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坦克完全停穩,坐在車長位上的戴宏奎中尉就頂開車蓋探出上半身。
“媽的,”北洋陸軍第1裝甲師所屬,師屬偵察營坦克偵察連第3排排長的語氣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惡劣,“這幫癟犢子玩意都躲到哪去了……4點鐘方向!!”
脖子上戴着喉部通話器的裝甲兵中尉一邊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一邊拉動了一下魔改五式輕坦炮塔頂部的那挺7毫米機槍的槍栓,指向4點鐘方向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除了發動機改成了符合本世界科技樹的磁能渦輪發動機,因而全車操控性、有效行程和馬力都有所提升之外,魔改版的五式輕型坦克的武器配置也做了調整,主炮更換爲略微縮短了身管(50倍徑)的氣冷型博福斯40高炮(陸軍版本,海軍版則爲液冷型),同時還配備了1挺7毫米並列機槍和1挺炮塔頂置的7毫米機槍,總之儘量使用已有的彈藥規格。
每5發子彈就混入1發曳光彈的金屬彈鏈跳動着,從戴宏奎的視角可以看到數百米外的一顆碗口粗細的不知道什麼樹被兩發7毫米槍彈攔腰打斷,只剩一些木質纖維勉強連接着的樹木在自身重量與覆蓋着樹葉的一層厚厚的白雪的雙重作用下倒了下去,被激起的漫天雪花讓他差點沒能看清樹下幾個猛地跳了起來,似乎丟下了什麼東西之後轉身就跑的身影。
這個時候裝甲兵中尉覺得身體似乎微微一震,然後炮塔就在一陣輕微的嗡嗡聲中被磁壓傳動器驅動着轉向了4點鐘方向,原本指着車體正前方的主炮在一陣短暫的暫停之後噴吐出烈焰與雷鳴,5發40毫米炮彈帶着尖銳到似乎能撕裂耳膜的呼嘯聲橫跨過戰場。
沒有爆炸,戴宏奎只能看到似乎有個轉身逃跑的身影在一個看上去應該是頭目的人舉起手(喵)槍以前,被炮彈狠狠地從中間撕裂了身體,大概三分之一或者更多的身體組織在這一擊之下,字面意義上的“消失”了——而且戴宏奎還沒有觀察到血霧。
“瓜娃子,我讓你裝填的是榴彈,不是穿燃!”炮手的川普呵斥聲和頭部被用力拍打的聲音一起傳入了中尉耳朵裡。
“繼續開火!老章別拍了,再拍就真讓你給拍成瓜娃子了!”低頭對着車體內低聲吼了一句,難得撈到一次實戰射擊機會的裝甲兵中尉只猶豫了一瞬間,就決定繼續攻擊。
微微往下壓了一下射擊軸線,載具機槍的射擊聲再次響了起來,一道火鏈從左往右抽打着幾百米開外的地面,在地面上激起一道道由積雪、土壤、碎石構成的塵土柱,但是讓年輕的中尉倍感尷尬的是,他唯獨就是沒有看到槍彈擊中人體之後形成的血霧……
一條200發金屬彈鏈很快就打光了,始終沒有打中任何敵人的戴宏奎近乎惱羞成怒地咬着牙換上了一條新彈鏈,嗖嗖嗖地接連從身旁穿梭而過,甚至於擊打在坦克車體上擦出一溜火星的子彈也完全沒能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
坦偵連3排的4輛魔改五式輕坦完全不需要戴宏奎這個排長下令,訓練有素的裝甲兵們便展開了戰鬥隊形,來自道路右側的幾個機槍火力點很快就被5發彈夾供彈的40毫米榴彈的短點射打啞,而跟着輕坦後面的幾輛裝甲偵察車則迅速停車然後放下了偵察兵。
幾名批着吉列僞裝服的偵察兵兩兩一組,貓着腰提着自動步槍向道路左側摸了過去,更多的偵察兵則向着道路右側展開了火力,自動步槍三發點射射擊聲,與點五零狙擊槍的沉重射擊聲加上裝甲偵察車上的通用機槍長點射射擊聲混合在一起,期間還夾雜着幾發鐵拳火箭筒的呼嘯與爆炸,戴宏奎甚至能聽到不遠處那個裝偵排中尉正在呼叫航空兵。
“至於麼……”雖然交手不過一分鐘不到,在移民東北以前,居住的那座村莊曾被土匪洗劫過的戴宏奎就完全猜到了對方的來歷,因爲禁衛軍的戰鬥力雖然比較面,但是戰術素養還不至於爛到弄出這種機槍陣地排成一條直線的設置,事實上禁衛軍士兵的戰鬥力在北洋軍這邊看來其實還可以,軍官素養也馬馬虎虎,他們的問題主要還是高級軍官太廢柴了。
臨時加強了一些自動火力,被禁衛軍以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卵用的頭銜和財物收買的當地土匪——趁着換彈鏈的功夫,裝甲兵中尉稍微一思考就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了。
也就是一走神的功夫,換好了彈鏈的戴宏奎抓狂地發現對方開始潰退了。這很正常,土匪就是土匪,你不能指望他們能有現代軍隊的戰鬥意志,他們或許能依託地勢險峻、複雜的環境給正規軍制造點麻煩,但是他們也就能給正規軍制造點麻煩了,剛正面的話哪怕對手是禁衛軍那種渣渣,土匪這種生物也只會有被毫無懸念地一路車飛一種下場。
