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想借着兩大商會的名頭,來壓一壓楚家。
事實如此,楚東河表現得受寵若驚,卻沒想這個年輕人,竟能如此心平氣和,根本不考慮兩大商會的力量與影響。
因此,兩大商會的負責人都對這個經商鬼才高看了幾分。
那中年胖子眼中的倨傲也消失無影,取而代之的則是結交之意。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銀色卡片,上面雕刻了一艘巨大的航船,遞給了薛見。
“薛公子,這是我航海商會的白銀貴賓卡,還請收下,憑藉此卡,但凡是我航海商會的商鋪,薛公子都是貴客。
以後如有合作,務必請聯繫我航海商會,合作愉快。”
薛見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那張銀卡,笑道。
“那就多謝了。”
隨後,那位儒衫老者也拿出一個貴賓信物,是一個圓形白玉翡翠,客氣了一番,與那中年胖子一起告辭了。
有了這兩樣信物,楚家就算是與兩大商會綁在了一起,繁榮崛起,指日可待。
楚東河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對這個女婿不禁由衷的佩服。
薛見淡淡開口道。
“岳父大人,事情商議好了,一些具體細節就由楚家和兩大商會談吧。
收益分配,我們之前說好了的,我拿五成,現在商會要拿三成,楚家就只能拿兩成了,這個您沒問題吧?”
楚東河點了點頭,並無異議。
昨天他想了一夜,要是這生意真的做大了,收益不可想象。
薛見繼續說道。
“岳父大人,我還需要在古香樓附近新租一間店鋪,越大越好,以後那些購買了功法的人,就可以去那裡修煉,由我親自指導。”
在前世,這就叫做健身房,他就是健身教練。
由此還可以衍生出許多消費手段,形成一條產業鏈,這樣把尚武街改成一條集吃喝玩樂修煉爲一體的商業步行街,就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楚東河想了想,也答應了下來,對楚山說道。
“八弟,這事就交給你辦了。”
之後,薛見與楚山一同來到了尚武街,還未臨近古香樓,他們就看到樓外正匯聚了一大幫人。
看到薛見,這羣人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薛掌櫃的,這功法確實不錯,但沒有心法口訣修煉起來太慢了,您趕快教教我們吧。”
“是啊是啊,我們這一大早就來了,您趕緊教教我們吧。”
……
薛見看了看,這人得有一百多號了,他就是想教,也得一個個來啊,而且古香樓地方不夠大,每天一羣人在那裡鍛鍊,還怎麼開門做生意。
“大家請聽我一言,古香樓地方有限,今天上午先教二十個人,下午再來二十個,剩下的明天趕早。
另外,我們楚家已經準備將附近的店鋪盤下來,不出七天,大家都可以一起來修煉,絕不會讓你們的錢白花了。”
薛見一番話算是安撫下了人心,站在後面的人只能無奈散去,只留下了二十個人,與薛見一同走入了古香樓。
楚山知道盤店鋪的事情比較急,便趕緊出門,與附近商鋪的老闆商議了起來。
古香樓裡,二十個健碩男子在薛見的指導下,俯臥撐、仰臥起坐、下蹲各種健身動作一一來了一套。
等到熱身完畢,他纔將心法口訣詳細拆解後,傳授給了衆人。
果不其然,這些人在配合心法口訣修煉後,立刻便感覺身體與以往不同了。
甚至有一位悟性不錯的年輕漢子,在經過了一上午的修煉後,竟然從普通人成爲了淬體一重的修武者。
這件事讓其他所有人無比羨慕,對購買的功法視爲珍寶,覺得這一金幣花得太值了。
一金幣改變人生。
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修武者,這在以前就是根本無法想象的事。
但現在有人實現了,而且他們也可能實現。
那位年輕漢子立刻朝着薛見跪拜了下來,萬分激動道。
“薛掌櫃,是您改變了我的命運,以後您就是我的師父,是我的恩人。”
薛見趕忙將他扶了起來。
你花錢,我服務,怎麼你還給我跪下了。
身爲一個21世紀的金牌銷售員,他一直信奉的就是顧客即是上帝,哪有上帝給自己跪下的。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叫我師父,以後叫我……教練,對,你們都叫我教練。”
那年輕漢子雖然疑惑,但還是鄭重的叫了一聲“教練”。
在他心裡,其實已經將薛見當成了自己的啓蒙師父。
儘管這只是花錢買功法後的售後服務,但在這個世界,還是十分重視師徒恩情的。
薛見教他們心法口訣,就相當於師父教導徒弟。
因此那另外十九個人也都異口同聲,恭恭敬敬的喊了聲“教練”。
很快,三天過去了,第二批功法也在古香樓售完,並且楚山在古香樓附近花重金盤下了兩間大商鋪。
薛見爲這兩間商鋪都取了名字,一間名爲“強身館”,一間名爲“健體館”,這也算是造福百姓的一樁功德。
兩間商鋪都比古香樓要大,且有五層之高,算下來,二十人在一層修煉,兩間商鋪可同時容納兩百人修煉。
儘管購買功法的人很多,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天天來商鋪修煉。
之後的日子,薛見忙的不可開交,幾乎從早到晚都在“強身健體館”度過。
白天與一羣人鍛鍊,晚上用真氣灌體,薛見的實力一日千里,很快就達到了淬體九重巔峰,距離真脈境僅僅一步之遙。
這一日,城外來了三名頭戴黑色斗笠的不速之客。
這三人進城之後,先是直奔城主府,在短暫停留後,便在一位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的帶領下,向着楚家而去。
如今的楚家,正值如日中天,各方生意做的火熱,家族內年輕子弟也都修行了薛見的功法,實力增長很快。
眼看一派欣欣向榮,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爲南伏城第一世家,徹底壓倒其他家族。
而就在這時,麻煩上門了。
那三位頭戴黑色斗笠的外地人來到楚家後,連馬都沒下,而是對着帶路的中年男子說道。
“去把楚家家主叫出來。”
那中年男子面容苦澀,不得不翻身下馬,走到楚家大門口,大聲道。
“荊元海請楚家家主出來一見。”
門口的僕從並未見過這人,但聽到荊元海這個名字,頓時嚇了一哆嗦。
“荊元海……不是城主大人嗎?他……他怎麼?”
