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二環

從艾倫的牢房回來後,吳友慶帶着複雜的心情來到提供的房間上牀睡覺了,而參加國聯會議的領導人們還在苦逼的繼續加班投票,統計票數的人也不輕鬆。

時間來到了第二天,艾倫的牢房裡。

“那個……我想上廁所,真的。”

“什!?……給你鑰匙!自己去!變/態……”

“誒?誒?”

……

艾倫吃過了早飯,就又被押着來到了會議室,跪在了地上,任由手銬被固定在插進凹槽內的鐵棍上。

斯大林注視着這一切辦完,之後拿起了投票結果說道:“第一層:關於艾倫·耶格爾的處置的投票結果如下:贊成對其進行研究的32票,贊成處理掉其的2票,棄權票24票。贊成對其進行研究的佔多數。”

聽到這個結果的艾倫、阿爾敏和三笠都鬆了一口氣:至少艾倫不會被處理掉了。

早都料到了這個結果的斯大林繼續讀道:“由於將對艾倫·耶格爾進行研究,所以公開第二層投票結果:關於艾倫·耶格爾的去向投票結果如下:贊成留在歐拉西亞的40票,反對的16票,棄權2票。所以,艾倫·耶格爾將留在歐拉西亞。由於艾倫會留在歐拉西亞,所以其他備用方案作廢。”說到這兒斯大林十分得意的笑了一下,把那一厚沓資料扔到了桌子上,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某些小國的領導人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那麼接下來要決定的是將你的動向委託給哪一個兵團;是憲兵團,還是調查兵團。不管你最終去了那個兵團,研究人員都會跟到那裡去的。好,先讓我們聽一聽憲兵團的方案。”

“是!”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憲兵團師長奈爾·多克在此提議:我們認爲應該對艾倫的身體做徹底的調查,若無發現有利用價值的信息,應立即將其處理掉;反之則將其關在681研究所的最底層,並將整個研究所加固。”

681研究所是歐拉西亞秘密超能力研究所的代號。因爲懷疑有伊·幽成員滲入歐拉西亞的各個秘密組織和蘇共高層,斯大林發動了大清洗,這一舉動也導致超能力研究所大量人才損失。直到二戰爆發,沒有死的科研人員才從獄中被釋放,超能力研究所纔再次運轉起來。

外人都不知道681研究所指的是什麼,但是還是能聽出來是要對艾倫進行研究的地方。雖然說國聯是一個各國交流情報的平臺,但是哪個國家沒有那麼幾個不對外界公開的研究機構?大家都懂這事,所以也都沒有問什麼。

奈爾繼續說道:“他的巨人之力打退了巨人這次的襲擊,的確是一個事實,然而,他的存在也帶來了可能招致內亂的影響,所以我們認爲在獲取了儘可能多的信息之後,若證實其無戰略價值,則對外宣稱他因體力耗盡,成爲了我們人類的一個英靈。”

這麼說不管自己有沒有價值,都會對外宣稱自己已經死了。聽出了這一點的艾倫憤怒的看着憲兵團師長,卻又無可奈何。

這回不知道爲什麼也出庭了的吳友慶看了看周圍,果然有沒有發現壁之教團的信徒。在歐拉西亞這種環境下也難怪……

“那麼,下面讓我們聽聽調查兵團的方案。”

“是。”埃爾文團長說道,“調查兵團第13任代表埃爾文·史密斯在此提案,我們調查兵團將吸納艾倫爲正式團員,利用他的巨人之力,首先奪回莫斯科的第一道牆壁,之後可以協助正在進行的基輔會戰和調查兵團的壁外遠征。發言完畢。”

埃爾文的發言簡短而精悍,引起了其他人的討論。

“嗯?就這些嗎?”斯大林問道。

“是的,只要藉助他的巨人之力,我們就能奪回莫斯科的第一道牆壁。衆所周知,基輔會戰的戰場已經不可思議的蔓延到了莫斯科的第一道牆壁之內了。所以我認爲什麼事情應該優先處理已經非常明確了。”

“這樣啊,那我順便問一下,如果你要進行這次作戰的話,你打算從哪裡出發?皮克西斯,上次作戰的特區的牆壁已經被完全封鎖了吧?”

