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一石二鳥
刁德貴代理操作齊納三萬美金倉位，當晚就獲利三千美金。
第二天上午，去MC公司的 路上。刁德貴讓心腹小張短信通知程卿。名義上是以過去大家是DC公司的同事。現在請她吃中飯敘舊。他要求小張，關照程卿，叫上客戶齊女士一起來吃飯。
小張剛開始有點不明白，問刁經理：“師傅，程卿還是王方副總手下的人。您還請她吃什麼飯？別忘她這個月開了兩隻倉位，兩頭拿佣金和提成。這月，她收入不菲！”
小張心裡對程卿又是嫉妒又是眼紅。他心裡明白，程卿不喜歡和說話愛轉眼珠的男人交往。
刁德貴卻笑笑：“小張，我請她和齊女士吃飯，必有我的用意。你就照辦。反正，逃不掉你的一頓飯，讓你也酒足飯飽，玩個夠！”
小張故意裝着沒聽懂師傅的話，開了個“陰陽玩笑”，說道：“師傅，莫不是，您和我當作k線中的兩條長陽線。您把程卿和齊女士當作是k線中的兩條小陰線。看看兩條長陽線是不是包容小兩條陰線。您也想從程卿和齊女士身上吸收陰氣，來滋陰補陽。這兩位美女，您既是用來養眼，來養生的！”
“臭小子，算你有種，給你說中了！” 刁德貴拍了拍他的肩，稱讚道。他在小張的耳邊嘰裡咕嚕地說了一些話，小張聽了，呵呵地笑了。
刁德貴也笑道：“我說的話，你照辦就好。總之，我要從她和齊女士身上，找出他們性格上的‘短板’，爲我所用！你要積極配合！”
小張立馬向刁德貴立正，行個軍禮，答道：“Yes,sir!”
“去你的！少來你這一套！“刁德貴笑罵道。
他們說完，就各自分開了。
而在MC公司的交易大廳，程卿趴在辦公桌，正在回一個美國德克薩斯州名叫Dung Kenndy筆友來信。她也把自己的現在工作情況告訴那位筆友。那位筆友在信中也表示感興趣。
想不到，她建議程卿到美國辛辛那提商會去碰碰運氣。
看來，這次程卿沒有好的運氣了。
就在程卿專注地回信時，王方來到程卿的身旁，先讚道：“程卿，你的英語書寫水平越來越高，我是越來越佩服你！我還是要向公司高層，推薦你爲同步口譯，專職翻譯路透社發來的英文經濟信息。“王方先禮，後兵。
“謝謝，王副總的關照！我會更加努力的！” 程卿發自內心的笑出來。因爲，她想得到最佳職位就是同聲口譯。
“但是，程卿，你也要記住，你是A組的人。是我王副總的人！”
王方嘴上這樣說，心裡思忖：程卿，你只要留在我小組工作。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還我，給你那些K線理論資料。你反正是客戶的第三方代理人。不直接參與市場操盤。
這時，“滴滴滴滴”程卿腰上的中文機響了。
程卿一看，這次中文機發來是一條英文短信：“Jenny,would you mind giving me the information of the REUTERS ?Or the Market Comment? Frank”
程卿看到這條信息，皺起兩條柳葉眉，對王方說道：“王副總，你看到這條英文信息？你如何處理?“
王方感到，這位名叫Frank美國客戶不是一般人。他表面上說話幽默風趣，時常逗人樂。實際上，他對國際金融遊戲規則和各公司交易規則都非常瞭解，不可小看。
“程卿，你那外國客戶投了五萬美金，是個不少的數字。當然，他要非常小心。換了中國客戶，也會非常重視！“王方說道。
“花先生這次操作的Frank 五萬美金倉位，你要多留點心眼，看着點。“程卿提醒道。
“放心。我和花先生一起代理操作Frank 五萬美金倉位。我有一定理論基礎，他有豐富實戰經驗。我和花先生就來個‘雙劍合併’做好單。你就拿着公司做好的投資計劃建議書和Market Comment給Frank 看吧！“王方給程卿吃了”定心丸“。
很快，程卿帶着Market Comment和當天的’投資計劃建議書給Frank送去。
當她出了Frank 的工作室時，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已經是北京時間11:30.
