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班不怕死的傢伙,阿賴沒有猶豫,揚起槍就對着一班人連扣板機。
“砰砰砰!”三聲連響,三人或頭或胸或腹部中槍,紛紛倒臥在血泊之中,狂衝的一班人也因此滯了一滯。
阿賴見狀立即兇狠凌厲的厲喝道:“不怕死的就上來,上來啊,全都上來!”
子彈雖然只有小小花生米那麼大小一顆,可是殺傷力巨大,絕對不是鬧着玩的,一旦被射中,輕則穿肉斷骨,重則一命烏乎。
站在這裡的,沒有一個是笨蛋,誰都知道生命只有一次,死不能復生的道理。試問誰會傻到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拼子彈,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呢?
所以看見阿賴猙獰萬狀的模樣,還有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衆人心中均是一寒,無人再敢向前。
正在這個時候,中槍倒在一旁的肥福頭掙扎着高聲喝道:“你們怕他什麼,他那把破槍總共只有七發子彈,剛纔已經打了五發,現在只剩下兩發,你們還有二十多號人,還怕他區區兩發子彈?上,全都給我上,富貴險中求,牙大說了,只要搞掂他,你們個個都可以上位……”
香餌之下,必有懸魚,重賞之下,必有死士。
肥福頭這一鼓勵無疑是向死士們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敵對陣營中,最重要的就是士氣,眼看着已陷入低沉的士氣被肥福頭鼓舞得又有振作的意思,阿賴當機立斷,對着肥福頭的方向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肥福頭沒有說完的話便嘎然而止,人也寂然不動,顯然是沒死也差不多了。
一班人見狀,不由又微退一步,面上紛紛露出懼怕與猶豫之色。
儘管這是一批死士,但貪生怕死是所有動物的本能,是人的自然天性。正因爲人類具有這種自然天性,在人的精神和感情世界裡,纔會派生出來關於同情與善良還有愛,這些內容會使我們生存的世界生機盎然,充滿幸福的感覺。
死亡是可怕的,因爲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世上,沒有哪個人能像嚴大官人那麼幸運,死過還能翻生的。
人們對死亡的瞭解都是間接的,是通過觀察和邏輯推理而獲得的,也可以說人們對死亡是無知的,同時也是恐懼的。
正僵持的時候,遠處已經響起了警車的警笛聲。
聽到了這個聲音,阿賴心中一喜,立即喝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你們還不走,不走全都要玩完!”
黑幫火拼,最怕的就是警察,因爲再牛逼的黑幫都是怕皇氣的!
一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拿不定主意,而就是這個時候,對福肥頭十分忠心的一個手下突地冒了出來,“怕什麼,他只剩一顆子彈了,把他給砍死,以後奧門就是咱們十八K的天下!”
另一人也跟着附合道:“對,咱們只要拿下他,通通都能上位,二十多條命拼他一條命,怎麼算怎麼划算!”
又一人大聲吼叫起來,“拼了,咱們跟他拼了!”
三人的聲音激起了衆人雄心壯志,何況他們原本就拿足了安家費纔來的,所以紛紛握緊了刀,緩緩的壓向阿賴。
阿賴見他們越欺越近,眼看就要殺到近前,心中終於浮起了恐懼,手指一緊,砰的一聲響,最後一顆子彈就朝着最先開口也最先壓上來的那人射去。
這一槍雖然射中了那人,可是阿賴因爲太過懼怕,手輕抖了一下,準頭出現了偏差,沒射中對方的要害,只射中了這人的手臂,而且不是握刀的那隻。
這人雖然痛得嚎叫了一聲,但前撲的身形卻沒有停,反倒變得更快,人們常說憤怒會讓人使去理智,此刻這一劇痛的憤怒卻他變得毫不畏懼,反倒更勇猛起來,一刀就朝阿賴的身上砍去。
阿賴見狀急忙揚起槍去擋,結果卻連手帶槍被齊碗砍斷,頓時就捂着血流如柱的殘臂慘叫起來。
別的人見他沒了槍,更是兇性畢露,呼喝着揚起銳利的長刀朝他身上招呼下去。
一刀,兩刀,三刀……阿賴瞬間變成了個血人,眼看就要葬生在亂刀之下。
正是這個危急的關頭,一個同樣身着黑色T恤,牛仔褲,卻蒙着臉的女人突地從天而降。
落到阿賴近前之後,伸手刷地抓住一把將要砍到阿賴腦袋上的長刀。緊接着握刀的那人就感覺手上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長刀也因此脫手被奪。
那蒙着臉的女人奪過刀之後,反手就
是一記橫掃,一道疾快無比的寒芒在夜空中亮了一下,然後就是一片血光,來不得閃避的人紛紛被長刀劃傷。
一招,僅僅是一招,就解了阿賴的生死之圍。
這些人被迫退之後,沒等他們捲土重來的反撲上來,蒙面女人已經揮着刀殺向了他們。
普普通通的一把長刀,到了這女人手中,就變成了一把收割的神器,而這三十多名死士碰上了她的長刀,便像是成熟的莊稼一般,被一個接一個的割倒在旁邊,沒有任何一個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戰鬥,發生得快,結束得也快。
可見這蒙面女人武功不是一般的高,面對幾十個彪形大漢也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搞掂一切,顯然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兩分鐘還是隻有一分多鐘的時間,三十多名死士便通通都栽倒於地,雖然都沒有死絕,可也沒有誰還能繼續戰鬥了!
