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換了一聲黑色的衣服出來,平靜的望了一眼勒炎北,“麻煩你叫人把樂樂給我送回來,那畢竟是他的外公。”
在發號命令的時候,她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女王氣質,讓他不自覺的就沉迷其中。
他並沒有把蕭樂樂送回來,直接叫人把他送到了殯儀館去,而蕭情已經早早地等在那裡了。
在莊嚴肅穆而又沉悶的殯儀館中,蕭情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蕭寒的面前。
此時蕭寒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死亡的青色,可她看着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默默的走到他面前,緩緩跪在地上。
“爸,你快起來,女兒知道錯了,之前的事情我們都不去計較了好不好?”
可他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她依舊孜孜不倦的陪他說話,眼淚一直都在眼眶邊迴旋。
勒炎北看了一眼蕭樂樂,便把他推到蕭情身邊。
蕭樂樂不需要任何的提醒,他就拉住了蕭情的手,在她耳邊輕輕呼喚:“媽媽,我是寶貝,快看看我。”
直到蕭樂樂的聲音把她喚醒,她才覺得少了一些悲傷,緊緊地拽住蕭樂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寶貝,以後只有你陪着媽媽了,你也會離開嗎?”
見她執着的眼神實在是有些可怕,蕭樂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勒炎北,見他沒有反對之後,才又點頭。
當天晚上蕭情就在靈堂裡守了一夜,蕭樂樂又被送到了蔣家,而勒炎北一整晚都在陪着蕭情,讓她在這冰冷的夜晚不會寂寞。
第二天一大早蕭寒就被送進去了火化了,中間蕭情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直到送到目的,臉上就只有一片冰冷。
第三天律師就過來找蕭情了,原來這都是蕭寒在生前留下的,當時覺得有愧於蕭情,便把剩下的東西全部都留給了她,一共有一千多萬。
可她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對着旁邊的勒炎北說:“幫我成立一個慈善基金吧,這些錢就給那些無錢治病的窮人吧。”
隨後不管律師怎麼勸告,她都不爲所動。
等到律師走後,蕭情才疲憊的倒在勒炎北的懷裡,閉上眼睛。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傻,這麼多錢自己不要給了這些對自己沒有用處的窮人。”
他搖了搖頭,在她發間印下一吻,說:“只要是你願意做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支持。”
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語,一時間的氣氛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她站了起來,背對着勒炎北,擡頭望了一眼窗外。
“勒總,基金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現在還有一些私事,就不送了。”
這次沒有別人的阻止,勒炎北只能不甘心的離開,不捨的忘了一眼,終究還是關上了房門。
她走到窗邊望着勒炎北的汽車越來越遠,直到什麼都看不見,纔不再去強裝笑顏。
“蕭情,以後你再也不能爲任何一個男人哭泣了。”
獨自抹去臉上的眼淚,她對着鏡子裡面的自己說話,那份堅韌比任何人的都讓人震撼。
可她成立慈善基金這件事不脛
而走,而又和勒炎北緊緊綁在一起,再加上最近頻頻爆出兩人同進同出,大家還都以爲他們和好了。
在醫院裡面認真工作的蕭情對外面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而兩個助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任由這事發展下去。
終於在一週後她意識到不對勁了,可這事已經到了自己不可控制的地步,她只能無奈的笑了笑。
望着她的笑意,Eva覺得毛骨悚然的,就連Nat都有這樣的想法。
在蕭寒死後的她和之前比起來更加不一樣了,她會對所有人和顏悅色,可一旦涉及到勒炎北,就什麼都不能說了。
這天下午,她剛做完一臺大型的手術,渾身都沒有力氣了,可這些記者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兩人已經在民政局復婚了。
現在她完全沒有一點精力去解釋,可這些記者又不放開自己,當時發火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只是這話卻說錯了。
“想要去打聽勒家的隱私麻煩去勒家,這裡是醫院,大家要是沒病的話儘早離開。”
就這麼一句話,就完全得罪了這些記者,在經歷了片刻的沉寂之後,所有的問題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周圍就像有無數只蒼蠅在自己耳邊吵鬧,她聽不清楚這些人到底說了什麼,她只感覺頭都快要炸開了。
什麼恃寵而驕,或者是崇洋媚外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都報道出來了,沒有一點是好的。
至於這些東西,在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被勒炎北鎮壓下去了,把蕭情所有做過的善事全部都搬了出來。
這是一場權利和嫉妒的戰爭,很明顯是勒炎北贏了,現在網絡上都是在讚美蕭情做過的好事。
就連蕭情的兩個助理也覺得很神奇,在他們感謝上帝的時候,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了。
晚上回到蔣家去接蕭樂樂的時候,蕭樂樂也高興的牽住她的手,一個勁的問她那些是不是真的,儼然已經把蕭情當做崇拜的偶像了。
她只是簡單的笑了笑,把他抱在懷裡抵在他額頭上說:“寶貝,有些事情你還不瞭解,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可是我已經長大了,現在好多人都在說媽媽是救苦救難的大神醫,是個大好人。”
這番天真的話讓在座的三位大人都笑了起來,尤其是蔣朝光,恨不得把蕭樂樂搶過來狠狠地親上幾口。
“樂樂,以後想不想和媽媽成爲一樣厲害的人啊?”
