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陳方卻意外的甩開了她的手,板着臉,一言不發的望着她身上的蕭情。
“蕭情,醫院請你來是讓你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不該你做的你最好是本分一點。”
這下,胡蕊笑不出來了,震驚的放開了他的手,“陳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陳方最討厭的是什麼,她自嘲的勾起嘴角,向後退了一步,就在眼淚即將流出來的時候,她閉上眼睛望着天空。
“這麼多年了,我好想都不明白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說完,最後淡漠的看了一眼陳方,拉着蕭情走出了這棟別墅。
這次Nat沒有和他們一起來,他知道兩個女孩子有話說,並且,他自己也有話想對陳方說。
“如果是你面對一個恨了這麼多年的人,也許你的做法會比她更恐怖,每個人都是貪婪的,不要說自己有多高尚。”
他靜靜的等着陳方給自己會話,不過自從胡蕊走後,他就像一具木偶一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Nat也不說話,就跟着他一起站着,最後還是他若有若無的嘆息了一次。
望着剛纔胡蕊離開的方向,他無力的靠在石柱上,說:“我要管理的是整個仁德,不能因爲一點個人恩怨,就徇私舞弊。”
他擡頭看着房頂上比一般蜘蛛要大的黑色巨蛛,堅定的說到:“醫生,面對病牀上的病人,不應該存在私心,否則,她不配做一名合格的醫生。”
這話很殘忍,也很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Nat知道自己今天來錯了,看着他的無情和冷血,他輕嘲出聲:“但願你最後也能這麼無私。”
跟着蕭情離開的胡蕊臉上的面具在出了別墅之後,馬上就消失了,又變成那個柔弱無助的胡蕊。
她趴在窗戶上看着那些不斷閃過的風景,笑着說:“這和人一樣,匆匆過客,很難被記住,可也很難被忘記。”
蕭情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頭,繼續開車。
到了勒家,她把她推進客房裡,還順便幫她放熱水,給他做好了一件全新的衣服,把她推到浴缸面前。
“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舒服的泡一個澡。”
也不容許她拒絕,毫不猶豫的就把她的衣服給扒了,這動作,簡單粗暴而且迅速,堪比強盜。
然後把她推到浴缸裡面坐下,才滿意的把爛衣服收拾好,離開。
“少奶奶,這裡面這位小姐沒事吧?”
陳媽不安的站在外面,剛纔聽到裡面布料撕裂的聲音,真的很怕他們就這麼打起來了。
蕭情心情很好的搖頭,推着陳媽往外走,還順便幫她把門關好。
“陳媽,有我在,你認爲她會有什麼事情呢?”
可是陳媽還是不放心,逼近在她看來蕭情也是一個沒有輕重的,這兩個人在一起,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看出了她的困惑,蕭情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指着上面的時針:“少爺和小少爺馬上就要回來了,難道陳媽還不需
要去做飯嗎?”
給她了個警告,陳媽才心領神會的指着樓下的廚房:“我想起了,我的湯還在鍋裡,我先去看一下。”
然後,就一溜風的離開了,剩下的蕭情看了眼房間,眼底流露出一絲擔憂。
她在門外靜靜的等着胡蕊出來,可是等了好久,她不斷的看時間,感覺腿都罵了,才如願的看到胡蕊走出來。
冷着臉出來給蕭情開門,她的頭髮都還沒有拿帕子擦一下,她剛想責怪,纔想起自己好像都沒有給她準備毛巾。
在她背後調皮的吐了下舌頭,趕緊道歉:“對不起啊,我忘記客廳裡面沒有準備新的毛巾了。”
她的態度很誠懇,而且眼裡還在爲自己辯解:“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是你沒有提醒我。”
她望着蕭樂樂熟睡的童顏,溫柔了眉眼,“寶貝,不管別人的看法是什麼,媽媽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在蕭樂樂的額頭上輕柔的印下了一個晚安吻之後,才抱着他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蕭樂樂還是有些不敢去餐廳,還是被她強硬拖下去的。
當他看到慕慧心時,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踩在了勒炎北腳上都不知道。
“樂樂,忘了早上要和奶奶說早上好了嗎?”
