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跑,跑啊,看老子不打死你個賤人。”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辱罵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而也是這個時候白夢溪等人才看清楚這大過年的是誰這麼不懂事。
“夢溪丫頭,被打那人看着好像你表嫂吧?”一旁的胖嬸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白夢溪身邊,用胳膊肘戳了戳她問道。
白夢溪愣了一下,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確定打人的是白平,被打的就是陳芸。
“大過年的還讓不讓人安生了?”王大亞有些煩躁的罵了一句,緊接着又道,“我大過年的都不願意跟別人八婆,白家人倒好上趕子給大夥兒找樂子。”
白夢溪有些不理解的看向王大亞。
王大亞無奈的撇了撇嘴才說道:“昨兒個不是大年夜嘛,這白家人一家四口好像就備了四個素菜吧,白鐵生把劉桂娟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白平這混子覺得心氣不順就直接去了鎮上找了個女的喝花酒去了,誰知花酒沒喝上反倒是摔進了泥坑裡,摔了個狗吃屎,還把腳給摔斷了,說是找了上回那個赤腳大夫看的,還花了二兩銀子才堪堪接上呢,現在看着他打陳芸的架勢,怕是因爲心裡頭有氣吧。”
白夢溪一臉震驚的看着王大亞,實在是忍不住的朝她豎起了大拇哥。
“王嬸,您可真厲害,昨兒年夜發生的事您就知道了?”
“咳,這算個什麼事啊,今早你秦叔去給季叔拜年的時候就把這事告訴我了,我本來想着這才大年初一就懶得再去說這種閒話,想着過幾日再告訴你,權當是聽個樂呵,沒想到這白平還真是個畜生,大過年的竟然打妻子。”
王大亞可真真是瞧不上這種動手打人的人。
只不過村裡頭倒是有不少人看着這一幕卻習以爲常,好像男人打女人並不是一件令人覺得憤怒的事情。
但是,當大夥兒瞧見陳芸身上竟每一塊好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白夢溪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陳芸好像有意無意的朝着她跑來,那雙略顯混濁的眼眸竟透露出一絲絲的乞求的意味。
向她求救?
白夢溪本不欲摻和白家事,可看着白平拿着擀麪杖打女人,真是怎麼看怎麼礙眼。
這以前沒犯到她頭上也就算了,這會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要是不管管對不起陳芸的求救也對不起她的教養。
白夢溪目露兇光的瞪向白平,見他追着陳芸已經快要到自己跟前的時候。
她到底還是大步的跑上前,一把握住白平即將揮在陳芸腦袋上的擀麪杖,冷冷出聲:“白平,大過年你想殺人不成?”
白平被人阻攔剛想罵人來着,再一看到是白夢溪攔着,心中的怒氣更甚,張口就大罵出聲:“死丫頭,趕緊鬆手,不然別怪老子連你一塊收拾。”
“收拾我,倒也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白夢溪冷哼一聲,雙足站立,往旁邊一側,膝蓋微彎,緊接着手上一用力,手腕一轉,擀麪杖就直接落到了她的手中。
白平被她順勢推了一把,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幾步,朝着她怒目而視:“死丫頭,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老子今天不想跟你起衝突。”
“說的好像誰稀得管你家閒事似的。”白夢溪輕哼一聲,直接把擀麪杖往王大亞的方向一扔,緊接着又幽幽道,“白平,不得不說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以前也就只顧着躺着吃吃喝喝,拿着家裡的銀子隨意揮霍,現在你倒好直接打起女人來着,怎麼着外頭的女人讓你吃癟了,所以拿自家老婆出氣了,可真有本事。”
這一番冷嘲熱諷弄得白平臉上越發的難看,直接吼了一句回去:“幹你屁事。”
白夢溪見他軟硬不吃也懶得再嘲諷他,直接道:“誰讓你大過年的打人,吵到我眼睛了,那我就得管,你要是行就別嗶嗶,有本事連我一塊打,要是不行就趕緊給老孃滾蛋,別以爲你爹孃哄着你,慣着你就真以爲自己是白家少爺了。”
“白夢溪,你說什麼呢?”白平紅着一張臉咬牙切齒的罵道。
“看來你不僅得了少爺病,而且還耳朵還不好使,不如這樣你付我二兩銀子,我給你瞧瞧耳朵,保證還你一雙好耳朵。”
“白夢溪,你找死!”
白平氣的發昏,擡手就往下揮。
可在他揮到半空中的時候,白夢溪直接擡手阻止了他,並且用力一推,直接把人給推到了地上,看着他左腳的紅腫冷笑一聲:“找死的是你,骨折了還敢瞎折騰,到時候真瘸了腿莫說是出去尋花問柳了,怕是你連家門都不敢出了吧。”
“白,夢,溪。”
“行了,別這麼大聲,老孃耳朵靈着呢。”
“你給我等着!”
白平撐着地面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向她,指着她警告道。
白夢溪卻勾起脣角笑道:“行,我就等着,隨時歡迎你上門找我報仇,只要你打的過我。”
“好,好,你等着。”
白平一瘸一拐灰溜溜的離開了。
白夢溪卻也因爲這一次而在村子裡徹底出名了。
王大亞更是湊到她跟前學着她之前的樣子給她豎起一根大拇哥:“可以啊,夢溪丫頭,以前怎麼沒有感覺到你有往潑婦發展的跡象?”
“王嬸,您就得了吧,我只是看不慣這白平拿女人出氣罷了。”
白夢溪趕緊讓她收收手指又讓她幫忙將已經昏迷過去的陳芸搬去屋裡頭,直接隔絕了不少想要湊熱鬧人的心思。
白夢溪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直接往陳芸的水溝穴也就是人中的地方刺入,輕輕的轉了轉,沒一會兒就見人醒了過來。
她慢條斯理的將銀針用棉布包起來收好便施捨般的給了她一個眼神,淡淡的問道:“身上的這些傷疼嗎?”
陳芸微怔,不過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
白夢溪卻是嗤笑一聲繼續說道:“疼啊,知道疼該放手了。”
“放手?”陳芸不解的看着她。
白夢溪卻誤以爲她捨不得白平,頓時沒了好脾氣,直接懟道:“嫁給白平這麼些年你怎麼過來的別人不清楚,你自己還能不知道嗎,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是他的救世主可以感化他,我告訴你這種人從根上就已經壞透了,呵呵,狗能改得了吃屎的毛病嗎,不能,而且一個男人都能打女人,追着女人要銀子出去花天酒地,表嫂,你再跟這種人過下去,真不怕以後死了你家祖宗指着你鼻子大罵嗎?”
陳芸愣了愣沒有說話。
白夢溪覺得自己說的也夠多了,這畢竟是她自己的事情,再說多就是逾越了。
只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的多了一句嘴:“表嫂,真的,我好心告訴你一聲,趕緊離開白平吧,和離也好,被休也好,總之離開他,否則等待你的只有無盡的深淵,到時候真是誰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