她準備坐電梯到底下一層，去藍天賓館職工食堂吃中飯。
正在這時，她迎面來了小張。她想回避他。
小張看到程卿，二話沒說，就拉着她的手，上了下樓的電梯。
在電梯裡，程卿的手，掙脫了他的手，說道：“小張，你幹嘛？“
“刁經理，讓我告訴你，今天，他要請你和齊女士吃中飯。
他操作齊女士的倉位，獲利三千美金！“小張說道。
程卿聽到，刁經理爲齊女士的倉位獲利了。而且是三千美金，高興地嘴角露出微笑，說道：“太好了！刁經理，你請的這頓中飯，我吃定了！“說完，電梯就把小張和程卿帶到了一層大堂。
當小張和程卿出了電梯，就看見齊納和刁經理已經來到藍天賓館的大堂。
他們四人在賓館一層大堂裡碰頭，相互打個招呼，就一起離開賓館。
當程卿欲問齊女士怎麼會碰到刁經理時，小張笑着回答：“當我師傅告訴她，開倉不久就獲利三千美金的消息。她高興地主動找上門，她要感謝我的師傅！我感到，她好像把我的師傅當做是財神爺了！”
他們四人走了四分鐘後，就來到一家海鮮KTV城。
這是刁經理的一位客戶開的。他原來身份是海鮮城的老闆。
海鮮城的老闆專門爲他們四人準備了一家特大的包房。
這包房是豪華包房。大約有40平方米。
還有一臺掛
壁式春蘭空調。
室外溫度是三十五度。室內非常涼爽，溫度爲二十六度。
齊女士看到了包房內的卡拉ok一切設施.
大量歌曲供他們四人點.
包房的中間是一個大圓桌,供四人一起用餐.
海鮮城的老闆看見刁經理帶着三位客人來了,馬上春風滿面地迎接,說道:”先生,小姐們,來這裡玩。就玩得盡興點,吃得滿意點!”
刁先生笑着,說道:”那好,美女們,你們是先點菜,還是點歌?”
小張肚子餓了.說道:”先填飽肚子!”
齊納和程卿笑笑,客氣地說道:”既然是刁先生請客, 就隨意吧!”
刁先生讓大家各自點自己喜歡吃的菜。
很快, 海鮮城的老闆讓服務小姐拿來了菜譜,並介紹招牌菜.
程卿爲了吃的健康，點了一盆油燜青菜和一盆松子黃魚.。
小張和刁先生,齊女士，點了 一盆清蒸鱸魚
一盆生拌腰片，一盆白斬雞，一碗鮑魚，一大碗火腿湯，再要了2瓶長城乾紅葡萄酒。
幾位服務小姐送上菜。他們說了一聲：“七種菜上齊了！請你們慢用！”就退下了。
隨後,小張在卡拉ok 設備上先點了自己常唱的《愛拼就會贏》;,齊女士點了《藍藍的夜,藍藍的夢》;程卿點的是《霧裡看花》最後刁先生點是,少年壯志不言愁》。.
小張調節好點歌設備,,選定鄧麗君的《何日君再來》的歌曲,爲用餐音樂.
“好花不常開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淚灑相思帶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難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停唱陽關疊 重擎白玉杯 殷勤頻致語 牢牢撫君懷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能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在鄧麗君小姐甜美的歌曲伴奏下，小張和大家大吃起來.
小張和刁先生,齊女士,還有程卿,坐在座位上,大家先喝一小口紅酒,然後一起碰杯,
共說一句:”祝大家身體健康,共同發財!乾杯!”
“大家吃呀!放開肚子吃!” 刁先生客氣地說道
小張和刁先生,齊女士,還有程卿各自拿起筷子吃自己點的菜.
小張看見油光光的鮮嫩的白斬雞,就拿一張餐巾紙,立刻撕下一個雞大腿塞進嘴裡，用上排兩顆小虎牙啃起來. 小張一邊吃,一邊眼珠在轉,看齊女士和程卿的吃香.
刁先生說道:”兩位美女,來來,快趁熱吃!別太斯文!”
刁先生朝小張使個顏色.
小張已經把雞大腿啃得只剩下大腿骨頭,嘴邊還油光光的.
他用餐巾紙一抹嘴巴，把帶油膩的餐巾紙往圓桌上一扔,說道:”兩位美女,快吃魚呀!吃了魚,人會變的聰明。愛吃魚的女人,會發財!”