在蕭情嚴厲的目光之下,蕭樂樂纔不情願的站出來,朝着她鞠躬,軟糯的開口:“奶奶早上好。”
慕慧心也只是象徵性的點頭,對他沒有什麼表情,不過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去說什麼了。
不過蕭樂樂還是擔心,一直抱着蕭情的大腿不肯鬆手,沒辦法,她只好把蕭樂樂抱起來,親自給他餵飯。
飯後,還是勒炎北帶着蕭樂樂去上學的,蕭情自己開着那輛小奧迪去上班。
他們剛走,小陶就來到了前廳,楚楚可憐的看着慕慧心,委屈的低着頭:“夫人您可要給小陶做主啊。”
“又怎麼了?”
本來慕慧心現在就有些煩躁,看到小陶這個樣子,就更加不舒服了,真不知道當初她怎麼會聽了那人的話,把她帶過來。
“夫人,昨天少爺把所有人的都辭了,小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要離開夫人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沒有人和我說。”
慕慧心目光陰沉的盯着陳媽,看得陳媽心裡面很不是滋味。
小陶主動走到她面前來擋住了陳媽的視線,哭得梨花帶雨的,“昨早上少奶奶回來把小少爺帶走的時候,我也在,她肯定是恨上我了,才讓少爺這麼做的。”
“不可能,這種事情不要亂說。”
這次,慕慧心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聽她的話,反而立馬就反駁了,這讓她多了些危機感。
場面就一直僵持着,陳媽話都不敢說,而小陶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有慕慧心一個人,現在煩躁的什麼都不想去理會。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蕭情開着一輛奧迪來,門衛都還不認識,不過還好她把窗子打開了,他們纔看清楚。
她沒有從門口進來,自然就沒有看到門口又有一些聚衆鬧
事的人,現在正圍在醫院門口,等着胡蕊過來。
到了辦公室,Nat已經着急的等在門外了,看到蕭情之後,就像看到了救星,朝着她奔去。
“Ada,你可一定要救一下胡主任了,現在她連門都不敢出了。”
“什麼情況,你慢慢給我解釋。”
她現在都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不可能給她個什麼幫助的,從Nat的樣子來看,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Nat深吸了幾口氣,等氣息平穩了之後,才說:“昨天晚上急診那邊來個人,可是值班室那邊沒人,胡主任上了,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直接死在了病牀上。”
這種死人不是很正常的嗎?她不足爲奇的點頭,“然後他們就抓着胡主任說她是故意傷人的,不肯放手?”
他很沮喪的搖頭,看來自己剛纔說的那些就是這次事情的重點了。
“那人是胡主任故意不救的,讓他死在了手術臺上。”
這話在蕭情的腦海中炸開了,有些懵的看着Nat,竟然不敢開口。
Nat很沉重的點頭,痛苦的閉上眼睛,“這事情被病人家屬知道了,現在要求胡主任給一個說法,要一命償一命。”
“胡鬧!”
蕭情還不等他說完,就大聲制止,把包隨便扔在他身上,就走進了陳方的辦公室。
只是他今天也沒有來上班,只有他的秘書現在坐在外面,這樣子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嚴重了。
她趕緊回去從包裡拿出手機,給勒炎北打了個電話,讓他現在務必把這件給自己弄清楚。
不過今天的工作還是要照常處理,她也沒有耽擱,在勒炎北給自己結果之前,她一直都待在自己辦公室裡,不敢Nat有多着急,她完全當做沒看見。
在要下班的時候,勒炎北纔打電話過來,把事情給自己交代了一下。
原來,那個病人是胡蕊父親以前的仇人,也是她父親的仇人,她只是想給父親報仇,沒想要他的命的,誰知道他那麼不禁嚇,自己就心肌梗塞,死了。
就是這麼簡單,這個完全不是胡蕊一個人的責任。
她把Nat叫進來,讓人把檢測報告拿過來,她仔細的分析了一邊,然後重新寫了一份檢測報告。
現在那人還在下面的停屍間裡面放着的,她帶着人下去看了看,只是現在不能請法醫,有些麻煩。
她又趁着沒人能認出自己車的時候,帶着Nat去了陳方養蟲子的那間別墅裡。
果然沒有猜錯,現在胡蕊就在這裡,而且還有陳方陪着她。
見是熟人,陳方纔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
在花園裡,胡蕊正坐在地方弓着身子發呆,看到蕭情過來也沒有反應。
“她從昨天下手術檯之後就一直都是這個反應餓了,身體機能沒有問題,是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讓現在這兩個男人趕緊下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她才緩緩趴在地上,跟她背靠着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