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炮彈落到了指揮所附近,掀起一大片塵土,落進指揮所內,正準備喝水的戴安瀾看着滿杯子的土,眉頭一皺,放下杯子,拂去地圖上的土,用通訊器問道:“高守麗,聽到請回答。”
“我是高守麗,請講。”
“敵人前進到哪裡了?”
“空中的敵人暫時被我們壓制着,但是我們這兒有三個魔女受傷了……地上的敵人已經佔領了第一道防線,正在和第二道防線的士兵交火……”
突然戴安瀾餘光看到一陣亮光閃過,他條件反射的低下頭,卻沒感覺到有太大的震動,聽到的爆炸聲似乎離自己很遠。
但是戴安瀾立刻就發現不對了:這道亮光是從自己後方射來的!!
他當即摔下通訊器,大叫着“怎麼回事!?爲什麼敵人跑到我們後面去了!?”不顧隨從的阻攔,跑到了指揮所外面,想要查看情況。
就在他出去的一瞬間,又是兩道刺眼的亮光射來,戴安瀾和隨從被刺的眼睛一陣疼痛,趕忙用手捂住眼睛,臥倒下去。
但是戴安瀾看清了:那兩道閃光不是紅色,而是亮黃色!
就像是太陽的顏色。
戴安瀾趕忙站了起來,往戰壕外望去。
只見指揮所後方開來兩輛泛着寒光坦克。那不是遠征軍的坦克,因爲遠征軍根本就沒有坦克。這麼說來是不列顛人回來幫忙啦?
“將軍!……將軍!”一個士兵興奮的跑了過來。
“怎麼了?”戴安瀾還有點懵。
“我們找到了……我們找到了!”那個士兵興奮的手舞足蹈,“不列顛人丟下的那兩輛坦克,我們真的找到會開的人了!”
戴安瀾一聽忙回頭望去,只見那兩輛造型奇怪的坦克緩緩經過自己。那坦克也是用履帶驅動,但是炮塔呢?取代炮塔的那個像柱子一樣的東西是什麼?沒有炮塔它是怎麼攻擊的?
戴安瀾看着那個東西出神,沒注意到那個“柱子”的前部開始發光。
“將軍小心!”那個士兵見戴安瀾還沒反應,趕忙上前去,不是撲倒戴安瀾,而是一把遮住他的眼睛。
兩輛坦克的“柱子”射出了耀眼的光線,直奔敵軍而去。
戴安瀾躲過了亮瞎狗眼的命運,但是他也看不到光線擊中敵軍的壯觀場景了——光線在一瞬間就打到了一個異形軍身上,那個異形軍身體立刻出現了融化的趨勢,但是還沒來得及融化,光線便被它散射出去,又擊中了旁邊四五個機械士兵的身體。下一刻,那個異形軍和機械士兵就爆炸了,其中異形軍和三個機械士兵直接就被炸成了白片片。
陣地上的士兵雖然不明不白的讓眼睛受了傷,但是看到這些光線消滅了敵人還是忍不住高興起來,士氣升了上去。
“確認消滅了指定異形軍。動起來,換個地方,巨神兵要過來了。”吳友慶對着通訊器說道。
“明白。你走,我跟着你。”那邊陳可爲說道。
兩輛發射過光線的光棱坦克開向一邊。
按照常理來說,坦克乘員應該有四個人,分別是車長,炮長,裝填手,駕駛員。但是現在每輛坦克上卻只有兩個人。
光棱坦克不需要裝填手,少一個車長的指揮似乎也不是大問題,駕駛員只管悶頭開,炮長只管悶頭打就行了。
本來兩個男孩想着兩個人只能開一輛光棱坦克,沒想到光棱坦克的射擊系統簡單的要死:就是一個類似於準星的機械瞄準鏡,所謂的炮塔也很輕,又是電驅動的,轉的很快,瞄準好目標後只要記住閉上眼睛再射擊就行了。
安東給兩個男孩詳細介紹過怎麼駕駛坦克,於是兩個男孩商量了一下,讓尋找坦克兵的軍官隨便抓了兩個後勤的來操縱炮塔,自己則鑽進了駕駛室。
兩個光棱坦克射擊過幾次,消滅了幾十個敵人後,就被巨神兵關注了。
戴安瀾跟兩個男孩通了幾次話,瞭解情況後,便對天上的魔女說道:“高守麗,你無論如何都得叫兩個魔女下來。我們這兒有些情況。”
“我們……我們光是叫空中的敵人不突破防線就已經很吃力了……而且有三個魔女受傷了……派不出來人……有什麼情況?”
