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
不管其他人看到的是什麼,但是在莫沉蕭從那個無人幻境裡走出來的時候,他的大腦裡就開始出現奇怪的聲音,有各種哭喊聲,嘶吼聲,已經人的說話聲,他甚至覺得在這些聲音裡所包含的情緒太多太多了,那些怨念,悲傷,喜悅,或者是不甘全部充斥在自己的大腦裡,那個時候他甚至覺得他是聽到了阿鼻地獄的聲音。
總有人說,人在瀕死體驗過後會留有地獄的記憶,雖說莫沉蕭一直不相信這種玄乎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聽到的那些哭聲喊聲是那麼清晰,他甚至覺得那一刻腦袋要爆炸開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從那無人的幻境裡面出來,耳邊的那些人聲讓他莫名的有些煩躁。
而就在這些繁雜的聲音中,一首歌謠漸漸的清晰了起來,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她的歌謠不是別的,正是那首很多人都知道的歌遙《妹妹揹着洋娃娃》雖然不知到自己爲什麼會聽到這首歌,但是隨後自己看到的一些隱約的畫面卻是那麼的真實。
那是一個小姑娘的家,開始一家人生活的其樂融融,後來有一天,女孩的父親迷上了賭博,這一發不可收拾,家裡的錢被他輸了個精光,再然後又借了不少錢,欠下外面一屁股債。
再後來因爲還不起債一家人不得不搬出原來的住處,賣了放在在市郊區租了房子。
那個時候,他們剛好是住在離霓虹大街不遠的地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男人知道了這裡賭場的位置,再一次重操舊業,這讓女孩的母親很失望,本想和他離婚,可是那男人卻死活不肯。
有一天,男人醉洶洶的回來,一句話不說就抱起了只有十歲的女兒,說要把她用來做籌碼給那些人抵押。
女人死死的拉着男人,說他虎毒不食子,竟然要把親身女兒當賭博的工具,根本沒有考慮過她們母女。
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甩開了女人的手,衝進了屋子拿起了廚房的菜刀,衝着女人砍去。
十歲的少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父親把母親的頭顱砍到了地上,紅色的血就這麼汩汩的流出,染紅了她的鞋子,那一刻的女孩子似乎太害怕了,甚至就那麼呆楞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當溫熱的鮮血噴濺到男人臉上時,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看到了妻子的屍體,他徹底的慌了,連忙抱起女兒,把她關在了房間,然後一個人走出外面把屍體埋在了外面的一處建築工地的花壇裡。
回到家的男人雖然很害怕,可是還是難以遏制想要去賭的心情,於是打開門抱起了女兒,衝着霓虹大街走去。
就這麼,這個男人還是輸了,就這麼他被那些人趕出了場子,然後那個小女孩也被那些賭場的人給帶走了。
於是那個小女孩就被關在了賭場地下室的屋子裡,沒有窗戶,沒有燈光,只有一扇永遠不會開啓的鐵門。
不管她怎麼哭喊,也沒有人聽的到,她就這麼哭着,直到哭啞了嗓子,也還是沒有任何人來。
女孩只知道,她沒有了媽媽,也沒有了爸爸,自己一個人在這個黑漆漆的屋子裡,甚至沒有食物。
畫面到了這裡突然間戛然而止,莫沉蕭的腦袋又是一陣暈眩,他甚至聽到了有子彈飛過耳邊的聲音,感覺到了隨着子彈劃過空氣與空氣摩擦時所發出的細小電流。
但他卻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的樣子被自己看到的話,就是他連自己都不會相信。
而就在所有人都看着此時看起來非人的莫沉蕭的時候,誰知道就在把那子彈擋開之後,莫沉蕭整個人突然間失去了剛纔的能力,眼睛的電流不見了,而那雙變成了刀刃的手也瞬間變回了普通人的手掌,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某種動力一樣,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在場的所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到是安青迅速的跑了過去,檢查了莫沉蕭的傷勢,卻奇異的發現,他肚子上本該嚴重的傷竟然奇異的消失了,要不是衣服上的血,他真的會以爲這小子根本就沒受過傷。
“沒事,這裡的怪物已經被清理裡,快點代他去醫院,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安青說着。
“安隊,這個人看起來根本不是人……”
“聽我的,他真的不是我們的敵人。”安青繼續說着,即便是剛纔的莫沉蕭變成了那個樣子,但是安青依然相信這個人不是敵人。
“是。”
特警的人也沒有再說什麼,然後領隊的隊長帶着那十幾名人員撤離了出去,然後幾個醫生隨即趕來,把昏迷的莫沉蕭擡到了救護車上。
昏迷中的莫沉蕭夢到了好多事,在自己辭掉工作之前,他不由的想到了在自己辭職前的兩個月裡,自己常常在深夜裡聽到過外面的哭聲,最開始以爲是樓裡誰家的小孩子,可是一連一個月每天都定時定點的哭,這讓莫沉蕭那段時間也好奇了很久。
