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哦呀,你找我到這麼隱蔽的地方來到底是什麼事啊?”唐年看見海曼,便一臉不正經地開起了玩笑,“不會是想我了吧?”
“你說什麼?”海曼卻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我找你?不是你找我來的嗎?”
唐年愣了一下,“我沒有找你啊,不是你傳話給我,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讓我來省德宮的嗎?”
“我也沒找你啊!”海曼大吃一驚,“也是有人傳話給我,說唐大哥有重要的事情找我,讓我來省德宮的……”
“不好,快走!”唐年反應極快,招呼了海曼就要走,剛走了沒幾步,就見一羣宮人簇擁着幾個人進了省德宮,走在最前面的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太慈國三大巨頭,皇上,太后,以及皇后!
海曼雖然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三人齊齊駕臨省德宮,便已經知道自己落入了某個圈套,只是不知道這個圈套想要套的是什麼!
唐年心中的不安更是擴大了無數圈,臉上沒有了往日的自得,嚴肅起來!
姜世澤聽蘇皇后說有好戲看,卻不知道是什麼好戲。一進省德宮就看到兩個認識的人,尤其這兩個人之中還有一個海曼,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剛想問問蘇皇后這是怎麼回事,卻聽她驚叫起來,“怎麼回事?爲什麼是你們兩個在這裡?”
舒太后看到這兩個人也跟姜世澤一樣,以爲是關於下毒的事情的。聽蘇皇后這麼一叫,疑惑地望過來,“怎麼?皇后想讓皇上和哀家看的戲碼,不是關於這兩個人的嗎?”
本是興致勃勃前來捉姦,沒想到卻被狠狠地閃了一下,蘇皇后此時心中又不甘,又充斥着莫名的不安。顧不上回答舒太后,幾步奔到海曼跟前,瞪着她問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被人叫來的!”海曼感覺氣氛很不尋常,以爲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被誰叫來的?是麗妃嗎?”蘇皇后一心想要扳倒文采青,一時間沒有想仔細,這話脫口就說了出來,“是不是麗妃那個狐狸精察覺到了什麼,就把你拉出來當擋箭牌?她一定還在這裡吧?她藏在哪兒了?”
姜世澤本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又聽她提到了文采青,眼神陰冷如刀,“皇后,你給朕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姜世澤這麼一吼,蘇皇后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後悔不迭。她不應提到那狐狸精的,應該見風使舵的。可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那也只好拼了!
她咬了咬牙,“皇上,太后娘娘,臣妾查明,麗妃跟太醫唐年暗通私情!”
“什麼?”舒太后雖然聽說過文采青懷的是野種之類的流言,可是隻當那是流言,現在蘇皇后紅口白牙,指名道姓地說了出來,這一驚非同小可。
姜世澤的驚愕更甚於他老孃,畢竟宣佈文采青於人私通,等於宣佈他這個皇上被人戴了綠帽子,而且還是一個不咋地的小老頭,那感覺就如同後腦勺捱了一記悶棍,又疼又暈,眼前還直髮黑。
“你再給朕說一遍!”每一個字都從牙縫裡擠出來。
蘇皇后心中有了怯意,卻不肯就此罷休,強自鎮定下來,“因爲麗妃突然有了身孕,宮中有些不好的傳言,說她獨自裡懷的不是龍種,而是……是野種。”說到這裡她感覺姜世澤的目光愈發冰冷了,下意識地頓了一下,沒有聽到姜世澤說話,才又接着說了下去,“臣妾原本相信麗妃是不會做那種事情的,爲了證明她的清白進行了調查。可是誰知道,一調查卻發現……”
“發現什麼?”姜世澤咬牙切齒地追問。
“發現麗妃與這位叫唐年的太醫關係非同尋常,有曖昧不明的關係……”
不等她說完,姜世澤已經按捺不住了,兩步奔到唐年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眼中是濃濃的殺意“皇后說的是真的嗎?”
冷不丁聽蘇皇后說自己跟文采青有染,唐年驚得鬍子都差點掉了。聽蘇皇后振振有詞,說得跟真的一樣,他真是哭笑不得?他會跟文采青有染?下輩,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說臣與麗妃娘娘有曖昧不明的關係,這純屬無稽之談,請皇上明察!”
“你要朕如何相信你?”
唐年被他這麼一問,苦笑起來,“皇上,臣被莫名其妙地安上這麼個罪名,實在是驚詫到無法形容的地步。天下最冤枉的恐怕就是微臣了,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您才能相信了!”
“不管用什麼方法,你給朕證明,你跟麗妃毫無關係!”姜世澤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迫切想要證明文采青沒有背叛他。雖然那個女人一直以來都對他虛與委蛇,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背叛自己,他不容許,絕對不容許那個女人心裡有別的男人,更不能容許她與別的男人有染!
一開始的驚慌過去,海曼已經鎮定了下來。冷眼旁觀,事情的始末緣由也瞭解了個大概。恐怕這個蘇皇后一心想要讓文采青出醜,所以設計了這麼一場戲,沒想到卻撲了個空。而文采青恐怕是將計就計,把她和唐年騙到這裡來,反過來設計了蘇皇后。
也就是說她現在沒什麼危險,最危險的還是唐年。一旦被安上與嬪妃通姦的罪名,那就是死路一條。
既然文采青彩排了這齣戲,一定有辦法脫罪,也就能順便把唐年洗白了。於是福了福身,“皇上,奴婢斗膽稟報,俗話說捉姦要捉雙。空口無憑,您在這裡盤問唐太醫也無濟於事。不如找麗妃娘娘來,雙方對質,到底是不是事實就一清二楚了!”
她這麼一說,也提醒了舒太后,“是啊,皇上,在這裡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還是把麗妃叫到壽安宮,仔細問個清楚吧!”
姜世澤目光閃了又閃,鬆開了唐年,冷聲吩咐道,“婁鳴,立刻把麗妃給朕叫到壽安宮去!”
“是,皇上!”婁鳴感覺事態嚴重,哪裡還敢耽擱,一路小跑去了長慶宮。
文采青隨婁鳴來到壽安宮,姜世澤,舒太后,蘇皇后,以及海曼和唐年都在,所有的宮人也都打發下去了,整個壽安宮的氣氛都顯得分外凝重。
姜世澤看到她,繃緊了脣,冰冷的眼帶着質問看過來。
文采青不與他目光相對,低垂雙目,姍姍上前,屈膝跪了下來,伏地抽噎不語。
“麗妃啊,你先別忙哭,先把話說清楚了,啊!”舒太后見兒子雙眉緊皺,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模樣,趕忙先開了口。
“皇上,太后娘娘,採青今日受此奇恥大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採青自入宮之後,一顆心全在皇上身上,規行矩步,卻被人污衊與人私通,貞潔有染。採青已無顏苟活,特來跪請皇上和太后娘娘,採青去了之後,取腹中胎兒骨血,滴血爲證,雪洗採青冤情,爲採青正名……”
話音未落,猛然起身,朝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