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玉見聖嵐的表情如此沉重，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蹙眉道：“不，我從來沒有跟老祖說過小小的事情，怎麼了？”
聖嵐太瞭解赤玉了，瞭解到她每一個表情的變化所代表的意思，她都一清二楚。
一看聖嵐就鬆了口氣，蹙眉道：“沒事……”
赤玉心中忽然一頓，蹙眉道：“四位老祖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們人？”
聖嵐對着懸崖下方看去，勾了勾脣道：“他們在那裡……”
“在下面？”赤玉一愣，連忙跑到了懸崖邊上，垂眸看去之後，整個人楞在了原地。
下方除了一波焦土還有那不斷蒸騰着的熱氣，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心下一沉，有些緊張的問道：“我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人……他們到底在哪裡？”
聖嵐嘆了口氣道：“他們被煞氣入侵，被其他人控制，試圖連我一起攻擊，最後被他們自己召喚出來的火焰，燒成了一步焦土。”
“什麼！”赤玉臉色劇變，踉蹌着後退了兩步，“不……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聖嵐搖了搖頭，語氣有點沉重地道：“你可知道這北境大陸之中所有具有鳳凰血脈的魔獸都是什麼下場嗎？”
“什麼？”
“它們都被這四位老祖抓起來獻祭了，說是爲了解開鳳凰身上的毒素，然而他們連鳳凰在哪裡都不願意告訴我們……你說，這正常嗎？”
赤玉喉嚨緊了緊，蹙眉道：“你是說，四位老祖知道小小的身上具有鳳凰血脈，所以想要用小小的血去獻祭？”
聖嵐重重點頭：“對。”
赤玉不由自主拔高聲音道：“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什麼？”聖嵐一愣，沒有想到赤玉不用這樣的尖銳的語氣和她說話。
赤玉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她有些疲憊的揉揉自己的額頭，歉意道：“對不起小嵐兒，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你做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方纔那一刻，這句話竟然脫口而出了……這不是我心中所想的事情，真的不是……”
聖嵐神色更加凝重了，她上前兩步，一把扣住了赤玉的脈搏，後者被她嚇了一跳，卻沒有反駁和掙扎。
她知道，聖嵐只是在擔心她……
半晌，赤玉忽然想起什麼，臉色變了變道：“我的身體裡面，是不是也有煞氣入侵了？”
聖嵐一邊讀取着赤玉的記憶，一邊仔細檢查着她身體的狀況。
然而越是看得真切，聖嵐的臉色也越是陰沉。
赤玉的心也被高高吊了起來，等聖嵐放開了她的手後，她蹙眉道：“我的身體裡面，也有煞氣對麼？”
聖嵐眼神很是複雜，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赤玉反倒是爽朗一笑道：“小嵐兒……你怎麼這個表情？我也不是沒救了，看你這個樣子，未免也太緊張了吧？”
聖嵐的神情之所以如此陰沉，是因爲赤玉已經經過了晶泉的洗禮，嚴格來說，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受到煞氣的入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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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赤玉和其他天辰宗的人生活在一起，他們的狀況都沒有赤玉來的嚴重。
是不是有什麼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呢？
蹙了蹙眉，聖嵐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一枚本元果，遞給赤玉道：“吃了它。”
赤玉一愣，剛想要拒絕，聖嵐卻強勢的道：“如果你不想吃，我可以幫你把它喂下去。”
赤玉無奈聳了聳肩，只有將本元果服下。
而聖嵐看準時機，祭出了幻影神針，從赤玉的百匯穴刺入。
“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幫助你的，驅除煞氣可能有這麼一點痛苦，但是隻要忍過去了就好了。”
赤玉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聖嵐控制着幻影神針在赤玉的經脈之中游走，還用醫氣護住了她的根基，將所有的煞氣最後都驅趕到了赤玉的右手。
幸好聖嵐在剛穿越到這具身體裡的時候，替自己親手驅過毒，這一次再做起來是熟能生巧。
等所有的煞氣都匯聚在赤玉的指尖，她拿出匕首割破了她的手腕，用力將煞氣逼出。
