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慕傾離宮的日子裡,德妃曾經派人想要將北慕傾滅口的事鍾離夜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只是,現下沒有動她罷了。
這些日子以來,鳳妃與蘭妃相繼出事,德妃也已經許久不曾見過皇上。除了因爲皇上不再到她的宮殿,也不再召見她之外,還因爲她自己私下對北慕傾做過的事不比鳳妃和蘭妃的少,皇上的寵愛自然是想要的,可若是連命都沒有了,那還談什麼寵愛呢?
昔日傲氣十足的德妃在這個風口浪尖的關頭也不過是想要保命罷了。
反正,只要她沒有什麼動作,那北慕傾也是不會怎麼樣的。
可是,這麼相安無事了這麼長時間,德妃卻忽然出現在了御書房的門口。
“奴才給娘娘請安。”其公公行禮,
“皇上在裡邊嗎?”
“回娘娘的話,皇上正與江大人在談事。”
德妃沉默了會兒:“本宮有事要與皇上商談,你進去通報一聲吧。”
聽着這平靜無波的聲音,其公公好奇而又怪異的擡頭看了德妃一眼,滿是疑惑,畢竟這樣平靜的語氣對他說話,太過不可思議了。
“是,娘娘稍候片刻,奴才馬上去。”
對於其公公的宣報,鍾離夜似乎已經心中有數了那樣,在初聽聞之時與江弄相視一眼,江弄拂禮離去。
德妃進到御書房之時,鍾離夜正低着頭認真的批閱奏章,德妃也不出聲,僅是站在原地,看着上面坐着的那個男人,入宮這麼些年,她卻似乎都沒有這一刻這麼認真的看過他。
“德妃有事嗎?”
安靜了許久,終於還是由他開口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德妃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
鍾離夜擡頭,皺眉:“起來吧,德妃行這麼大的禮,出何事了?”
她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皇上,早晨,父親來說母親臥病在牀。”她頓了頓:“皇上,臣妾可否到右相府去住些時日?”
鍾離夜眼睛直勾勾的看看着她,沉默半響:“可需要宮內的御醫隨行?”
德妃搖頭:“這是老毛病了,以往御醫也曾去敲過,也是御醫說了無法根治纔會一直拖到現在。”
“既然如此,那德妃就到御藥房去取些名貴藥材帶回相府去吧。無法根治,總也還是能夠養着的。”
“謝皇上。”
“不用了,朕聽聞不久前御藥房進了一株千年人蔘,你取了拿回去讓夫人養身吧。”
“千年...人蔘...”
“蒽。”
德妃看向他:“皇上,千年人蔘可說是無價之寶了,皇上該留着自個兒用的,爲何讓臣妾帶走?”
“德妃身爲皇妃,夫人是德妃聖母,這人蔘既然能救德妃的母親,那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臣妾謝過皇上。”
他已經再次低下了頭批閱奏章,德妃再次這麼認真的看着他,忽然開口:“皇上,幽...”
他擡頭看向她,她卻收了話尾了:“臣妾告退。”鍾離夜沒說話,一直看着她走出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