“啊,想必已經沒法再打開了吧。”皮克西斯說道。

“我們希望從南面的特區和增援基輔會戰的機動部隊一起出發,之後分道揚鑣,朝着超大型巨人第一次攻擊的特區駛去。”埃爾文說道。

“這麼快就要把他派上戰場了?”羅斯福說道,“你們就這麼想知道他的戰略價值?還是……你們的國力已經維持不起這場戰爭了?那要不然你們就用他的巨人之力把所有的門都封上好了,這樣更安全。”

“你說這些幹什麼?”利威爾直接和羅斯福對上了,“在歐洲直接和巨人作戰的人是誰?還有,就算我們要加固牆壁,在這段時間內,哪能給我們保證巨人會乖乖等着我們?還是說……你們會給我們轟炸機支援?而且基輔會戰也需要用上南面的大門。”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國力不行了就不要逞強了,趁早說出來,就像卡爾斯蘭一樣。如果你們也確實困難,我們會給適當的支援的,就像華夏的飛虎隊一樣。”

卡爾蘭斯總統和蔣中正都用幽怨的眼光看着羅斯福。

斯大林很不爽的再次嘆了口氣,說道:“羅斯福先生,謝謝你的好意,我們還有能力繼續作戰,不需要你的關心。倒是你,你不是承諾過‘永遠不會有巨人踏上北美’嗎?那去年超大型巨人襲擊的世界各地的大型城市中爲什麼還會有華盛頓呢?”

“那是因爲我們對巨人瞭解的不夠多!”羅斯福很遺憾斯大林也想起來了這件事,他也沒有什麼好的反駁方法,“而且北美自那之後並沒有再出現大量的巨人,而不像歐洲,巨人已經氾濫了。你們也好好考慮考慮吧!”

斯大林不再理會羅斯福,轉過身來看着艾倫說道:“耶格爾,我想確認一下,你是否可以像以前在不列顛宣示的那樣,作爲一名士兵爲人類作出貢獻,並在此基礎上行使你的巨人之力呢?”

“是!我可以!”艾倫大聲答道。

“哦?但是作戰報告書上卻是這麼寫的,”斯大林拿起了一頁紙,“在你巨人化之後,你立刻對三笠·阿克曼揮拳相向。”

巨人化後記憶消失了的艾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三笠。

三笠下意識地用頭髮擋住了因這起事故造成的臉上的劃痕,並斜着眼瞪着身邊的利柯。

“難道你想讓我在作戰報告書上作假嗎?隱瞞這個事實可對我們人類沒有好處啊!”利柯小聲對三笠說道。

“三笠·阿克曼呢?”斯大林問道。

“在,是我。”

“巨人化後的耶格爾對你發動了攻擊,這件事是事實嗎?”

利柯提醒道:“要是你不老實回答的話,對艾倫很不利啊。”

三笠斟酌片刻,終於說道:“是的,這是事實。”

這一令人震驚的事實又引起了人們討論。

“唉……果然,巨人就是巨人啊。”戴高樂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還好決定的結果是要把他留在歐拉西亞而不是帶到我們國家……”卡爾斯拉總統慶幸的說道。

三笠又繼續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被巨人化後的艾倫救過兩次,第一次就是,我將要落入巨人之手的時候,是他擋住了巨人,保護了我;第二次,他在榴彈底下保護了我和阿爾敏,希望您能把這兩個事實也考慮進去!”

“請等一下!”憲兵團師長奈爾說道,“我認爲她剛纔的那些證詞裡面包含了很嚴重的個人情感;三笠·阿克曼,自幼父母雙亡,隨後她便被耶格爾一家帶回領養。另外根據我們的調查,在當時的一起事件中我們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艾倫·耶格爾和三笠·阿克曼當時年僅九歲,卻刺殺三個成年的強盜及誘拐犯。雖說可以理解爲正當防衛,但在其最根本的人性方面,我們不得不提出一些質疑。我們究竟是否應該將人類的命運,人才,資金託付在他身上。”

領導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甚至有人說:“他說不定是假扮成孩子的樣子混入我們這邊的巨人啊!”斯大林則問了一句:“是否有證據表明三笠·阿克曼有成爲魔女的潛質?”

“我們也對三笠·阿克曼做了一些檢查,但未發現其有覺醒成爲魔女的潛質。”奈爾說道。

“嗯……”斯大林有些不耐煩的挪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不是魔女……嗎,那還確實有些麻煩……”

“那傢伙也是!”南方聯邦總督有些害怕的指着三笠,“她既然不是魔女,那殺掉三個成年人的力量是怎麼回事?她到底是不是人類,也值得懷疑啊!最好還是去解剖一下……”

“你怎麼了,這麼緊張的?”丘吉爾反問道,“又不是在你的領土,就算出事了也離你那兒遠得很。”

“我可是在爲全人類着想!”身爲不列顛殖民地總督的亞瑟·卡登居然勇敢地反駁了不列顛首相丘吉爾,“萬一能夠巨人化的人類不止他一個怎麼辦?如果是那樣的話擁有人類智慧的巨人咱們豈不是根本就打不過!?爲了防止意外,他們都應該接受檢查……”

“請等一下!!”艾倫突然大叫道,“我的確有可能是怪物沒錯,但這件事和她毫無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三笠被這話感動的熱淚盈眶。

“誰相信你啊!!”亞瑟大叫道。

“這是事實!!”艾倫也不堪示弱。

“竟然還敢包庇她!你們果然是一夥的!”