小張一說, 程卿和齊女士動起筷子,吃起松子黃魚和鱸魚。
齊女士用筷子夾了一塊鱸魚放進嘴裡，小心地在吐魚骨頭.
程卿大口吃起炸得酥脆的松子黃魚,還喝了一口火腿湯..
刁先生感覺,餓得不行了。
他拿起筷子,撿了幾張腰片塞進嘴裡,吃了起來.
他一邊喝着火腿湯,眼神裡觀察程卿和齊女士的表情..
小張喝了一口火腿湯,喝了幾口紅酒,臉有點紅了.話多起來.
小張說道:”俗話說,人吃什麼,性格象什麼!呀,小程,你幹嘛專吃鮑魚和松子黃魚.你知道魚吃多了,要生痰!”
“小張說的話,兩位美女別生氣!” 刁先生打圓場.
齊納放下筷子,責問道:”哎呀,程卿,你點的油燜青菜,幾乎沒碰多少?菜,快涼了!?”她還用手摸一下盛菜的盆子，手就收了回來。
刁先生感到, 齊納無心話,說到自己的點子上.
“是呀, 程卿,你點的菜,爲何不吃?你不吃它，偏要點它幹嘛嗎？！” 刁先生怨道.
“我看你程卿.,怎樣回答我?我就是找你性格上的弱點,爲我利用,爲我控制.” 刁先生心裡這樣說道。
程卿放下筷子,感覺刁先生和齊納用”父母式“的
口吻,對自己說話,心裡感覺一點不舒服.
天呀,這象是刁經理請客的樣子嗎？
程卿感到這簡直是”父母”正在批評小孩的不是.
但程卿不想給刁先生和齊納難堪,給足他們的面子.
她老實地說道:”我吃了那盆油燜青菜.那菜太油膩太鹹了!我口味清談,不喜歡!你們,自己嚐嚐!” 程卿感覺,她這樣一說, 刁先生和齊納,還有小張聽了會有同感,也會同情她.
齊納馬上一嘗,也吐了出來,說道:” 刁先生,這菜,太難吃了.! 那菜太油膩太鹹了!我叫聲老闆,換一盆.”
小張見了此事,心中說道:”今天,我師傅就是想找你程卿性格上的弱點.他象一根長陽線,想把你和齊納兩跟小陰線給包容了,吃了!誰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刁先生果然臉色一變,露出一張氣憤的臉..
程卿緊張地看見刁德貴的臉沉得象黑鍋底,,那兩道充滿責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慄..
刁德貴生氣地說道:” 程卿,你點的菜,就該把它吃了!你點的菜,確實我付的錢呀!我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你可我吃了它，再走!”
程卿見到刁先生一改以往平和的態度,倒象一條蛇對着她的臉.
程卿完全可以拒絕刁先生無理要求。
她可以拒絕地說到:” 刁先生,我就是不吃這菜!這菜太油膩太鹹了.換了在其他飯店出現這種菜,可以不付錢!”
程卿見識了愛錢如命,自命不凡的刁先生.
他的”父母”角色扮演地太過份!
她哪知道, 刁先生故意給程卿穿”小鞋”,看看她有沒有性格弱點! 刁先生就是要抓性格弱點,設法控制她.
程卿從小就怕有人用”吃人的面孔”,惡狠狠地態度.跟她說話.
.性格懦弱的她竟然會屈服於刁先生的無理要求.
