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藥必須長時間吃纔會慢慢有效果,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於氏懷疑她。暗香得意一笑,看誰能鬥得過誰。
別以爲你是姨娘我就怕你。她就要看看,到底是身邊的人厲害,還是站着那個姨娘的位置,卻八百年連一面都不得見的姨娘厲害。
“那妹妹仔細好姨娘的身子,我這就回了四爺。”暗香福身略帶感傷一笑,轉身出了於氏的園子。
走在路上,手心中握着那真實銀兩的觸感,暗香的目光閃了閃。既然這池水她已經攙和進來,若是不攪的再渾一些,豈不是所有的用功都白做了?
她敢打賭,她來給於姨娘送蓮子羹的事情,另外兩個姨娘也一定知道的非常清楚。這會兒,只要她在等等,就一定有人來問她:爲什麼她會給於姨娘送。
所以現在,暗香故意將腳步放的極慢。寧氏的丫頭站園子門口兒暗自跺腳,心道:暗香姐姐,你能不能快一點兒走過來?然後好給她機會來個‘巧遇’。
暗香眼尖的看見寧姨娘院子裡的那個暗綠色的裙角在不斷的晃動,顯然,那人有些等不及了。
不過她只是微微一笑,腳步卻放的更慢了。因爲這富裕居可是不只這寧姨娘跟於姨娘兩個姨娘,還有一個聽說性格跟小貓兒一樣的葉姨娘。
什麼小貓兒啊以她暗香看,這葉姨娘不過是比於姨娘兩個更聰明一點兒。畢竟四爺現在還小,想要爭什麼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就留給那些心急的人爭奪吧然後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她暗香是不會給葉姨娘機會的。走到葉氏的園子,暗香腳步一頓,轉身進入。
半晌,暗香才淚眼婆娑的被葉姨娘親自送了出來。寧氏的大丫頭便走了出來,離老遠兒就喚道:“呦,這不是暗香姐姐麼?今兒什麼風將您吹回來了?”
暗香白了那丫頭一眼,垂下眼瞼無奈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是,哎——你聽說沒有?”她突然壓低聲音,湊近那丫頭耳邊。
小丫頭睜大眼睛果斷的搖了搖頭,就算是她聽過的事情現在也一定會搖頭。暗香心中暗笑,附耳說道:“前日晚上,四爺跟於姨娘圓房了”
“啊——”小丫頭羞紅着一張俏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圓、圓房了?”那姨娘怎麼辦?
小丫頭驚異之間,也顧不得暗香,轉身跌跌撞撞的便跑回了園子,她要第一時間將這消息告訴姨娘。
暗香看着那小丫頭的背影,嘴角一勾,風輕雲淡的往回走去。
不遠處屋頂上的新月目光閃過一絲冷狠,不過馬上她便微微一笑。暗香這樣做,倒是無意中幫了很多姑娘的忙,那麼,於姨娘的死活,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只不過……想到這裡,新月蹙起眉頭,這暗香的藥雖然很有效,但是見效卻是慢了很多。不如她在添一把,幫助一下暗香。
雨煙站在窗前,她身後站着平春。平春正將日前撞到於氏的事情跟雨煙仔細敘述。平春說完,便仔細觀察雨煙的神色,發現姑娘的臉上一片平靜。
半晌,雨煙纔開口說道:“去把藥包拿過來。”雖然不確定當時藥有沒有無意中被掉包,但是雨煙還是要先測試一下,因爲她不敢打賭。確切的說,她賭不起。
安姨娘死的事情,太夫人將事情交給她查,雖然沒有限她時日,不過,雨煙卻給自己定下了時間。將聽風閣所有威脅徐修純生命的人全部清除這的確需要不少時間;但是,敲山震虎一下,還是能得到些效果的。
這其中,必要有一個犧牲品。她低頭思忖了一下,於姨娘剛剛得到徐修純的寵愛,她一定很得意。所以,她的存在,必定會引起寧氏跟葉氏的敵意。
沒準兒,葉氏跟寧氏會連起手來共同對付於氏。所以,她還是得慢慢等。並且那個葉氏膽子好像很小,她只是見過幾面兒而已,對葉氏的性格也說不準。這便有些難辦了。
平春拿着藥包走進來放到雨煙面前道:“姑娘,就是這藥,您之前讓我去藥店買的……*藥。”
雨煙的臉唰的下就紅了,平春這時望過來,目光有些揶揄。
“咳——別這樣看我,不然這藥就有你一份兒。”雨煙瞪了她一眼,平春立馬就垂下眼瞼。
上次那藥是新月買回來的,這會兒新月不在,她有點犯難了。這藥到底是什麼,她跟平春好像認不出來。可是這會兒新月正在盯着暗香……
雨煙將藥包打開,裡面的藥粉用小包分成份數單獨包起來。她撿起一個打開來看,藥粉是淡白色,跟她那日跟徐修純下的有些不同。
她想了想,便對平春說道:“去找只小白兔來。”
