周邊的情形,防備着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一雙堪比山間老鷹的虎目巡視着周圍,腦海中卻是心思急轉——他之所以一定要立刻到山中查探,除了對李氏所說的緣由,還有一些更深層次的原因。方牛雖是長在山中,可他的的經歷卻讓他的見識閱歷遠超一般山民,在聽村民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他便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這些人詭異無比的失蹤方式和隱隱間有跡可循的失蹤規律讓他想起曾在外界聽一些遊方異士所講的山野精怪之流。

方牛是曾經見識過外界一些超凡之人的手段的,他隱隱間明白世間存在着一個高於凡人的層次,雖然不甚明瞭,但是作爲獵戶那種生死之間磨練出來的危險感知卻讓他對這些怪力亂神之事保持着應有的敬畏和一絲恐懼,他知道普通人和這些東西沾上不會有好結果。但當這些東西找上門來時,這些讓他曾經刻意想忘記的見聞卻讓他對如今面對的危險有了一絲絲明悟。

方牛並不是想靠那些淺薄的見聞來對抗如今這種不可名狀的恐懼,但他決議對如今的情況做一甄別,如果他能這些東西真的來自於他所知道的超凡層次,如果這次官府沒有派出相應的超凡者來解決問題,他就可以直接勸退那些能力不足的普通人,以避免傷亡。

遠處看去,只見方牛那矯健的身影在山外騰挪,不一會就徹底沒入了山中,不見蹤跡。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日光下澈,卻見一團白影盤踞於鬱南山深處,久久不肯散去,甚至還略有擴張跡象。。。

。。。。。。

山間密林中,方牛小心翼翼地前行着,一邊防備着周圍可能出現的危險,一邊注意着周圍環境,尋找着可能與失蹤案有所關聯的線索。但他的小心似乎是多餘的,此間除了偶有幾聲有氣無力的蟲鳴之外,便只有微風吹拂樹葉傳來的沙沙聲,幾束被樹葉切割落下陽光落在草葉上,一片安靜祥和。只是這一片祥和的景象並沒有讓方牛稍有安心,反而愈往深處來,方牛的神色便愈加凝重,一雙黑粗的眉毛緊緊蹙起,充滿了難解之色。

作爲經驗豐富的獵戶,方牛清楚的知道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已經非常鄰近鬱南山深處,依照自己的記憶,此處應當是一羣野猴子的領地,放在往常定是喧鬧無比,斷不可能如此寂靜,不僅如此,自己一路走來景緻皆如此類。方牛確定了一個令自己都心頭一顫的猜測-只怕山中的一切動物,都被某種怪異帶走了!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還特意經過了幾處猛獸領地,結果皆是這般。方牛心頭一沉-如此情形已經讓他有八九分確定此事絕對與某種超凡力量脫不了干係。

“這般直接出去,自己的命雖是保住了,但等到官府的人來了,這些說辭只怕不能取信於人,只能斗膽再深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取得什麼其他的線索和證據了。。。”方牛如是想到,再想想失蹤的村民,旋即一咬牙,不再猶豫,繼續向鬱南山深處前行,只是速度又慢下來幾分,一顆心更是吊在嗓子眼上。

此時的方牛已經完全放棄了那仍懷有的一絲獨自解決問題的奢望,警惕屬性已經拉到最高,只要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將直接逃離山中!

一個多時辰過去,日上三竿。

若有人從天空足夠高處俯視那鬱南山,便可以看到那山中深處的龜縮成一團的白影此時竟略略鬆散,一絲絲觸手一般的白煙向四面八方探去,此情此景,詭異之極。

而此時的方牛,已經在鬱南山中層區域遊蕩許久,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至於更深處,他作爲獵人的本能警告着他,此山深處應當發生了不知名的詭異變化,有大恐怖在其中,徜若貿然深入,只怕有性命之憂。但是徘徊在這中層區域,卻也實在難以找到什麼關鍵線索,尋了這麼久,方牛也只發現幾段染血的衣物碎片散落在一處泉眼邊,看血跡乾涸程度,大約實在十日以內所留。正好是最初幾個失蹤者消失的時間相吻合。方牛本能的感覺這東西與失蹤案有所關聯,但至於具體有什麼說法,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除此之外,更是一無所獲。

方牛一雙虎目之中,也不由顯出幾分疲憊之色來-他本來就是揹着貨物日夜兼程剛回趕回村裡便聽聞失蹤一事,來不及休息便馬不停蹄入山神經緊繃收集線索,如今這場面下,饒是這鐵打的漢子也有點撐不住了。

“今日。。。便到這裡吧,這山深處有危險,暫時不可深入,再在這中層糾纏下去只怕也難有進境,弄不好反而容易把自己陷進去。。。還是先回去,再做計較。。。”方牛如是想到,便轉身欲走。

忽然,一種異樣的感覺從他身後襲來,方牛連忙逃開幾十丈,轉過身來,眼前景象讓他不由自主地面露驚容。

只見原本風平浪靜的山林中,不知從何處飄來一大片白色的霧氣,向外部襲來。

“這是。。。毒瘴?”作爲靠山村村民,方牛自然是見過毒瘴的,這是鬱南山中偶現的一種天災,表現爲呈霧狀的毒氣,顏色多爲白色,常人若誤吸,輕則上吐下瀉,高燒不斷;重則昏迷不醒,性命堪憂。不過饒是方牛,也不曾見過如此濃厚而迅速的毒瘴。

見此情形,方牛雖心中疑惑不已,卻還是一邊後退一邊打開隨身帶着的小竹筐,拿出一塊淡綠色的晶體和一塊麻布,將晶體以手指碾碎塗抹於麻布之上,又將麻布綁在腦後,掩住口鼻。整套動作麻利無比,顯然對付這種毒瘴,山民們早有自己的方法經驗。

方牛一邊奔逃一邊面有異色地扭頭觀察後邊這明顯不同於往常的毒瘴,心中不斷猜測着這東西的是否與失蹤案有關。

奔逃間,前方樹影已經從濃密變成稀疏,而毒瘴也變得緩慢近乎停滯。顯然方牛已經逃到了鬱南山外圍,而這毒瘴似乎有一定的限制。

突然,一聲呼喚從背後傳來,讓方牛本就不安的心情更是驚濤駭浪!

“大牛哥!救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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