聲音轟轟,帶着一股無形的力量傳入楚家宅院,很快就驚動了大部分楚家族人。
楚東河神色一變。
南伏城的城主親自登門拜訪,還是以這種方式,事情似乎有點不妙。
他立刻吩咐下去,讓所有族人僕從不許圍觀,自己則帶着族兄族弟趕赴大門口迎接。
看到站在大門口的那個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楚東河趕緊一抱拳道。
“城主大人親自拜訪,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快請進。”
荊元海一動未動,而是臉色難看的給了他一個隱晦的眼神,說道。
“今日拜訪,不是荊某有事,而是這三位貴客。”
楚東河一羣人順着他的指引,看向了騎着高頭大馬的三人,儘管這三人的相貌都被斗笠遮掩,但那副倨傲的姿態,卻是顯露無疑。
甚至連楚東河向他們行禮,這三人都沒有下馬迴應,而是冷聲呵斥道。
“你們楚家好大的膽子,竟敢窩藏重犯。”
這話徹底把他們給說懵了,窩藏重犯這麼大一頂帽子,楚家可戴不起。
看這三人的神態言語,外加城主大人親自帶路,不用想也知道,這三人來自朝廷。
楚東河強行壓下內心的震動,陪着笑臉說道。
“三位大人舟車勞頓,不如先進去歇息一番,有話慢慢說,我楚家絕不會做任何違反亂紀之事。”
那三人利落的翻身下馬,將繮繩交給僕從後,大步邁入了府內。
三人目中無人的囂張態度,直接將荊元海和楚東河都甩在身後,走在最前面,步入前院廳堂,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最上方的主位。
侍女很快給他們奉上茶水,三人動都沒動,一一摘下了頭上的黑色斗笠。
坐在頭把位的是一位相貌陰柔、面白無鬚的中年男人。
而他下手位的兩人,則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眼神冷血,相貌剛毅,腰間懸佩黑蛇紋長刀。
楚東河一眼就認出兩把長刀的來歷,那是隻有隸屬於大禹王朝皇族的黑刀衛才能持有的。
據傳,這黑刀衛每個都訓練有素,實力高強,最低也要真脈境才能入選,而且他們個個心狠手辣,悍不畏死,被稱爲皇族的死侍。
能派出黑刀衛,也就只有皇族中人了。
楚東河內心咯噔一聲,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與此同時,許家第一時間得知了消息。
許家議事大廳內,許榮華忍不住暢快大笑起來。
這麼多天,看着楚家越做越大,許家的日子當然不好過。
但從今天起,就是他許家開始反擊的時候了。
大廳內,許厲、許封、許昂等一衆人等坐在兩側,許榮華問道。
“功法印製了多少?”
許厲回道。
“回父親,已經印製了一萬冊,只要楚家一倒臺,這門生意我們就可以完全接手過來。”
許榮華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好”,又問道。
“範、王兩家商談的怎麼樣了?”
許厲冷笑一聲,說道。
“這兩家不知進取,固守己見,簡直迂腐至極,不過也好,我已經派人穩住他們了,等咱們拿下了楚家,吞併範、王兩家也是遲早的事。”
許榮華大笑不止,似乎他已經看到自己成功的一幕,成爲了南伏城第一世家,也是唯一的世家。
片刻後,他神色平靜下來問道。
“老祖宗那邊怎麼樣了?”
這次是許封激動地起身開口。
“爹,封兒昨天去看過了,老祖宗已經成功突破,說是最快明天就能出關。”
聽到這個消息,許榮華心裡如同有了一根定海神針,起身大袖一揮。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許家崛起,復仇之時,就在……明日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