戴安瀾便把光棱坦克的事給高守麗說了一下。
好一會兒通訊器那頭都只有子彈發射和爆炸的聲音,戴安瀾禁不住焦急起來。
終於,高守麗回話了:“一個。我只能給你一個魔女。”
戴安瀾聽了連連點頭,說道:“那儘快吧,光棱坦克裝甲太薄了,巨神兵攻擊它就跟攻擊普通士兵一樣。”
高守麗說道:“保利洛,看到那兩個坦克了嗎?你下去,去保護他們。”
“是……是!”保利洛解決掉眼前的敵人,便俯衝下去,直奔兩輛坦克而去。
兩輛坦克此時也不太好過。由於受到了敵人的重點照顧,不斷地有能量束和子彈向他們打來。能量束還好躲一些,只是子彈實在是太多了,打在坦克外殼上叮噹作響,聽的人心驚膽戰。
“這光棱坦克的裝甲到底有多薄啊……”吳友慶聽着這聲音,有些擔心的自言自語。他擔心敵人光用子彈都能把光棱坦克幹掉。
通過瞭望口,他能看到敵人又要用能量束攻擊他了,他便調轉車頭,向後面開去。
光棱坦克其他都好,除了血太少和速度太慢。
那速度都不是一般的慢!而是特別慢!比普通坦克要慢得多!
這也是爲什麼兩個男孩不敢把坦克開得太靠近前線。
向後面開了一會兒,吳友慶感覺能量束來了,大地顫抖了起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傳來。
“哎呀!好險啊好險啊……”陳可爲突然在通訊頻道里說道。
“咋了?”吳友慶問道。
“你都不知道!剛纔有一道能量束直直的就衝我來了!嚇死我了!要不是保利洛替我擋了下來,我就上去了!……謝了啊保利洛。”
“不用謝……”保利洛現在很累,但是當她看到這兩個武器的先進程度後,立刻張開了自己的防護盾,擋在光棱坦克跟前,抗住了一個15米級巨神兵的攻擊。
“我……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你們還是趕快走吧,巨神兵要……要過來了……”保利洛喘着粗氣,擦了擦從臉上留下來的汗。
“那好吧,我們先走了,你保重啊。”吳友慶遂放棄了繼續進攻的打算,徑直向後方開去。
保利洛見狀,拿下自己的機槍,飛向一旁,把槍中僅剩的幾發子彈打向巨神兵,希望它們能跟着自己來。
但是很快她發現她這個想法是錯的!確實是有三個15米級的巨神兵跟着她走了,但是仍有一個30米級的和兩個15米級的追着光棱坦克不放。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引火上身,要保護的對象卻顧及不到了。
眼見着巨神兵就要對光棱坦克發動攻擊,保利洛焦急的大喊:“小心啊!!!!”
吳友慶還沒來得及看後面,就聽陳可爲大叫一聲“我去去去去去去去去!!!!……”三道能量束同時向他的坦克襲去。雖然陳可爲猛地急轉彎,沒讓三發能量束直接命中自己,但是強烈的爆炸還是掀翻了這輛光棱坦克。最絕的是那個炮手在坦克都翻過90度的時候居然又開了一炮,居然還命中了一個15米級巨神兵的腿,那個巨神兵立刻撲向一邊,重重摔在地上。一邊的士兵見狀立刻抱着炸藥包圍了上去,想要一口氣消滅它。
一邊的30米級想要阻止抱着炸藥包的士兵,但是五架戰機立刻飛了過來,對着巨神兵一陣掃射,甚至還把剩餘的火箭彈給打了出去,那個巨神兵立刻就被火光覆蓋。
巨神兵叫了一聲。雖然這種攻擊不至於殺死它,但是卻可以讓它感覺很疼,於是它便把嘴炮對準了戰機編隊,戰機們“呼啦”一下散開。
但是因爲距離太近了,還是有兩架戰機被打掉了,他們墜落在自己人的陣地上,不知道造成了多少誤傷。
此時吳友慶正焦急的跟陳可爲對話:“陳可爲,咋樣?”
