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都認到這個份上了,許陽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臉色雖然但看,但是心裡卻柔了許多。
換着是自己以前的行事風格,他是絕對不可能原諒他們的。
可是關雲突地跪倒在他的面前,悽言哀語地說道:“許總,我的姐姐也是無辜的,她也沒有辦法,我們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您的身上,求你原諒姐姐吧,她自從做了這件事情之後,她整天都生活在愧疚之中,每一刻鐘都過的極其難受和煎熬。”
許陽看着關雨,沉聲問道:“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我體內的蠱毒?”
關雨一邊淌着淚一邊搖頭說道:“據以前的老族長給講的,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解金蟬蠱,一旦下發,將會纏繞終生。並且,這種蠱除了……除了一點點小問題之後,其他的都是好處,金蟬在我們族內可是聖物,被下蠱的人將擁有超凡的體質,擁有金蟬身上所有的特性……”
許陽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再說了,望向關雲,輕聲道:“你起來吧,跟我跪着也沒用。”
關雲默默地站了起來,臉色通紅。
許陽又望着關雨:“從今天起,你不得離開我的安全圍範半步。”
“可以。”
想到自己身邊以後時時刻刻就要帶個美女,許陽的心裡是又甜又酸,甜的是美人在伴,生活肯定是別有一番風彩,酸的是自己的命竟然被別人掌握着,這到底是玩的哪齣戲嘛?
心裡不爽是不爽,但是眼前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
“給我說說你們族裡的事情吧。”
許陽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感概地說道。
關雨微微頷首,朱脣輕啓,緩緩地說:“我們本生活在一個十分平靜的寨子裡,大家在一起生活的非常和睦,但是在三個月之前,突然進來了一些不速之客,他們極其的歹毒,在殺了幾個人之後,將我們寨子裡的一百多號人物全部控制住了,讓我們跟着他們進入到深山裡面做活。”
“我們寨子裡面的人都害怕,最後只得老老實實的跟着他們進入到深山老林裡面,幫助着做一些苦力活,具體的是做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爲我們都是女人,他們只是讓我們在寨子裡面呆着,過着稍微比較正常的生活,除了寨子裡有下些看護的官兵。而其他的像我的爸爸、叔叔他們卻在裡面,再也沒有出來,就算出來,也是擡出來的一具具屍體,我們寨子裡的這些死去的鄉親們,身上都是污穢不堪,鼻青臉腫,顯然是被人給打死的。”
“我們整個寨子裡面,只要是年滿十四周歲的男人,全部都被抓進了那裡面,我的弟弟關雲因爲在出事的時候,他機靈一些,跳到了河水裡面,所以才僥倖沒有被抓進去。”
“後來我們看着一個又一個的鄉親們被擡出來,而且我們外面的女人也被他們吃了一種藥物,他們說這是一種毒藥,隔段時間,他們就會給我們吃解藥,如果我們有不聽話的,他們就會讓我們被
毒死。”
這時關雨的眼睛裡面升起一層霧氣,話語中充滿了憤恨:“他們簡直就是一幫禽獸,他們在寨子裡面爲非做歹,對寨子裡的尋那些女人們施暴,怕死的,就乖乖的承受着這種痛苦,有性子剛烈的,最後的結果就是慘死,或者不給解藥,最後毒發身亡。這些人簡直喪盡天良,所做的事情與禽獸一樣,惡貫滿盈。”
“那些日子,寨子裡簡直就是暗無天日,幾乎隔兩天時間就會有死人,要麼就是寨子裡面死了的女人,要麼就是從山裡面擡出來的男人,後來……後來有個惡人找到了我,要對我施暴,我的媽媽抵擋不了,我也沒有辦法,我雖然反抗,可是那個惡人的力氣太大,我……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在最後緊要的關頭,我的弟弟突然跳了出來,救了我,然後帶着我跳進河水裡面,朝着山外跑去。”
“我們要自救,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所以我們必須出去儘快的找到幫手,找到能夠救我和我們全族的人!”