這個時候,警車已經到了衚衕外面,無數荷槍實彈的警察也紛紛從警車上下來,開始涌進衚衕。
蒙面女人見狀,這就一把抓住被砍掉一隻手,傷得極重的阿賴,騰地跳上了則邊牆壁上的窗臺,然後幾個彈躍便迅速無比到了屋頂。
一些已經衝進巷子的警察連槍都沒來得及拔出,便眼睜睜看着蒙面女人帶着阿賴消失了。
當阿賴在另外幾條街之外的醫院大門前被女人放下的時候,他感激不盡迭聲道:“女俠,女俠,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蒙面女人漠然的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徑直轉身走了,瞬間就消失在阿賴視線之中。
阿賴愣了一會兒神,這女俠救了人,連話也不說一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聲無息的走,正如她無聲無息的來,揮一揮衣袖,只留下女神一般的倩影!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活雷鋒!?
不過此時此刻,他也來不及多想,身上口子無數,斷肢還在流血不停,再不處理,這條小命也是不保的,趕緊晃晃悠悠的進了醫院。
在他消失在醫院門口的時候,蒙面女人才再度出現,只是身上的黑色T恤與牛仔褲已經被雪白的連衣裙所代替,身材無比的婀娜多姿,而蒙在她臉上的黑色面巾已經被摘下,盤起的秀髮也解開了自然的垂落下來,露出一張絕色清麗,傾國傾城的唯美俏臉。
她朝醫院看了一眼,這才施施然的走到醫院馬路斜對面,然後拉開一輛剛停到那兒的勞斯萊斯幻影轎車。
車裡,包括司機在內,已經坐了二女一男,他們分別的呂妍,優美,以及嚴小開。
嚴小開看見絕色女人上車,這就道:“完顏,辛苦了!”
是的,這個在關鍵時刻救了阿賴的絕色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完顏玉。
完顏玉微微搖頭,淡然的道:“收拾幾個雜碎罷了,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有什麼辛苦的!”
說話的時候,完顏玉發現呂妍一直在偷看自己,神色複雜又古怪,不由問道:“呂妍,你老是看我幹嘛?”
呂妍被發現自己在偷看,臉上浮起不好意思之色,隨即又坦誠的道:“完顏,你別多想,我只是佩服你。”
完顏玉疑惑的問:“佩服我什麼?”
呂妍道:“剛纔的時候,我雖然沒能前去觀戰,但也看到有五六十號人進了巷子,就算和阿賴的人火拼過,最少也有二三十號人,你一個女的能搞掂這麼多男的,我真的佩服得不行。”
完顏玉淡然一笑,轉頭看一眼嚴小開,然後對呂妍道:“過一陣,你也可以的。”
呂妍大爲不解的問:“我怎麼可以?”
完顏玉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呂妍仍是一頭霧水的道:“到時候是什麼時候?”
完顏玉沒有再說,倒是一旁的優美心直口快的道:“就是你跟主人那什麼的時候!”
呂妍沒聽明白,問道:“那什麼?”
說到這個,完顏玉徹底不出聲了,優美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道:“就是……圓房!”
呂妍睜大眼睛:“納尼?”