再後來,這種哭聲又變成了犬吠,可是按照自己的印象裡,自家的這棟樓根本沒有人養狗,在後狗吠聲又變成了爆竹聲,先不過其他,這沒有逢年過節又哪裡來的爆竹聲。
這些事發生過很多,從小到大奇怪的聲音也聽到過不少,比如常常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聽到人的喘氣聲,或者一個人走路聽到別人叫自己的名字,這些種種的事,其實在很久以前,這些聲音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生活中的小插曲,過後也就忘記了,儘管當時有多麼好奇。
而如今在夢中的莫沉蕭卻把這一切切的東西全部回憶了起來,總覺在這些記憶裡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需要想起來。
或者說,他爲什麼能聽到這些奇怪的聲音。
這些聲音又是來自何方。
就這麼混混沌沌的,莫沉蕭漸漸的睜開了眼睛,引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光,緊接着是刺鼻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經過醫院的一次的他,便立刻知道了,他這是又被送了進來。
一個月連進兩次醫院,連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坐起身來,看着自己身上的病號服莫沉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再看看之前被咬傷的肚子,根本沒有任何的痕跡,自己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於是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莫沉蕭走下了牀,然後打開了一直拉着的窗簾,看着外面的天空。
“你醒來了,你的衣服已經穿不成了,我給你帶來一件,換上這個再出去吧。”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安青的聲音。
“安隊長,你來了,對了我究竟昏迷了多久?”莫沉蕭接過了安隊手中的衣服,然後一邊換着一邊問道。
“大概兩天吧。”安青說道,“放心,你公司那邊我已經向他們請示了,這兩天就當是休假了。”
“哦,謝謝你,不過我更擔心的是你的這個案子。”莫沉蕭說道,他仍然記得自己在出了幻境之後看到的那段畫面,雖然不知道這件事和這次的案件有什麼關係,但是這讓莫沉蕭很不安定。
“這個案子已經上報了,他們說這個案子暫時先放着,畢竟城市裡出現這種怪物,如果公佈調查實情的話,會引起市民的恐慌。”安青說道,臉上還是有着不小的遺憾,畢竟這件事涉及的東西太多,他也無可奈何。
“又是這樣處理。這個國家到底能隱瞞多久。”莫沉蕭不由的苦笑,海島上的事件也是,國家爲了隱藏這些恐怖案件,編造着各種理由各種事實,可悲的是,那些生活在安隱世界裡的人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除了之前陳立的案子之外,你經歷過的怕是比這個更多的事吧。”安青看着莫沉蕭說道,“雖然第一次見到你覺得你是個很吊兒郎當的人,似乎並不怎麼可靠,甚至覺得你不顧就是個剛剛大學畢業還不成熟的人,可是我想錯了,你經歷的事,或許是連我們都無法接受的事。”安青說道,“這兩天我調查了你的背景資料,發現在一年前你們一家人去了海島之後,你的父母就失蹤了,而就在前些日子,你家的小區大樓又意外的被封,據說裡面也發現了同樣那些怪物來過的痕跡,在海島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海島……”莫沉蕭呢喃,這一切開始的地方,如今又怎麼用隻言片語說的完。“豈是發生了什麼那麼簡單,安隊長,再帶我去看看那個賭場好嗎?”
“可是那邊已經被上面的人清理了趕緊,如今已經沒有任何線索了。”安青說道。
“不,我想找出那個製造噬魂屍的傢伙。”莫沉蕭如是的說着“我和這傢伙的帳還沒有算清。”
“幕後操縱者?難道還有人制造的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麼異變?”安青好奇道。
“恩,但是製造他們的那個人,卻比這些東西更加恐怖。”莫沉蕭會想到了那個地下室裡的事情,那個時候的那個人若不是突然離開,自己和穆子宸怕是根本活不到現在。
但如今,莫沉蕭更想知道的就是自己腦海中那個小女孩的事情,爲什麼這本該與自己無關的記憶會被自己看到,或者說,這些噬魂屍以及幕後操縱着,都和這個有所關聯。
連莫沉蕭也好奇,什麼時候自己也會這麼冷靜的去思考這些。
“可是,單單是那人制造的怪物就這麼可怕,那我們也沒有任何勝算吧。”安青說道。
“沒有勝算也要去查,安青之前是你拜託我來調查這個,如今你要放棄,可是我卻放棄不了,你知道嗎?我的父母就是被這些噬魂屍活活的吃掉了!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什麼都做不了,不不希望有什麼人再被這些東西傷害。”莫沉蕭緊握着拳頭,然後說道。
