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閣下並沒有在房間內聊太久。
也就是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
在簡單了寒暄了一會之後。
總統閣下便起身離開了。
他似乎還有別的事兒要處理。行程安排得也比較緊張。
但楚雲卻從總統閣下這兒得知。
他今晚離開天使會總部之後，將會被他曾經領導過的有關部門給帶走。
而這一走，或許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這個問題，瀰漫在楚雲的大腦中。
讓他望向凱蒂小姐的眼神非常複雜。
因爲他知道，凱蒂小姐應該提前知曉了一些內幕。
否則，她不會全程如此淡定。
“總統閣下，會反嗎？”楚雲開口，便直奔主題。
他甚至努力壓低了嗓音。
似乎怕這間屋子裡有監控。
或者隔牆有耳。
“楚先生希望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凱蒂小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反問道。
“我希望得到怎麼樣的答案，重要嗎？”楚雲問道。
“或多或少，是可以改變一些東西的。”凱蒂小姐意味深長地說道。
楚雲搖搖頭。聳肩道：“我也不想改變什麼。事實上，我也改變不了什麼。對此，我非常地無能爲力。”
凱蒂小姐聞言，知道楚雲不會干預這件事。
甚至不會親自介入進來。
她頗有些失望地說道：“楚先生，這件事關乎總統閣下的命運。雖然我知道一些內幕，但我不敢輕易地告訴你。除非。你真的想聽。”
“那算了。”楚雲搖搖頭。“既然是隱私，而且我也不會牽扯進來。凱蒂小姐還是爲總統先生保密一下吧。反正，今晚在他離開之前，我相信是會有結果的。我也沒那麼猴急，連這半天時間都等不了。”
凱蒂小姐眼神迷離地看了楚雲一眼。
隨即嘆了口氣說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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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看了眼時間。說道：“天使會的成員，應該陸續都過來了。”
說罷，她爲楚雲提供了一份名單。
名單並沒有很長。
相信也是凱蒂小姐親自甄選出來的。
即便是大人物，也有很多是楚雲絲毫不關心的。
既然不關心，凱蒂小姐肯定也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甄選。
可單憑凱蒂小姐甄選出來的這二十餘人名單。
依舊讓楚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難怪凱蒂小姐曾提及帝國的包容性。
這何止包容？根本就是世界大同了嘛！
最出乎楚雲意外的是，就連二叔楚中堂，竟然也是天使會成員。
這個內幕，紅牆知道嗎？
楚雲相信，紅牆是知道的。
而且是得到了紅牆同意的。
“你們這個天使會，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楚雲忍不住匪夷所思地問道。
“一個不在乎出身來歷。也無關國籍背景的。只評估實力和強度的會議。只要夠強大，天使會都會無比的歡迎。”凱蒂小姐緩緩說道。“天使會，就是強者的天堂。天使會也歡迎任何強者加入。當然，是否是強者，這得看天使會的評估。而不是自稱強者，就可以輕易獲得名額。”
略微停頓了一下。
凱蒂小姐總結道：“天使會成立近半個世紀。包括已故的所有成員加起來。至今也依舊沒有突破三位數。”
其成員的含金量，可見一斑。
“我二叔這次也會過來嗎？”楚雲好奇問道。
“應該不會。”凱蒂小姐搖搖頭。“請柬已經發過去了。但楚老闆應該沒空過來。”
“那你們這次的私下聚會，主要會談論什麼呢？”楚雲問道。
“目前我還不太清楚。”凱蒂小姐挑眉說道。“得晚上八點會議正式開始的時候，撒旦纔會公佈。”
“撒旦？”楚雲覺得這稱呼頗有些中二的意味。
天使會出現撒旦。
而且看凱蒂小姐這意思。
撒旦還是個重要角色。
這取名也太不嚴謹了。
根本就是故意造成對立衝突乃至於戲劇效果嘛！
“天使會議的主持人。在天使會內部，是非常有分量的人。”凱蒂小姐解釋道。
“排序的話，算是幾號？”楚雲問道。
“天使會沒有排序。”凱蒂小姐說了這麼一句非常官方的話語，然後，他繼而說道。“即便有，也只是靠實力說話。大家心中有一本賬單，卻不會輕易地拿出來給大家看。”
楚雲聞言，當即也沒有繼續追問，搞的好像自己很在意排序似的，低級，沒有格局。
擡眸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