優美見不說也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嚴小開又沒有阻止反對的意思,這就耐心的解釋道:“主人練了一門內功心法,旦凡和他好過的女人,都能學會這門心法,和他雙修。悟性高的話,可以靈活的運用,成爲一代高手。悟性就算很低,也可以達到強身健體,美容護膚的功效。我的催眠術之所以能有小成
,也是主人這門內功心法的功效!”
呂妍感覺自己有點在聽武俠小說一樣,難以置信的看向嚴小開道:“大官人,優美說的是真的嗎?”
嚴小開點點頭,並不多解釋。
優美見呂妍還是半信半疑的模樣,這就道:“妍姐,你還是趕緊和主人圓房吧,到時候你學會了這門內功,再讓主人傳你一招半式,對付二三十個男人,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呂妍:“……”
一旁始終沒出聲的完顏玉終於忍不住了,張嘴道:“優美,你不要把我當透明的好不好,竟然敢當着我的面明目張膽的給他拉皮條?”
優美:“我……”
完顏玉見呂妍的神色突然間又變得有些複雜與古怪,心有玲瓏的她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再次張嘴道:“呂妍,你猜得沒錯,我,優美,甚至包括五素,還有別的很多女人,都和他有一腿。”
呂妍儘早已經猜到了,也就早預感到她和嚴小開不會是一段純愛的感情,可是聽見完顏玉親口說出來,嚴小開又不否認,心裡還是百感交集,相當的不是滋味。
完顏玉見她難過,語氣稍爲緩了緩道:“這種事情,換了一般的女人,肯定是沒辦法接受的。但我知道你並不是一般的女人。而大官人,也註定不會是個一般的男人。不過你如果真的沒辦法接受,趁着你們還什麼都沒發生之前,趕緊一刀兩斷吧。”
完顏玉說得對,這男歡女愛的事情,講究你情我願,一夫一妻,忠貞不渝,或許是常人的所要求的。
不過嚴小開這廝拋開花花腸子這一劣根不說,還要考慮到他修煉的無尚心法,只有更多不經人事的女人才能讓他變得更強。
你受,或者不受;他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你願,或者不願;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他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主動權就在你的手裡。
不捨,不棄,來他懷裡;
或者是默然,放棄,重歸平靜。
呂妍沉默一陣,終於搖頭,有些幽怨的看着嚴小開道:“我已經上了賊船,沒辦法再下船了,而且對這種事情,我也已經習慣了!”
呂妍沒有說錯,她確實是習慣了,因爲她的父親,爺爺,都是三妻四妾的,在這種環境里長的女人,自然要比一般女人想得更開更化一些。
嚴小開聞言雖然裝死的一聲不吭,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但暗裡卻大鬆了一口氣,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揪心着怎麼跟呂妍說這個事呢!
儘管事情是說開了,可是繼續說這個,真的讓人感覺尷尬,因爲有的事情,真的只能做,不能說的。
善意的謊言也是很必要的,雖然它還是謊言。但不說出來比說出來讓人更好受些,很多人常說,“你說實話,我不會怪你”。可最終的結果通常都是鬧得不可開交。
優美見車內的氣氛不是那麼對勁,這就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們說,這個阿賴的手能接回去嗎?”
完顏玉聽了就冷笑一聲,“接什麼接,他那隻手剛纔已經被我在亂戰中踢進下水道去了,現在就算能找到,也已經受污染,沒辦法再接上了!”
優美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這樣也好!”
呂妍不解的問道:“這還好?有什麼好的?而且我也不明白,你們爲什麼不讓阿賴直接被砍死,反倒去救他!”
優美轉頭看看嚴小開,發現他閉着眼睛歪在一旁,彷彿睡着似的,這就替他解釋道:“阿賴要是被直接砍死了,水房就變得羣龍無首,到時就算報復,仗也不會打得多激烈,可要是阿賴活着,還失了一隻手,他就會對漏牙恨之入骨,有他親自組織人馬報復,那這場仗想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了!”
呂妍恍然的點點頭,扭頭看看,發現嚴小開還在裝死,這就輕擂他一拳道:“行了,別裝了,我有問題問你呢!”
嚴小開張開眼睛道:“什麼問題?”
呂妍道:“你另一個叫五素的女朋友呢?你讓我給她一隊人馬,她去做什麼了?”
嚴小開道:“不做什麼,只是讓阿賴恨漏牙恨得更徹底一些罷了。”
呂妍:“呃?”
嚴小開擡眼朝醫院門口看看,發現阿賴的小弟已經從四面八方趕到,涌進醫院了,這就道:“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解開謎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