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毒瘴中竟傳來之前失蹤村民的聲音!
方牛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向那已經不再蔓延的毒瘴。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那些失蹤的村民基本已經凶多吉少,但感情上方牛還是不願意相信那些曾經與自己朝夕相伴的村民會就這般輕易的消失在這世間。說白了,他的心中還是存着一絲絲的期望。
似乎是爲了迴應方牛的回首駐足,那毒瘴中竟真的出現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掙扎着向方牛爬過來,口中還呼喊着:“大牛哥,救救我,救救我啊,我是方大眼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嗚嗚嗚~”聽着那人影的苦苦哀求,方牛面上顯出一絲猶豫之色,但還是抑制住了衝進毒瘴救人的想法,向那人影開口問道:“方大眼,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其他人呢?”
似乎是聽到了方牛的問題,那人影略微停滯了一下,旋即又哭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救救我,大牛哥你救救我,我好疼啊,好疼嗚嗚嗚~”
方牛聽到此言,不僅沒有前進,反而又後退了幾步。面色又凝重了幾分:“方大眼,你上山時可是和方古他們幾個一起的,就算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會不知道方古他們的去向?”
那疑似方大眼的身影又頓了頓,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方牛的問題,只好又是復讀機般的一番哭喊。
眼見此等詭異景象,方牛眼中的疑慮又添幾分,向後徐徐退去。
似乎是眼見着方牛開始後退,那毒瘴又翻滾了幾下,竟又不知從哪裡出現幾個黑影,操着其他幾個失蹤村民的聲音向方牛哭喊求救,一時間,原本平靜的山林中盡是一片鬼哭狼嚎之音,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一時間搞得方牛亦是恍惚不已,不再後退,停在原地搖搖晃晃,竟一時間想要前去營救那些黑影。
見方牛似有動搖,那些黑影哭號的更加起勁了,更有甚者向毒瘴外爬來,似乎想將方牛直接拽進來。
而在另一邊,毒瘴蔓延出幾束不起眼的煙霧,如同觸手一般像方牛緩緩伸來。而方牛仍還沉浸在眼前的幻象之中,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所查。
就在那幾束毒霧即將被方牛吸入體內時,那被方牛塗抹在遮臉麻布上的綠色晶體碎末竟緩緩融化,化作一股辛辣的氣流涌入方牛的口鼻,這股氣息直接刺激的方牛一個激靈,不由得從那種恍惚狀態脫離了出來,眼見那即將靠近自己的幾束詭異白霧,方牛大驚失色,連忙逃開幾步。
“這毒瘴好生嚇人!”方牛眼中閃過一抹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旋即又被深深的忌憚和恐懼之色所取代。
“此地不宜久留!”方牛又看了一眼那毒瘴中仍在扭動哭喊的黑影,眼中一抹不忍之色一閃而逝,“那些之前的失蹤者就算沒死,也只怕已經被這詭異毒瘴給迷了心智,這種問題絕非我一人之力能夠解決,加之這一趟探求情報的目標也算完成,還是先行退去,在設法解決這裡的麻煩吧。”方牛不再留戀,直接轉身向外逃去,身形如電,不一會便沒了蹤跡。
眼見方牛已經毫無留戀的遠去,那詭異的毒瘴似是有些不甘地翻騰了幾下,霧中的黑影也不再掙扎哭叫,像毒瘴深處退去,不一會便沒了蹤影。
毒霧滾滾,隱隱約約間可聽到一個雌雄難辨的沙啞聲音在自言自語——“想不到還是個機警的。。。只是可惜了那一身的好血氣。。。若是本座再恢復一些。。。不過也無傷大雅,待本座暫養幾日便嘗試可出此絕地了。。。只是放走了這人,便免不得要防備些那人族的修士。。。也不知本座沉睡這些年,人族可曾出幾個像樣的大修。。。”
聽此話語,雖然放跑了方牛,自身的藏匿之處已經暴露,但是這不知名邪魔似乎並不畏懼人族即將到來的剿滅!
方牛一路疾奔,不出一個時辰便回到了靠山村。眼見方牛平安歸來,在靠山村翹首以盼的李氏自是鬆了一口氣,但看到方牛隻身一人回來,那些縞素的村民紛紛現出了失望之色。
見此情形,方牛亦是嘆息一聲。正欲像周圍村民講述自己在山中所見的怪異,卻突然聽到村口傳來一陣喧譁之聲。待方牛起身去看,卻見得那幾個外出報官的村民和七八個衙役簇擁着一個高大的布衫老者走來。
方牛心知這是縣衙派來徹查此事的人手,便迎上前去,向那幾人見禮。趁着擡頭將幾人打量一番,只見那幾個衙役神態各異,卻都湊在布衫老人身邊。再看那老人,雖是滿臉皺紋,一雙眼睛卻不見昏花,隱隱含着一股鋒芒,身形更是毫無老邁佝僂之態,挺拔直立,顯然絕非等閒。
方牛心中已有了計較,向那老者納頭便拜道:“草民見過仙師大人,還請仙師大人爲小村做主啊!”
布衫老者見此情形,眉頭一挑:“倒是個有見地的,你來說說,爲何篤定老夫是修士的?”
方牛便將觀察所得一一講述,又道:“村中此事實在蹊蹺,縣太爺又是英明之人,知曉事情緣由定會懂得對症下藥,故而草民知道會有仙師要來,連起來一琢磨,便有所猜測了。”
布衫老者聽罷,點了點頭:“果然是個機敏之人,說的大體不錯,不過還是莫要一口一個仙師了,老夫可不是什麼仙人,稱我爲秦老便可。”旋即,老者話鋒一轉“你這般來見我,想必是有話要說,便開門見山吧。”
方牛點點頭:“謹遵秦老所言,草民之前因爲外出而倖免於難,會來後聽聞失蹤一事。。。”便將入山所見所遇一五一十的向秦老言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