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壽星公這一桌的幾位老人盯着沈墨濃的反應,和這張桌子相鄰的一些人也都在默然觀望。假若沈家和貝家聯姻的話,那麼在絲綢、茶葉、酒店以及連鎖商場等一些領域能形成旗艦規模。
現代商業競爭時代,做大做強形成規模形成壟斷纔有利可圖。每一個行業,只有站在金字塔尖的少數人才能真正的賺到大錢。
沈老爺子看到沈墨濃錯愕的表情,心裡輕聲嘆息,也有些責怪這貝老爺子太心急了些。雖說出發點是因爲喜愛這丫頭,但是也要考慮到墨濃能否接受的了啊。只是現在自己是不能開口阻撓的,那樣事情可能會變的更加糟糕。
貝克鬆心情激動不已,可還得努力控制着不能將這喜悅流露出來,只是臉上一層笑意表達了他對此事的贊成態度。他沒想到爺爺會這麼幫助自己,竟然將貝家世代相傳的鳳鳴鐲從母親手上要了過來,並且要親手交給自己未來的孫媳婦。原本這件事應該是母親做纔對的啊。
如果可以的話,貝克鬆很想自己將鐲子接過來塞到沈墨濃手上。
因爲是貝老爺子的大壽,所以葉秋沈而賢沈而立兄弟,以及他們的夫人也都跟着沈老爺子過來,可沒曾想到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些祝福的吉利話時,貝老爺子就已經先來了這麼一齣戲。
不僅僅是沈墨濃,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曹雪琴是最樂意見到沈墨濃嫁到貝家的,一方面能夠少了一個礙眼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轉悠,另外一方面還能獲得貝家這龐大的人脈資源。她是貝家鬆和沈墨濃的媒人,如果事情真要成功,她無疑是個受益者。
貝家那麼喜歡沈墨濃。難道還能虧待得了自己?
“墨濃,高興傻了?貝老爺子送你禮物呢。快接啊。”曹雪琴拍拍沈墨濃的手臂提醒道。
沈墨濃心思百轉,快速地組織了一番語言後,這才恢復了鎮定自若地表情,笑着說道:“貝爺爺,今天是你的壽誕,我這做晚輩的送你件禮物是應該的。墨濃又怎麼能收你的禮物呢?這不符合規定啊。你看,二叔二嬸他們也都提着禮物過來。貝爺爺要是開了這麼一個頭的話,後面你可是沒有那麼多禮物可送了。”
“哈哈,墨濃啊,今天這個禮物也就只有你纔有,其它人可都沒有哦。我這個老頭子可是很吝嗇的。快來,收下吧。這麼多賓客看着,我連份禮物都送不出去,這張老臉可是丟大嘍。”貝老太爺一臉笑意地說道。
貝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他這擺明了就是想當場將沈墨濃這個兒媳給定下來。
今天是他地大壽之日,而且四方賓客雲集,他這個時候以自己的身份親自向沈墨濃提起這件事,也是給足了沈家和沈墨濃面子。而沈墨濃鑑於今天的外部環境,也不好過於拒絕自己。
如果她今天將這個手鐲收下的話。那麼兩家的親事就是鐵板釘丁了。以後倘若沈墨濃要反悔,沈家的人也不會願意了。
“墨濃,快接啊。貝老爺子都站了半天呢。”曹雪琴恨不得上前煽沈墨濃幾耳光,將她給打清醒了。
“二嬸。無功不受碌。貝爺爺突然間送了這麼份大禮,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沈墨濃苦笑着說道。
“怎麼是無功不受碌呢?這是貝老爺子喜歡你,所以才送你這份禮物。我們想要還沒有呢。快接着。”曹雪琴笑着說道。
葉秋站在曹雪琴身後恨不得踹她幾腳,當一個女人功利起來時,她的所做所爲讓人心寒。
“二嬸,既然你想要的話,那我就轉贈你好了。貝爺爺這份心意由我領了。”沈墨濃輕笑着說道。
曹雪琴一愣,然後連忙擺手。說道:“我怎麼能要呢?這是貝老爺子送給你地啊。要不這樣,我來幫你戴上。”
曹雪琴說着就伸手去接貝老太爺手裡的手鐲,貝老爺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微笑着將手鐲交到了曹雪琴手裡。
“哇,多麼漂亮的鐲子啊。來,墨濃,二嬸幫你戴上。”曹雪琴戀戀不捨的端詳了一番這隻珍貴的鳳鳴鐲後,拉着沈墨濃地手腕就要當場給她戴上。
“二嬸。這樣不好吧。你先幫忙收着吧。”沈墨濃拒絕。
“傻孩子。先戴起來啊。讓貝老爺子和克鬆看看漂不漂亮。”曹雪琴笑着說道。拉着沈墨濃的手臂就要給她戴上。
啊!