她當着刁先生的面,把自己點的太油膩太鹹的菜給一口一口吃了下去.她無奈地把它吃得盆朝天。
忽然,她感覺喉嚨裡一股”油蛤氣”.從口中冒出來。
小張,給她多喝火腿湯和多喝幾口紅酒,解油膩,反倒把程卿的臉搞得紅紅的. 程卿的臉上露出兩朵紅雲。
程卿感覺自己在衆人面前,一臉的狼狽相。
她去了一趟隔壁的洗手間，把剛纔吃下去的菜，拼命地吐了出來。
直到吐得乾淨爲止。
她真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當程卿去洗手間時，小張和齊納，還有老刁在議論她的行爲。
“想不到，MC公司的女強人，她也有懦弱性格一面。給她一個兇面孔看，她就投降了。呵呵，好笑好笑！好相處！”
齊納說完，就用筷子夾了一塊帶有雞皮的中翅，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 “齊小姐，你吃了帶有雞皮的中翅，難道不怕胖？”小張問道。
“怕胖？齊小姐吃點帶有雞皮的中翅是爲了增加體重，可以使自己身材更性感。我說的，對不對呀？！” 老刁看了一眼齊納頭上挑染的幾縷紅頭髮，她身上穿着一件紫紅色的連衣裙。她連衣裙還包裹着一對豐滿堅挺的乳房。老刁還朝齊納眉來眼去，說道。
“刁經理，你說的不錯！我不胖，我愛動！我愛跳舞健身！”齊納說道。
“要是，齊小姐真的發福了，身材有樣了，象個‘柏油桶‘，你怎樣對付？“小張打破砂鍋問到底。
想不到，齊納面對小張的挑訓，振振有詞地說道：“身材走樣，大不了用開塞露排便排毒。但是，性格懦弱就是天生的致命的缺憾！“
“啊！齊小姐真會說話！“刁經理知道，她是不肯吃虧的人！
這時，程卿來到包房，本想借口自己不舒服，打完招呼，就走。
“刁先生，齊小姐，你們慢用！我身體不適，怕……“程卿沒說完，小張搶着說道：” 程卿，你怕冷，我把空調溫度，調到高點！“
小張立刻拿着空調遙控器調節到二十八度攝氏度。
“程卿，下面還有更重要的事。你別走！“刁先生用命令式口吻說道。
隨後，他從上衣襯衫口袋裡，掏出一疊美鈔和一張協議放在圓桌上，面對程卿和齊納，說道：“齊小姐，這是我幫你賺得三千美金的現金。你收好！“老刁話音剛落，齊納看見圓桌上的一疊美鈔，就象老鼠見到大米，緊盯不放。她一把拿起圓桌上的一疊美鈔，熟練地一張張數起來，高興地說道：”刁先生，太好了！正好三千美金！“
隨後，刁德貴向小張使個眼色。
小張說道：“小程，你和齊小姐請在這張協議上籤個名。
小程和我簽在見證人位置，齊小姐和刁先生是客戶的位置。“
程卿和齊納看到一張是共同投資和共同冒風險的協議書。
協議這樣說：
齊納和刁德貴作爲客戶身份，共同參與外匯保證金投資。
齊納投資三萬美金現匯，刁德貴投資一萬美金現鈔。
獲利多了，四六開或三七開分成；獲利少了。齊納拿利息。
虧本了，共用承擔風險。
今日起特立字句，以觀後效。
客戶—————— 見證人————
時間是一九九三年七月八日“
四人簽完名，協議一式四份留存。
程卿還想早離開包房。
她又被小張拉住，說道：“大家來唱歌。”
程卿硬着頭皮，等他們各自唱自己點的歌。
齊女士點了《藍藍的夜,藍藍的夢》;刁先生點是《少年壯志不言愁》.齊女士還暗送秋波給刁德貴。
小張本想趁齊女士和刁先生唱歌時，與程卿打撲克。
想不到，程卿沒心思在撲克上，與小張打了沒幾盤“爭上游”撲克遊戲，就輸給了他。
小張感到，程卿不是自己的對手。
當然，輪到他點唱的《愛拼救會贏》，特別的歌聲嘹亮，感情非常激昂。
好不容易，等到程卿唱的《霧裡看花》。
程卿由於嗓子受刺激，原來女高音嗓子變得沙啞。正好她惟妙惟肖地演繹那英成名曲《霧裡看花》。
霧裡看花 水中望月
你能分辯這變幻莫測的世界
濤走雲飛 花開花謝
你能把握這搖曳多姿的季節
煩惱最是無情葉
笑語歡顏難道說那就是親熱
溫存未必就是體貼
你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哪一句是情絲凝結
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
尤其，程卿唱到最後三句“你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哪一句是情絲凝結
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
特別投入。
她心裡明白了王方說的話：“程卿，你是A組的人，是我王副總的人。”
還有金榮說得那富有深奧哲理的話。他說：“程卿，我是來提醒你，人的思想要變動的。你對客戶投資邏輯的判斷，不能光看表面。你不要被表面現象所矇蔽，要看清他的實質。”
程卿內心發出感嘆，在職場上看人的面，讀人的心，一定要擦亮眼，千萬別掉進不良用心之人設下的甜蜜的圈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