他把蔣朝光的話在腦海裡過了幾遍人,然後很認真的點頭,說:“我以後要和媽媽一起救人,這世界上就不會再有壞人了。”
衆人又是一笑,她很不客氣的給了蕭樂樂一個響亮的獎勵,隨後蕭樂樂就把整個人都埋在蕭情的懷裡了。
紅着臉小聲的抱怨:“女孩子是不能亂親男孩子的,要慎重。”
當晚是她在蕭寒死後過得最開心的一天了,當晚也就沒有回去,直接在蔣朝光家裡住下了。
天還沒亮,蕭情就被自己的噩夢驚醒了,一陣暈眩的感覺久久揮之不去,就連旁邊的蕭樂樂她都覺得看不清楚。
強忍着不適從牀上坐起來,模糊的找到了自己的包,吃了幾片止疼藥,才覺得好了一些。
而外面的聲音也成功的吵醒了蕭樂樂,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嘟着嘴一臉沒精神的坐在牀上。
“媽媽,你在幹什麼?”
等了還一會都沒有等到蕭情,他終於有些不滿了,撐着腦袋哀怨的望着蕭情。
她還有些虛弱,磨磨蹭蹭的走到他面前,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髮,說:“媽媽只是有些口渴了,寶貝繼續睡吧。”
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躺在牀上意識反而更加清醒,自己小時候和蕭寒一起相處過的時光就在自己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反正躺在牀上也睡不着,正好聽到了王美慧下樓的聲音,她也跟着起牀,去幫王美慧一起準備早餐。
到了樓下,才發現王美慧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一股清香從廚房裡飄來。
在她剛下樓的時候王美慧就聽到了聲音,知道是蕭情來了,也就沒有回頭,等着她過來。
在廚房裡的兩個人相對無言,這種尷尬的氣氛維持到了蔣朝光和蕭樂樂下來吃飯。
隨後在醫院裡面上班,蕭情也感覺自己今天情況有點不對,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就連助理和自己說話她都沒有聽懂。
實在是不放心她這樣的情況,Eva把這樣的情況給院長說了一遍,蔣朝光就命令她現在馬上下班。
無事可做的蕭情不知道怎麼的就晃到了勒氏樓下,她擡頭望了一眼巍峨聳立的勒氏,卻感覺到竟然會出現兩個勒氏在自己面前晃悠。
突然眼前一黑,她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暈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保安觀察了她許久,見這是自家董事長夫人,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就發現她已經暈倒了。
他慌慌張張的看了一眼同伴,“快去給勒總說,夫人在我們門口暈倒了。”
不知道傳話的人到底和勒炎北說了什麼,他還以爲是慕慧心暈倒了,在接到消息的時候,馬上就通知了家庭醫生過來。
可見到是蕭情之後,他整個人都慌亂了,從頭涼到腳,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動作遲緩的走到蕭情面前蹲下,慢慢的把她抱到懷裡,推了她一下,“小情?”
可是這人沒有迴應他,又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醫生哪兒去了,怎麼這時候了還沒有過來。”
他對着阿寧急切的吼道,甚至還有些不願意相信這是真實的,不懂爲什麼蕭情會出現在自己的門口。
沒有給勒炎北多少思考的時間,被不斷催促的醫生也拿着裝備着急的跑了過來,額頭上全是汗水。
他上前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說:“要是今天你救不了少奶奶,這輩子你就別想再用你這雙手,這雙耳朵。”
嚇得醫生連連稱是,勒炎北才願意放開他,把他推到蕭情面前,自己也跟在他身後着急的等待着。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可蕭情一點反應都沒有,看得勒炎北心中很不是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