“咳……不咋樣,我還沒爬出來……”
“我過去接你。”
“你別過來,太危險了……你還是過來吧,那個炮手受傷了。”
吳友慶開過去,跳下坦克一看——光棱坦克那發射光線的炮塔因爲坦克整個翻過來的緣故,已經被完全壓碎了。陳可爲看起來沒事,他正拖着那個炮手往過走。那個炮手昏迷不醒,肚子上插了一根金屬棒,看起來傷的很重。
吳友慶見狀趕忙阻止道:“別拖了!他會失血過多的!快把他擡到坦克上去。”
三個人手忙腳亂的把受傷的士兵擡到坦克上去。由於光棱坦克的炮塔佔地很小,所以他們有很大的空間爲受傷士兵簡單包紮。
吳友慶鑽進駕駛室,繼續開坦克,陳可爲和另一個士兵就拔出受傷士兵身上插的金屬棒,頓時鮮血就涌出來了,兩個人幾乎用光了身上的繃帶才把那個人的血止住,但是坦克在破爛的地形上開得特別顛,受傷士兵的傷口隨時有可能裂開。
保利洛此時無暇他顧。好不容易跑到了三個巨神兵的射程之外,卻又被六個異形軍一個機械士兵盯上了,慌亂中舉起槍纔想起自己已經沒子彈了,想要開防護盾卻發現自己的魔力所剩無幾,等到自己躲避時,自己的左手臂和右腿飛行腳已經被擊中了。
保利洛一個飛行腳飛行很是吃力,眼見着就要被追上,期待已久了炮擊終於來了。
整個戰線都承受着巨大的壓力,每一個地方都需要火炮的支援。但是火炮只有一點,根本不足以支撐整個戰線,只能是哪裡快被突破了就支援哪裡,充當救火隊的角色。
雖然這個陣地的士兵憑着自己過人的勇氣幹掉了倒在地上的巨神兵,但是其他巨神兵立刻就圍過來,把這些士兵消滅了。眼見着防線就要被突破,炮兵們終於決定支援這裡了。
十幾發炮彈呼嘯着從天而降,當場就砸中了那個追擊光棱坦克的30米級巨神兵的脖子,整個巨神兵直接就炸成了白片片;另一個追擊的15米級巨神兵被命中胸口後倒在地上,又被隨後而來的炮擊幹掉了;其他兩個15米級巨神兵一個被炸斷了雙腿,一個沒了頭,但是因爲沒傷到核心所以沒死。
士兵們正準備拼死一搏時,他們卻又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炮擊一過,還完好的巨神兵立刻聚了過來,唯一一個還存活的30米級巨神兵冒着步兵微弱的攻擊直接扛起那個斷了腿的就撤退了,沒頭的那個被兩個巨神兵駕着也開始撤退,剩下的巨神兵,異形軍和機械士兵則負責斷後,不讓遠征軍追上來。
所有人都看傻了。
敵軍什麼時候學會帶走傷員了?他們通常是不會管受傷的同伴啊。
“麻煩大了……”戴安瀾聽着傳令兵的彙報,嘆了口氣道。
此次戰役雖然敵軍撤退了,但是他們佔據了遠征軍大片陣地,而且因爲遠征軍損失慘重,戴安瀾認爲沒法維持所有戰線,所以讓士兵後撤,又將大片陣地讓了出去。好在敵軍也有所顧忌,沒再攻過來。
此次戰役,七個魔女中的四個都受了傷,其中柳靜文和周紫語的傷並無大礙,但是奧尼克和保利洛就傷的比較重了,兩個人都是被子彈打中了胳膊,縱使她們是魔女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整才能回到戰場。
“總算來得及把那個傷兵送到醫療站了……你怎麼樣?”兩個男孩坐在地上,陳可爲痛苦的捂着昨天的傷口,吳友慶則這麼問道。
“疼啊,”陳可爲說道。他右肩膀的皮在昨天的戰鬥中被削掉一大塊,今天傷口被汗水浸透後跟繃帶粘在了一起。
吳友慶見陳可爲一副想揭繃帶又不敢揭的樣子,乾脆走過去一把把繃帶撕了下來。
“嗷!!!!”的一聲慘叫。
陳可爲繼續叫道:“吳友慶你幹什麼啊!?!?火辣辣地疼啊!!”
“別抱怨了,”吳友慶拿出一卷新的繃帶,“要是感染了就更麻煩了。我給你貼上。”
“好吧……唉……輕點,輕點……”“我已經很輕了,還有拜託你別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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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部裡,戴安瀾黑着一張臉:“咱們的後勤補給線遭到轟炸,不列顛那幫膽小鬼只知道逃命,援兵根本過不來。”
“那這……”高守麗也很焦慮。到了明天,能出戰的的魔女就只剩五個了,而且其中兩個帶傷。
“沒法了,”戴安瀾搖頭,“叫士兵們回城,準備打巷戰吧。”
這時,太陽漸漸從西邊落了下去,19日要結束了,而同古保衛戰卻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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