距離凱蒂小姐所說的八點正式會議，也只剩不到四個小時了。
楚雲忍不住八卦問道：“這種場合，我肯定沒資格參加吧？”
“楚先生明顯是想參加的，對嗎？”凱蒂小姐微笑道。
楚雲摸了摸鼻子：“你都把氣氛烘托到這氣氛了。我要是還沒點興趣，豈不是很不上道？”
“楚先生可以參加。”凱蒂小姐也沒藏着掖着，微笑道。“事實上，天使會這次主動向楚先生拋橄欖枝，本就是對楚先生的認可。”
“我可不會參加天使會。你們那會費太昂貴，我給不起。”楚雲忙不迭搖頭。
“如果楚先生真的想加入天使會。即便不給會費，相信會議上也是可以通過的。”凱蒂小姐玩味地說道。
楚雲再一次搖頭：“沒這個必要。我也不喜歡搞特殊化。”
說罷，楚雲喝了兩口茶。
反正還有些時間。
他岔開了話題問道：“我二叔是你們天使會成員，那我母親蕭如是呢？她是你們天使會成員嗎？”
“天使會每年都會向蕭老闆發邀請函。但均被蕭老闆拒絕了。而拒絕的理由也非常地簡明扼要：她不喜歡拉幫結派。也不需要。”凱蒂小姐微笑道。“其實說到底，這也是天使會對楚先生如此重視的原因。您的母親，是天使會求而不得的大人物。而您的父親，更是天使會重量級大鱷。”
頓了頓，凱蒂小姐繼而說道：“所以對於您，天使會給出的評估也是非常高的。”
“這也是我可以參加會議的根本原因？”楚雲覺得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他終於變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
二代。
或者說，三代。
完全不需要靠自己的努力。靠父輩，爺爺輩的努力，就能輕易地站在巔峰。
“部分原因。”凱蒂小姐點頭說道。
“天使會應該知道我和我父親之間的恩怨吧？”楚雲眯眼說道。“就在不久前，我還和他展開了生死廝殺！”
“聽說了。”凱蒂小姐微笑道。“但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但我的恩師，卻差點死在他的手中。”楚雲眼中閃過寒光。
“我們也聽說了。”凱蒂小姐吐出口濁氣。抿脣說道。“但這並不妨礙天使會對您的重視。”
“我覺得重視就沒必要了。能給面子讓我在一邊看個熱鬧，就很不錯了。”楚雲微微一笑。說道。“而且，我有非常強烈的預感。”
“楚先生有什麼強烈的預感？”凱蒂小姐問道。
“這場會議上，也會對總統閣下的後續，有所總結。”楚雲再一次端起茶杯說道。
“或許吧。”凱蒂小姐眼神飄忽，明顯不想深入地探討此事。
時間過的很快。
在後續的時間裡。
楚雲也從凱蒂小姐這兒瞭解到了一些關於天使會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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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都是一些可說的內幕。
比如出席會議的，並不是所有到場的。
只要是跟自己無關的，或者說關係不大的。
許多大鱷都不會親自出席。
甚至，海外的某些頂級大鱷，今天連來都沒有過來。
畢竟。
都是一羣日理萬機的大人物。誰沒事會跑過來聚一聚，開這麼一個會議呢？
大家也不熟，只是在同一個單位交了點小錢而已。
夜七點半。
楚雲和凱蒂小姐共進了晚餐。
就是在房間內。
這是楚雲提議的。
他也不想在這天使會內瞎逛。萬一碰到了認識的，還得打下招呼。沒必要，楚雲也不想麻煩。
如果不是爲了聽八卦，他連這場會議都不會出席。
楚雲是有自知之明的。
和這羣天使會大佬比起來。他既稚嫩，又沒什麼底蘊資格。
跟人家應酬寒暄，實在沒什麼意義。
時間飛快。
當會議時間即將到來的時候。
楚雲莫名的還有點緊張。
畢竟是這種頂級會議的展開。
而且楚雲還是一個外人。
可當他來到會議現場的時候，他的緊張卻得到了極大的消除。
因爲會議現場很大。
大到超出了楚雲的想象。
而且人，也實在是不多。
哪怕沒有到齊，應該也不會再有多少人過來。
二十多人的樣子？
這一張張熟悉或不熟悉，但名字卻如雷貫耳的臉龐主人。
哪怕是楚雲看在眼裡，也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誰能想象到。
一羣強大如楚中堂的大人物坐在一起開會？
這會是什麼畫面？
楚雲頭皮發麻，煙癮再一次犯了。
凱蒂小姐意識到了楚雲內心的波動。
她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楚先生。今晚參加這個會議，一定會讓你不虛此行。”
“我相信。”楚雲重重點頭。“那個白毛中年人，就是撒旦嗎？”
他努嘴，示意坐在會議桌正前方的男人。
這白毛男，氣息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