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大神。我奉命在外看守。”
陳生偷瞄了眼站在會所門外的狐狸。試探道：“爲什麼您也不進去？”
狐狸的真正實力，他並沒有親眼目睹過。
但他聽楚雲提過。
有多強？
反正她一直追着楚雲，想要打一架。楚雲卻從來沒敢和她交手。
多了不說，半斤八兩吧。
一旦狐狸大神出手，先生今晚絕對逃不掉。
“他想要變強，想要破境。必須與和他實力對等的強者生死決鬥。”狐狸語調平淡道。“否則他永遠止步不前。”
“生死決鬥就有被殺的風險。”陳生挑眉道。“他死了。我就沒老闆了。”
“他天天打你。死了不是更好？”狐狸淡淡掃了陳生一眼。
“我樂意！”陳生說罷。餘光猛然掃到狐狸清秀臉蛋上的殺機。
儘管是一閃即逝，可依舊被陳生捕捉到了。
剛纔那一抹殺機，是爲自己準備的吧？
一旦陳生流露出半點怨言，狐狸大神也許就會當場將他格殺。
媽的！
讓那羣廢物暗影再唧唧歪歪！
不想捱打又怎麼樣？你們誰敢在狐狸大神面前表露出半點不滿嗎？
到時候就不是捱打了，會死人的！
“你也應該變強。”
狐狸目不斜視地盯着會所門口。淡淡說道：“他把你留在身邊，你就應該表現出應有的價值。而不是有危險就躲在他身後。”
“他應該更像一個大爺。而不是你。”
陳生有些慚愧。
蹲在地上點了根菸道：“我是該變強了。”
他想跟隨楚雲進會所。
卻被楚雲拒絕了。
原因只有一個。他實力不夠，進去也只會拖後腿。到頭來，還要楚雲保護他。
這不是老大和小弟該有的健康關係。
“跪下。”狐狸薄脣微張，淡淡說道。
“士可殺不可辱！”陳生咬牙說道。“狐狸大神，我敬重你，也畏懼你。但如果你想羞辱我。寧死不從！”
“我教你殺人技。”狐狸平靜道。“幫你變強。”
“有多強？”陳生興奮問道，雙眼放光。
狐狸大神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她真的肯教自己。
陳生立馬——撲通一聲就跪在狐狸大神面前！
狐狸掃了眼很沒骨氣的陳生：“起碼以後不用挨那麼多打。”
說罷，狐狸擡手就是一巴掌！
陳生見狀，渾身肌肉彷彿產生了記憶。
下意識地腦袋就是一揚。堪堪避開了狐狸一巴掌。
“咦。”
狐狸眉頭一挑，有些意外：“楚雲打你，不可能比我這一巴掌還要重。”
在武技方面，她擁有比楚雲更系統的知識儲備。
她很清楚，楚雲真要下重手打陳生。
這個嘴巴很碎的男人早就被打壞腦子了。
陳生仍跪在狐狸大神面前，擡頭說道：“那又怎麼樣？”
他也沒懂狐狸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弱。”狐狸微微眯起雙眸。端詳了陳生兩眼。隨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這一次，她力道更大。
速度也達到了肉眼難辨的境界。
陳生嚇得一跳。膝蓋猛然發力，身子彈射起來。
可即便如此，他覆蓋在臉上的銀灰色面具，仍是被狐狸打掉了。
嘴角溢出血水，火辣辣的疼。
“你真難看。”狐狸皺眉說道。“比楚雲還醜。”
“罵我就行了。”陳生一副忠心護主的奴才樣。“幹嘛罵我老闆？”
“但實力不錯。”狐狸沒接陳生的話茬。
“鬧呢？”陳生眉頭一挑，非常狂妄。“我可是老闆麾下第一高手。沒兩把刷子能坐穩帶頭大哥的寶座？”
“他打你，你不敢躲？”狐狸平淡問道。找到了問題所在。
陳生撿起面具，拍了拍灰塵，然後重新戴上：“狐狸大神。你這個問題太沒含金量了。老闆打我，那是對我的欣賞和關懷。我爲什麼要躲？你以爲老闆很閒嗎？誰都願意打？”
“不和你開玩笑。那羣沒用的廢物暗影，誰捱過老闆的打？唯我陳生一人！”
狐狸掃了陳生一眼：“他幫你養成了肌肉記憶。主動的殺人技我不瞭解。但被動的。除非是比他還要強大的強者。否則沒人傷得了你。”
“當然。比楚雲還要強大的強者。也不會對你有興趣。”
陳生愣了愣。奇道：“狐狸大神，聽你的意思，我很強了？”
“還行。“狐狸淡淡說道。
“那你能教我點別的嗎？除了躲巴掌這種不太靠譜的東西。”陳生問道。
“我走之前教你幾樣。”狐狸抿脣說道。
彷彿是陷入了喃喃自語：“原來還能這麼教？”
她看了陳生幾眼。
看得陳生一陣發毛。尿意洶涌。
……
鏗！
刀鋒如火龍，呼嘯而至。
影子的衣袖已被撕碎。
就連那特製的護臂，也逐漸顯現出裂痕。
至於影子的手臂，早已麻痹不堪。甚至能感受到陣陣刺痛。
那是皮膚破損纔會出現的痛感。
很顯然，在接連扛住楚雲第八刀之後。
他佩戴了護臂的手臂，也已經支離破碎，難堪重負了。
“你不行。”楚雲薄脣微張，淡淡搖頭。“連捱打都沒學會。”
楚雲不擅武道。也沒刻意鑽研過。
但多年的摸爬滾打，讓他研究出了一條武道理論。
想變強，得學會捱打。
挨最毒的打，才能變爲最毒的強者。
當你掌握了所有捱打的技巧，你也就成爲真正意義上的強者了！
嗡！
刀鋒揚起，楚雲面色沉穩地劈出一刀。
這一刀，仍然沒有任何花哨。
可這一刀。影子卻終於招架不住了。
他咬牙，擡起佩戴了護臂的右手。
硬生生扛住楚雲那一刀。
可這一刀劈下。除了鏗鏘之聲。
還有一道切膚之痛的撲哧聲！
鮮血噴濺。伴隨哐當聲響。影子的一隻手臂，被楚雲生生斬斷。
護臂連帶胳膊摔在地上，手指彎曲，然後僵硬。
噔噔。
影子倒退數步，捂住了手臂斷口。
瞬間的過量失血，令他臉色蒼白。眼眸中也呈現渾濁之色。
他內心驚駭，親眼目的了楚雲斬碎護臂，斬斷手臂。
楚雲的刀，如摧枯拉朽，無堅不摧！
“結束了。”
楚雲身形一晃。
猶如鬼魅，一閃而過。
刀鋒在他咽喉處留下一道鮮紅的光。
腳下，是一灘猩紅的血跡。
影子怔住了。渾身肌肉瞬間僵硬。瞳孔陡然擴張，直至徹底失去聚焦。
做完這一切，楚雲繞過了影子。
朝影子背後的通道走去。
至死，他都擋在通道前方。完成了先生賦予他的最後一道使命。
以性命爲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