“這一路逃亡的時候,自然是無比的艱辛,那些惡人都追了出來,好多次都差點兒把我們足到,但是我們依靠我們靈活的水性,才能擺脫他們,逃脫出來。但是出來後,我身體內的毒性就加強了些。因爲我們在那裡面,他們最多在半個月內就會給我們一顆解藥,化解身體內的痛苦,在出來之後,我就吃藥有一個星期,我們這一路逃亡,在路途折騰了將近一個星期,也差不多是藥性發作的時候了。在這些日子裡,我就要感謝我的弟弟,因爲他是村子老醫師的徒弟,頗懂得一些醫術,在那種時候,我們在逃亡的時候,看着我的病情加重,他就在山林裡面找一些中藥材,給我治病,雖然不能根治,但也起到了一些緩解的作用。”
“我們也試圖去找警察,但是由於那段時間我們沒吃沒喝,餐風宿露,整個人都看起來極其的髒亂,去報警的時候,卻被警察誤以爲瘋子給趕了出來。我們一連找了好幾家派出所,結果都是一樣。最後我們也就只能死了這條心。並且我身體內的毒更加嚴重,我弟弟找到的一些藥物,漸漸對我體內的毒失了效,最後我們詢問了一個好心的路人,知道在荊南市有家醫院是最好的,我們就一路朝着這邊趕來,後來……後來就遇到了許總您,事情您也就知道了。”
“許總,您一定要想辦法幫幫我們啊,我的那些族人都等着我回去救他們呢,他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多耽誤一秒鐘,他們就多一份生命危險,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我們每天都看着我們那些親切的族人一個一個的倒下,寨子裡面瀰漫着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味道,那真的是太難受了。幾百年來,我們生活在那個地方都平安無事,爲什麼這次會出現這種事情,我們真的想不明白,很多老族人也都想不明白。”
這時,關雨關雲姐弟倆同時跪在許陽的面前,仰着望着他,淚眼汪汪。
“許總,你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關家上下甚至整個寨子裡的父老
鄉親們都會感謝你,都會感激你的恩情,幾生幾世都會銘記你的大恩,求求你了,救救他們吧。”
“許總,我也求求你了,救救他們吧。我的姐姐……我的姐姐是族內的聖女,是族內最爲聖潔的女人,她的存在,就是代表着寨子裡族人的健康安定,風調雨順,如今她已經是你的女人,她是沒辦法再踏入到族內一步的,並且她將世世代代受到金蟬的唾泣,並且會受到族人的侮辱、咒罵,她也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她真的很累,她做爲一個族的聖女,她揹負了太多的壓力,求求你了,救救我們的族人吧,求求你了。”
說完,關雨關雲二人對着許陽“咚咚咚”的呃起頭來。
不知怎麼回事,許陽的腦海裡浮現出那件事情,在那個四面楚歌,沒有任何退路的時候,他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兄弟倒了下去,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保全許陽能夠安全離開,他們爲了自己捨棄了生命,在那種危難的時候,自己了祈禱過,希望有人過來幫忙,可是最後換過來的都是絕望。
九格宮中宮的九人,最後活着回來的就只有他和一個已經斷了一條腿的好兄弟“軍刀”。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心灰意冷,離開了九格宮。
同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目的,當初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明明極是保密,不說一切順利,但也不至於他們每行一步,他們就被別人牢牢的掌握着他們的行蹤,很明顯,敵人掌握了他們的行蹤,他們這邊出了叛徒!
他離開九格宮,就是要找到那個判徒!
此時關雨的心情應該和當初的自己一樣吧?
許陽嘆息一聲,回想起那件事情,他的內心就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渾身變的麻木。
那段歲月,他不願意去回憶,更不敢去回憶。
“你們起來吧。”
許陽輕聲說道,聲音有些哽咽沙啞。
姐弟倆聽話的站了起來。
許陽又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幫你們想辦法的。你們的寨子在哪裡?”
“荊南市的神龍山裡面。”
許陽點了點頭。
偏過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東邊的魚肚皮已經微微泛白,這一夜,也就這樣輕易的熬過去了。
外面依然燈火通明,來了那麼多的部隊,卻基本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沒有驚擾任何的村民。
“你們倆去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許陽說道。
“許總,哪您呢?”
關雨關切地看着他,“您也一夜沒有休息呢。”
“我沒事。”
許陽輕輕地搖頭,再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朝着門外走去。
清晨的深冬格外的寒冷,此時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雪花越來越大,不消一會兒就在村子的田間樹木要上鋪了一些白色的毯子。
這場大雪,是打算將那片地獄全部掩埋在地底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