平春疑惑的看了一眼雨煙手中的藥粉,轉身離開。而雨煙拿過來一個茶碗兒,拆開十幾包藥倒入裡面,又加了點兒水,便靜等平春的小白兔了。
不一會兒,平春便提着一隻小白兔走了進來,雨煙將茶碗兒放到小白兔的跟前兒,小白兔低頭將攙着藥粉的水喝個精光。
喝完之後,並沒有任何反應。這到讓雨煙跟平春都有些疑惑。若是*藥,這麼多藥下去,定然馬上就會有反應,但若是慢性毒藥——那,可就做不得準了。
小白兔絲毫不怕生人,對雨煙他們兩個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在書房裡面跳來跳去。就在雨煙跟平春懷疑藥性的時候,小白兔突然癲狂起來,似乎是忍受不住痛苦一樣,上下亂跳,半晌後,才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死亡。
雨煙跟平春的臉一下就慘白慘白的,兩個人對視一眼,有慶幸也有恐懼。
慶幸的是,這藥被平春拿錯了,以至於不會害到任何人;恐懼的是,這藥到底是要給誰吃的現在已經無從考證了。
定了定心神,雨煙坐回椅子上,眼睛還是沒有離開已經死去的小白兔,低聲說道:“不管這藥是給誰用的,於姨娘定然會短期內動手。”
平春驚訝道:“姑娘難道是想以身試險?”
雨煙點了點頭,聲音越發的鎮定起來:“剛纔我是一次性倒了十幾包,小白兔還堅持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事。顯然,是運動開始,加速胃消化,所以藥效纔會如此之快發作的。
況且,於姨娘的藥跟*藥一樣,是一包一包包在一起的,這也就說明,下藥那人不想讓徐修純或是我死的太快。所以必須我們兩人之間有人犧牲一下。”
“可是姑娘……”平春閉上眼睛,跺了一下腳:那是*藥啊
雨煙搖了搖頭道:“無妨,那藥只對正常人有效,我現在正是葵水時期,用藥的話只會加速血液流動,頂多損失點兒血罷了。不過徐修純麼。呵呵……這就要便宜那個葉氏了。”
“姑娘……”平春還想說什麼,便被雨煙打斷了。
她無奈笑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況且,這比地獄不是好了很多麼?好了,什麼話也別說,你去將四爺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平春憤憤的跺了跺腳,卻沒有任何辦法。連姑娘都只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她一個丫鬟,也只能幹看着。
平春極度不甘心的離開了,雨煙將目光收回,重新落回死去的小白兔身上。不知道,她的話,徐修純會不會相信?
她的腦中,思緒有些發亂,剛纔整理的一切,好像都掙扎在徐修純的信任之間。
‘信任在轉瞬間就被見血封喉’,她不由得想起了這樣一句歌詞。
“找我?”徐修純被平春攙扶着走進來坐到一邊,雖然是對雨煙說話,可是他的眼睛一進來就落在那隻死去的小白兔身上,瞳眸狠狠一縮。
“恩,平春,將門關好,你在外面守着,誰也不準進來。”
平春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徐修純跟雨煙,暗歎中離開。
“這是怎麼回事?”徐修純拿很少鬆開的眉頭隆的更高了,臉色更是冰的難看。
雨煙翻了個白眼,“怎麼回事?這要問問你那個嬌美小妾。”
聽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徐修純的心不禁有些愉悅。煙兒這樣,算不算是吃醋了?他目光中帶着一絲笑意,被雨煙瞬間便捕捉到了。
小臉兒一紅,她急忙說道:“那個,你別誤會,我不過是讓你的幾個小妾最近不安生給鬧的,難免會有些牢騷。咳。”
徐修純猛的點頭:“我沒誤會,不誤會,真的。”
雨煙嗔了他一眼,姑且相信他這一次吧正了正臉色,她便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徐修純的臉色頓時就黑的如鍋底一般,半晌,他才說話,說的卻是跟雨煙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這麼說,你還想給我下春/藥?”
雨煙一怔,隨即站起來怒瞪他道:“誰像你腦子那麼不正常,我不過是另有用處罷了。”
“我知道,你的‘另有用處’是沒事兒給我下個春/藥。忘了告訴你,春/藥吃多了會有副作用。”他對着她曖昧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