“不是的!!!!!!!!”艾倫這一吼,鐵鏈與鐵棒撞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終於成功震住了所有人。

“不……不是這樣的,”艾倫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可是,你們也是,都是一些有利於自己的臆測,企圖讓事態推向向自己有利的一方……”

“你說什麼?”

“說起來,你們這些人,明明連巨人都沒怎麼見過,有什麼好恐怖的啊!?”雖然艾倫極力想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再說下去,最終他決定把自己想說的全部說出來,“擁有力量的人不去和巨人戰鬥,算什麼意思啊?既然你們覺得爲了生存而戰鬥很恐怖的話,那你們就把力量借給我們啊!你們……這羣膽小鬼!……”

“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統統住嘴!都投資在我身上就對了!!!!”艾倫再一次成功震住了所有人。

安靜了片刻,奈爾突然大叫道:“準備!”

“是!”兩個魔女拿着槍同時抵在了艾倫的後腦勺上。

緊張的艾倫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跟前衝過來了一個人,而且照着自己的臉就是狠狠一腳!

“嗵!!”的一聲,一個小白點拖着血絲飛了出去,那是艾倫的牙齒。

艾倫不解的看着踢自己的人,而利威爾根本就沒解釋,朝艾倫的肚子又補了一腳,踢得艾倫猛吐一口血,腰差點彎到了地上去。

利威爾又揪起艾倫的頭,膝蓋狠狠的頂了上去,頓時艾倫臉上鼻血四濺。

接下來一連串的暴力舉動讓在場的人都嚇的說不出來話,就連兩個魔女都退到一邊去了。終於從驚恐狀態中反應過來的三笠瞬間黑化,衝上去就要猛揍那個小矮子一頓,卻被阿爾敏一把攔下:“等一下!三笠!”

艾倫滿臉是血的喘着粗氣,接着他的頭被利威爾一腳踩到了地上。

“這是我的一貫主張,”利威爾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認爲最有效的管教是疼痛。目前你最需要的東西用文字來描述的話,不是‘教育’,而是‘教訓’。況且你還蹲着,那就更容易踹了。”

發言完畢的利威爾又繼續猛踩艾倫的頭,嘴裡還說着“以後跟我們的領袖說話的時候注意一點。”

於是吳友慶就在感嘆利威爾的國籍設定變成歐拉西亞簡直太不妙了。本來一個好端端的硬漢形象,愣是讓最後一句話把自己變得像個國家/暴力機關的打手……估計阿麗莎從此就會恨上主神了。

“等一下,利威爾!”奈爾有些害怕的說道。

“怎麼了?”利威爾不以爲然的把腳從艾倫臉上移開。

“這樣做,很危險!”奈爾黑着臉說道,“要是你得罪了他,讓他巨人化了該怎麼辦啊?”

艾倫不屈地擡頭看向利威爾,利威爾又一腳踹了上去,說道:“你在說什麼啊?你們不是要解剖這傢伙來着嗎?”

奈爾無言以對。

利維爾繼續說道:“這傢伙巨人化的時候,直到用完全身力氣,似乎可以殺掉20頭巨人的樣子。作爲敵人,因爲他有智慧,所以可能會比較棘手一些。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們要怎麼對付他?別跟我說魔女,現在已經沒有哪個魔女是私人保鏢了,她們已經全部被送上前線了。所以,刁難過這傢伙的人也好好考慮一下吧,你們真的殺得掉這傢伙嗎?”

“首長,我有一提案,”埃爾文舉手說道。“什麼?”“艾倫的巨人之力裡面包含着很多不確定性因素,時刻都潛藏着危險。因此,我提議將艾倫交給利威爾兵長來看管,在此基礎上,讓其一同參加壁外調查。”“讓艾倫一起參加嗎?”“是的。艾倫究竟能否控制得住那份巨人之力,對於人類來說,他究竟是否有利,都通過調查的結果來判斷吧。”

“艾倫耶格爾的看管工作嗎……”斯大林重複道,“利威爾,你能勝任嗎?”

“如果您是指殺掉他,那完全沒有問題,”利威爾說道,“倒不如說問題在於沒有中間選項啊。”

看着血流滿面,身體還在不斷顫抖的艾倫,阿爾敏和三笠都對利威爾怒目而視,利威爾只是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那兩個人。

“這樣啊。”斯大林收拾了一下手裡的資料,“那麼,在場的各位也都聽到了,那就開始投票吧,請其他無關人員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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