叮……當……
砰……
在女人的尖叫聲中,那枚剛纔還在曹雪琴手裡的鳳鳴鐲突然間從她手裡脫落。然後直直地掉在桌子上的杯子上,清脆悅耳的撞擊聲響起,在將茶杯砸出個口子後,鳳鳴鐲也一分爲二斷成兩截。
全場譁然!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震驚了,貝老太爺祖傳的鳳鳴鐲竟然被人給砸碎了。
曹雪琴面如死灰,臉色蒼白地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我只是……誰在後背推我……誰在後面推我鐲子才從手上掉下來的啊……真的不關我事兒……不關我事兒……-”
說到最後,曹雪琴捂着臉痛哭出聲。
沈老爺子早就對這個咄咄相逼沈墨濃的兒媳婦看不順眼,剛纔沒有理由發作,現在沒想到她又惹出這麼大地事出來,大聲吼道:“給我滾出去。還不嫌丟人麼?”
沈而立在妻子闖下這麼大的禍後也懵了,聽到父親的責罵,又在大哥推了他一把後,這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拉着曹雪琴的手就往外走。
罵道:“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妖精。跟我回去。”
貝老爺子雙眼呆滯的看着那對斷成兩截的鳳鳴鐲,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貝家祖傳的東西啊,就這麼在自己手裡毀了?
而且今天是自己大壽地日子,突然間出現了這麼不吉利地事兒。又是傳世寶玉破碎,又是女人哭泣,這還能是什麼好兆頭?急怒攻心,一個踉蹌就差點摔倒在地上。
“爺爺……爺爺……你沒事吧?”貝克鬆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本來還在心疼那家傳寶玉,見到爺爺突然間搖搖欲墜,趕緊跑過去將他給扶住了。
“貝老啊,是我對不住你。我那惹人嫌地媳婦啊……貝老,你別生氣,這件事是老弟對不起你啊……”沈老爺子握着貝老太爺的手說道。
“是啊,貝老。老一輩的人不是說嗎?碎碎平安,今天是大好的兆頭啊……”
“貝老,你老消消氣。東西沒了咱們可以再買。身體纔是頭等大事啊……”
……
貝老爺子躺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後,纔將心裡這股火氣給壓了下去,擺着手說道:“不要擔心。多大的風浪都過去了,我還會在乎這麼點兒小事兒?我有些不舒服,讓克鬆扶我進去休息一會兒。大家先用着餐,我一會兒就出來作陪。各位,失禮了。失禮了。”
在一羣人的拱送下,貝老太爺在貝克鬆的攙扶下進入了後院休息。
沈老爺子看了一眼沈墨濃,心裡微微嘆息。這個妮子啊,還真是倔強。原本以爲她答應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仍然沒有打開心結。
沈墨濃回頭看了葉秋一眼,見到他咧開嘴巴對着自己詭異的微笑。沈墨濃心裡一動,難道二嬸突然將玉鐲落在地上是他動的手腳?
確實,剛纔正是葉秋丟了塊石頭打在了曹雪琴的肩膀上,這才使她掉落了手中的玉鐲。只是那石頭在丟出去後稍微有一些反彈,然後又被他握在了手裡。這個小動作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發現。
沈墨濃對着葉秋笑笑,心裡對他心存感激。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的話,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處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