聽到這個,安青也是一驚,沒想到在這個看似樂觀的男人心裡,竟然有着這樣一段記憶。可是即便如此,他們要去面對的危險也是不可估量的,況且上面也一直強調這件事就先這麼放着,所有人都不被允許繼續調查,如果想要再去調查就沒那麼容易了。
“你的心情我理解,這件事我也想繼續下去,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走,去賭場那邊。”說着莫沉蕭船上了安青拿來的衣服,然後記好了皮帶,打開醫院的們走了出去。
安青雖然並不支持,但是看到莫沉蕭這麼認真的樣子,也怕出了什麼事,更何況不僅僅是上面對那些噬魂屍的事有所隱瞞,莫沉蕭身有異能的事也被報了上去,只是上面給出的回答也是暗中監視,所以不管莫沉蕭做什麼,安青也只能默默的跟着。
就這麼兩個人在醫院裡人驚異的目光中離開了醫院,出門之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向着霓虹街的方向駛去。
也不虧是國家重點掩蓋真相的命令,單單兩天的時間霓虹街上已經沒有了兩天前的景象,人們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大多數附近知道些消息的人也被**強行撤離,並且給了一大筆錢讓他們保守秘密。
隨後轉過了幾個小巷,他們又一次的回到了那個理髮店,只不過這一系這間理髮店被貼上了封條,看起來是不想讓人繼續進這個地方了。
莫沉蕭二話沒說,直接把那封條撕了開來,安青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沒辦法只好跟着他再一次走進了那間地下賭場。
這一次,賭場裡的東西都被清理一空,偌大的地下空間裡除了空蕩蕩的四壁,就只剩下一些掉落在地上的牆皮碎屑。
就連之前的血跡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牆面上唄噴濺了血跡的地方也被塗上了白色的油漆,根本看不出來了。
“我早說過,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線索了。”安青說道。
“不對,你等等。”莫沉蕭努力的回想着自己腦海中畫面裡見到的那間關着小女孩的屋子,似乎那些人託着小女孩的時候路過了一個鐵製的東西,看樣子有點像是自己腳下的樓梯。
莫沉蕭說着立刻順着臺階走下去,然後繞到了鐵樓梯下面的空間裡,然後隨即用手敲了敲牆壁。
“咚咚——”的聲音傳來,再然後他移動到別人的地方,聲音明顯不同。
“這裡是空的。”莫沉蕭說着。“看,牆角有一個洞,似乎可以把什麼東西放進去。”
“什麼?”連安青都驚訝,這個地方難道有其他的門?之前來調查確實忽略了這個位置,他不由的想到當時放在這裡的那根鋼管,怪不得好好的一個賭場爲什麼要在樓梯下面放那麼一截鋼管。那根鋼管有可能就是打開這裡的東西。
“可惜那東西怕是讓他們給一併處理了。”安青有些遺憾的說着。
但是話音剛落,就看到莫沉蕭將兩根手指放在了那個洞口裡,試探的拉了拉,隨着“咔嚓”一聲,周圍的牆上出現了裂縫,再然後一整塊牆皮脫落了下來,露出了一扇鐵質的大門,和莫沉蕭腦袋裡出現的那個一模一樣。
“這扇門裡面是什麼……”
“不知道,打開看看。”鐵質的們把手被一把有些生鏽的鎖子鎖了上去,看起來沒有鑰匙很難打開,到是莫沉蕭卻很淡然的盯着那鎖子的孔,安青甚至又聽到了微小的電流聲,再一看,被莫沉蕭注視的鎖子竟然就這麼打了開來。
來不及驚訝,隨着那扇鐵門被打開,裡面傳來了難聞的惡臭味,還夾雜着潮氣。
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安青隨機摸出了身上的打火機,藉着打火機的火光,兩個人大致的看清楚了裡面的狀態。
大概只有五六平米的小空間,看起來就像是儲藏室一類的地方,周圍除了水泥牆再沒有別人,就在安青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被莫沉蕭叫住了。
“看這邊。”
“什麼?”安青隨即把光照到了靠近門口的牆角,眼前的東西讓他有些目瞪口呆,那是一句屍骸,已經只剩下森森的白骨,白骨的身上穿着一件小裙子,腳上還有一雙女孩子的小皮鞋,這是一句小女孩的屍骨!
“這地方怎麼會有小孩子的屍骨?”
“是這個女孩的父親把她輸給了這個賭場,我想可能是賭場的人本想把她關起來,然後賣給人販子的,可是後來不知到爲什麼卻沒有把她帶出來,就活活的餓死在了這個屋子裡。”莫沉蕭這麼說着。
“你是怎麼知道的?”安青驚異的看着莫沉蕭,在他看來,這個男人從兩天前的事件之後,似乎比之前更厲害了些。
“如果我說在我的大腦裡突然間冒出來的畫面,你相信嗎?”莫沉蕭認真的看着安青說道。
“呃……那這具屍骸會和那些怪物有關?”辦案多少年的安青,第一次被這個青年牽着鼻子走,完全沒有之前辦案的邏輯,這些靈異的事件,他已經不能以正常的邏輯思維來判斷了。
“不知道,可是它會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真是很好奇。”莫沉蕭習慣新的撓了撓頭,然後繼續看着這屍骨。
也就在這時,這間不大的密室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