漆黑的鮮血在融入大地的一瞬間，就將岩石染成了墨色，和下方的焦土一樣，散發着一股猙獰的惡氣。
而驅除了所以煞氣之後，赤玉的臉色也慢慢緩和了過來，就連身上的氣息都溫潤了不少。
聖嵐收回幻影神針，沉重道：“下次要小心了，如果在被煞氣入侵了，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驅除了。因爲它會影響到你的根基和臟腑……”還有性命。
只是最後四個字，聖嵐卻說不出口。
她已經發現赤玉的身體被這股煞氣虧空了不少，哪怕是有着本元果作爲輔助，她想要恢復到最開始的狀態，恐怕也需要一段時間。
當然這樣的亂世，在這樣的局面之中，留給赤玉的時間恐怕已經不多了。
赤玉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好了，沒有人比我更愛心我自己的性命。”
聖嵐無語翻了個白眼，又道：“你可知道，四大帝國之中有沒有什麼禁地？”
赤玉雙眼一亮道：“你的意思是，四大帝國中肯定隱瞞了什麼事情？”
“對，因爲至死的時候，四大帝國的老祖眼中還有着一番瘋狂，要不僅僅是被煞氣控制了這麼簡單。反而更像是爲了心中的理想而執着着……”
“你是說，老祖他們的確是想要用鳳凰一族的血脈來拯救什麼存在是麼？”
“對。可怕就可怕在，那個存在已經讓他們完全相信，自己就是鳳凰……是這片大陸之上，最後的希望和光明。”
“嘶……那……那真的會是鳳凰嗎？”
“不，絕對不可能！”聖嵐搖頭，斬釘截鐵道。
因爲最後的一隻六尾火鳳，已經被她藏起來了。
而那一隻盤踞在北境深處，利用四大老祖不斷吸食着鳳凰一族血脈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鳳凰。
如果是真正的鳳凰，它只需要放棄自己的修爲和能力，涅磐重生便可。
“這個可惡的東西，控制着四大老祖，利用他們爲非作歹。更加還可能在暗中操縱着煞氣……說不定，它就是這個大陸被煞氣所籠罩的源泉。”
赤玉頓時眼神一凜，渾身的其實都變得尖銳起來：“如果真是如此，我們一定要叫這個狗東西付出代價！”
聖嵐頷首，憂心道：“北境大陸之上，內憂外患比比皆是。就連四大帝國的老祖，都被影響得這麼厲害，更加不用說其他人了。而不提前把這顆毒瘤拔出，就會讓北境之上的人神志不清，戰鬥力銳減，又如何能夠去對抗深淵魔族？”
赤玉也重重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去尋找呢？”
聖嵐看向遠方，悠悠道：“想要在未來那一場可怕的戰役中存活下來，北境的人必須要團結一心，一致抗敵。所以這個影響北境大陸的傢伙，越快剷除越好！我們今天就出發吧！”
“好！”
赤玉歡迎剛剛落下，兩個身着天辰宗核心弟子玄袍的人走了過來，正是擔心聖嵐和赤玉久久未歸的白幽弘和冷瀟然。
赤玉看到兩人的瞬間，雙眸一亮道：“你們來得剛剛好，我們正準備出發呢。”
“出發？現在外面這麼亂，你們要去哪裡？”冷瀟然蹙了蹙眉，有些擔憂的道。
聖嵐還沒說話，赤玉就率先道：“四大帝國的老祖都死了。”
“什麼？”
白幽弘也吃了一驚，畢竟四大帝國曆史之悠久，遠在三大宗門之上。
而四大帝國的老祖，也算是這裡活化石一般的人物了，怎麼轉眼就沒了呢？
冷瀟然也疑惑地看向了聖嵐，聖嵐這纔將方纔的事情有解釋了一遍，緊接着，就行了一片良久的沉默中。
隨後，冷瀟然理性分析道：“你們今天就準備出發，我也不阻止你們，只是四大帝國的國土如此之寬廣，如果你們好像一直盲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這機率實在太低了。”
赤玉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從四大帝國的皇室入手。”
皇室？
只是一看辰王這種白癡一樣的樣子，就知道他對鳳凰一事根本一無所知，更加不可能涉足其中。
然而，只要四個老祖是皇室之人，他們所生活的地方，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仔細的思考了一番，白幽弘也道：“我也贊同從這裡下手。”
“那好。”聖嵐頷首，又對赤玉道，“和四大帝國皇室之人溝通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如果他們同意我們進入四大老祖的地方勘察，這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他們不同意，那我們就強行採取別的方法了。”
赤玉鄭重點頭：“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還有，”聖嵐一把拉住了赤玉，鄭重吩咐道，“一切都要小心。”
赤玉心中一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嗯，你放心好了。”
“我跟你一起去。”冷瀟然開口，上前一步牽住了赤玉的手，“你這樣莽莽撞撞，我不放心。”
赤玉小臉一紅，嗔了冷瀟然一眼，卻沒有放開他的手，而是和他十指緊扣。
看着讓人離開的背影，在夕陽之下顯得格外溫馨，聖嵐也緩緩笑了。
真希望，他們能夠就這樣下去，走到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