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戲,唱哪門子戲?”白平一看到白夢溪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回懟了一句,緊接着又道,“沒瞧見我娘這麼難受,你趕緊過來給我娘瞧瞧。”
這話說的誠懇,不知道的還以爲白平真是個孝子。
可惜,白平要是把眼底的算計收斂點,指不定她還真的會大發慈悲的給他們倆瞧瞧,不過現下看來,這兩人怕是大晚上的想要碰瓷吧。
白夢溪哪裡會如他們的意,拉着蘇遠之就往後挪了幾步,看着白平冷笑道:“表哥,你莫不是以爲現下是夜裡,所以我瞧不出大伯母臉上的是脂粉不成?”
白平眼底一冷,陰測測的說道:“我娘只是面色難看嚇着你這才擦了點脂粉,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人,我可真沒瞧出你們娘倆誰是好人。”
白夢溪毫不客氣的回懟一句,拉着蘇遠之就要離開。
可是,白平如何能如她願,拽着劉桂娟就攔着他們的去路,義正言辭道:“白夢溪,你這到底是什麼個意思,這大晚上的我冒着寒風上門求你去給我瞧病,你不去就算了,說讓我把我娘帶來,我這會兒是帶來了,你又不看,你耍我們倆好玩呢?”
一時間,不少從被窩裡爬起來看戲的人都紛紛點頭。
白夢溪環顧了一圈,心中暗暗吐槽這些人真是夠了,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出來看戲,真是不嫌現在天冷。
當然,這些話她自是不會沒腦子的說出來,所以只是淡定的看着白平說道:“你若是真心誠意的替你娘上門求醫,我自然也會不計前嫌的給大伯母瞧病,但是白平,你好好回想一下自己先前的態度,再者大伯母是真病還是假病,你們自己心裡頭清楚。”
“白夢溪,你這是打定主意不給我娘瞧病了?”白平冷着聲質問道。
白夢溪不悅的蹙起眉頭直言道:“沒病找病,你們也真是閒得慌。”
“我看你就是沒本事,心虛,所以纔不敢給我娘瞧病。”
“心虛?”白夢溪不由的冷笑出聲,“虧你說的出口,難道我大晚上的站在村正屋門前是來搞笑的嗎?”
“白夢溪,你別再裝了,你根本不會醫術,就是個騙子,現在更是讓村正跟你一起欺騙我們大夥兒,你要是真會醫術,爲什麼不敢給我娘瞧?”
“那自然是因爲怕你們訛我啊!”
此話一出,白平的臉色顯然僵了又僵,彷彿內心想法被人戳中了一樣。
白夢溪見此情況更是忍不住笑道:“你們訛人又不是一回兩回了,講真的,我真不敢給你們家任何一個人看診,這一不小心訛上我,我可再沒有五兩銀子給你們了。”
“白夢溪,說這麼多你就是心虛了。”
“嗯嗯嗯,我心虛,我不會醫術,可以了吧?”
白夢溪懶得同他計較這麼多,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索性敷衍他一回算了。
白平一聽這話剛想樂就發現周邊不少人都衝着他指指點點了,一時間臉色越發的難看,咬着牙齒冷聲道:“白夢溪,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不給我娘瞧病?”
“不瞧!”
“白夢溪,你竟然見死不救,簡直妄爲醫者。”
白平竟然還謅出兩個詞,還真是讓白夢溪高看了一眼。
不過也僅僅是一眼就見白夢溪說道:“我說過大伯母沒有任何病,根本不需要看病,你們若是不信我的診斷,大可明日一早去鎮上看大夫,至於我是不是醫者這件事,根本不需要你來斷定。”
白平氣的不行,剛想再罵兩句,餘光卻意外的瞥見某個地方,話鋒一轉朝着白夢溪就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冷聲道:“白夢溪,我算是看錯你了,娘,我們走。”
話音落下,白平還真就這樣帶着劉桂娟離開了。
白夢溪愣愣的看着他們已經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頭霧水。
按理來說白平應該氣的直接動手,怎麼突然之間就離開了,難不成真的是太過傷心了?
當然,這件事白夢溪是認爲絕對不可能,不過仍舊讓她覺得十分奇怪。
衆人見沒熱鬧瞧了,便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最後,空蕩的村道上就剩下白夢溪和蘇遠之二人。
白夢溪扯了扯蘇遠之的衣角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蘇遠之立馬意會,點點頭:“的確,感覺很奇怪。”
二人越想越覺得奇怪,可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又想不出來,直到他們二人回到自己家門前,看到大門敞開,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因爲白夢溪很清楚像蘇遠之這種細心之人絕對不可能不關門。
等他們一走進去,發現屋裡頭一片狼藉的時候越發的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呵,調虎離山之計,真有他們的。”
蘇遠之也是鐵青着一張臉,緊緊的握着拳頭,作勢就要往外走。
然而,不等他走兩步白夢溪就一把抓住了他:“你去哪兒?”
“我去找白平那個混賬算賬!”
白夢溪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怒氣衝衝的蘇遠之說道:“行了,你現在去找他們,他們肯定會抵死不承認,到時候又是大鬧一通,這一夜怕是不用睡了。”
“難道就這樣算了?”蘇遠之不解的看向她。
依着他對白夢溪的瞭解,她應該是個瑕疵必報的人,絕對不能這算了。
果然,白夢溪一聽他這話就直接接話道:“誰說就這麼算了,我的東西豈是這麼好拿的?”
“那你的意思是?”
“咱先把丟了的東西列好,明兒一早我去找王嬸,你去找村正將這事告訴他,讓他派個人盯着白家人,省的到時咱們回來,人家就鳩佔鵲巢了。”
“那你找王嬸是?”
“嘿嘿,子曰不可說。”
白夢溪故作神秘的瞥了一眼蘇遠之,緊接着便進屋開始清點東西了。
蘇遠之就看着白夢溪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可一轉頭看着滿地的狼藉,心裡頭多少不是滋味,想着日後定然得讓白平付出代價,否則難消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