也許是兩分鐘,也許是三分鐘,反正不超過五分鐘這場遭遇戰就以一羣“山東討逆救國軍左路指揮使”土匪頭目甲麾下的渣渣們終於意識11路是跑不過車輪子的,然後把武器一丟跪在地上,高舉雙手滿臉惶恐爲結局結束了,400名土匪以及100來名最近才入夥的菜鳥不停地對着把他們圍了起來的偵察兵們磕頭求饒,或者不停地往人羣裡縮去。
“立刻向上級彙報情況。”被任命指揮這支兩個排臨時組成的偵察羣的戴宏奎頭疼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土匪們。作爲整個師在行軍狀態下跑在最前面的偵察羣,他們需要爲整個師支撐起最後一道警戒線,因此不可能帶上這羣累贅。在不可能就地處決俘虜,更不可能放走這羣估計沒少作惡的人渣兼“免費勞動力”的情況下,戴宏奎突然覺得無比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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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今年的新版北洋陸軍戰術條令,機械化部隊在行軍狀態下,其前出的偵察羣和前衛之間會有10~20公里的距離,也就是戴宏奎這支臨時組建的混編偵察羣后面大概10~20公里的地方纔是前衛,大約20~50公里處則是第1裝甲師戰鬥羣(主力部隊、指揮機關以及師直屬隊),這點距離看似不多,但也需要偵察羣在原地停留一個小時左右才能移交俘虜。
好在這個時候,以前在西北那邊當過響馬不過沒作過什麼惡,在一次越境打擊非法武裝的突襲中被俘虜之後,很快就依靠其良好的表現以及沒怎麼作惡的過往而獲得了赦免,恢復自由之後立刻選擇了參軍當兵的坦偵3排排軍士馬慎上士,試探着給出了一個意見。
“每人大腿上都來一刀如何?”身材有些消瘦,不過還在正常範圍的上士提議道:“他們不想被附近的老百姓打死就得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等後面的大部隊過來接收他們。”
戴宏奎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副手一眼,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對着站在坦克旁的裝偵排排長點了點頭。後者立刻會意地,滿臉不懷好意地抽出多用途匕首,獰笑着和一幫偵察兵圍了上去。俘虜羣裡立馬出現了一陣騷動,一個聲音用山東話叫喊起來:“兄弟們,既然官軍不給咱們活路,咱們就跟他們拼……”
後面的挑唆嘎然而止,裝偵排的狙擊手果斷開槍,威力巨大的點五零槍彈把躲在人羣裡試圖挑唆的土匪頭目攔腰轟成兩截,而4輛坦克也紛紛揚起炮管指向俘虜們。
在武力威懾下,俘虜們老老實實地挨個被偵察兵在大腿上捅了一刀。沒有人喊疼,戴宏奎只能聽到一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以及明顯刻意壓抑着的呻(喵)吟,很顯然俘虜們生怕因爲惹到面前這羣殺神而吃更多苦頭,或者乾脆被直接幹掉。
“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裝甲兵中尉中氣十足的聲音迴盪在戰場上,“一個小時以後會有大部隊過來接收你們,如果你們不想被附近的老百姓活活打死的話就給老子識相點!”
說完,戴宏奎一揮手,於是偵察兵們便返回了裝甲偵察車,然後和掉轉了車頭的4輛坦克一起重新開回了也不知道是啥時候修的土路上,規模不大但是氣勢十足的車隊發動了引擎開向前方,丟下一羣走路一瘸一拐的俘虜們面面相覷。
……
“……所以姓李的就用這辦法糊弄光頭?”
袁雪妃面臉古怪。
“是的,大人,目前裝1師遞交的報告裡已經統計到17起被收編不久的前土匪武裝試圖伏擊我軍、偷襲我軍後勤單位的記錄,”洛天依低頭察看了幾眼文件夾,“不過由於武器裝備、訓練水平以及情報蒐集能力等方面的原因,這些襲擊均以失敗告終。”
“應該說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嗎……算了,反正匪遲早都是要剿的,正好提前把這些主動跳出來的渣渣收拾掉,”攏了攏柔順靚麗的黑色秀髮,袁雪妃無所謂地道,“抓到的俘虜仔細鑑別一下,公憤大的送來濟南公審,審完了當場槍斃,公憤不大的通通送去勞改。”
“另外責令裝1師加快動作,告訴劉聞廣和德雷克,放跑了李天霞我關他們禁閉!”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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