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裡孫皓鉞和劉元毅的話劉元毅俱都告訴了劉清素。現在孫皓鉞話說完劉清素兄妹對孫皓鉞和弘一大師的關係更是又明白了幾分。
劉清素也明白了之前孫皓鉞動不動就是弘一老頭倒也不是對弘一大師不尊重,而是兩人的關係是極好的,所以比旁人更是無所顧忌一些。
孫皓鉞倒也沒有再同昨日一般左右迂迴試探。
“兩位既然來了想必是想好了吧?”
劉元毅什麼也沒說看了一眼劉清素。
劉清素卻是不慌不忙的從身上拿出之前周嬤嬤給的前朝靖成帝的手札。
孫皓鉞看了一眼手札又看了一眼劉清素,似乎在問這是什麼東西?
劉清素說道:“七皇子邊看我邊說。”
孫皓鉞拿起手札翻看起來。
劉清素說道:“七皇子手上拿的是前朝靖成帝的手札。靖成帝也中過和哥哥一樣的離毒。手札上懷疑的下毒者是孟貴妃。”
孫皓鉞一聽將手札放下對着劉清素說道:“能不能問一下劉二小姐的手札從哪裡來的?”
劉清素說道:“周嬤嬤曾經在宮裡做過宮女,周嬤嬤的親屬也有在宮裡的。東西是周嬤嬤的親屬拿來的。”
劉清素說完將周嬤嬤給她講的這手札的來龍去脈細細的說了起來。
孫皓鉞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嚴肅。
劉清素繼續說道:“我哥哥中了離毒之後周嬤嬤的表現很是怪異,最後幾番試探下,周嬤嬤告訴我哥哥的毒沒有解藥但是有緩解之法。而機緣巧合之下,那三味緩解的配藥兩味都湊齊了,剩下一味是後來湊得。因爲周嬤嬤將那前因後果講了一番,所以哥哥的毒就更加離奇了。只是我與哥哥到底是一母同胞,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是願意嘗試的。於是儘管我知道哥哥的毒很有可能和前朝舊事扯上關係,但是我依然還是給哥哥用了。”
孫皓鉞說道:“你沒有將事情告訴劉大人和老夫人是怕他們不會答應給大公子用藥?”
劉清素說道:“這個確實是主要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也不知道周嬤嬤說的這個辦法是不是有效的,畢竟事關前朝總讓人感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事實證明周嬤嬤說的沒錯。我也知道家族重要,只是我不能知道辦法卻不管。但是爲了穩妥起見我在哥哥醒來的時候我們商議暫時不要將他醒來的事情告訴旁人。因爲哥哥醒來,這一切都說明周嬤嬤並沒有說謊,手札這東西多半是真的。”
劉元毅知道劉清素瞞着祖母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太贊成的,劉清素當時說的時候是往這件事情恐有後招上說的。倒是沒有提及老夫人和劉靖業會不同意的事來,甚至劉元毅也不大會往這上面想的,即使有一瞬間想到也真的只是一瞬間。現在被孫皓鉞一針見血的指出,劉清素又承認了,說實話劉元毅現在的心裡很是複雜。
孫皓鉞在劉清素說完的時候說道:“前朝還有皇子活着。”
劉清素一愣。
劉元毅則是直接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了。
“大公子中毒的事情還有這本手札的事情兩位暫且知道就行。若是你們信的過我的話,手札暫時先放在我這裡,其他的事情你們暫時先別考慮了,也別調查了。”
劉清素和劉元毅本來打算告知孫皓鉞一切的時候就存着相信孫皓鉞的意思,現在孫皓鉞這樣說更是沒有不贊同的道理。
孫皓鉞收拾完手札後對着劉清素說道:“你說的那個周嬤嬤不要大用,最好悄悄的找個人監視着。若是沒有可靠的也可以放任一邊。”
劉清素不想孫皓鉞竟然連她對周嬤嬤很是看重都知道。現在孫皓鉞既然說有前朝皇子還活着,那麼周嬤嬤一事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很麻煩。再加上來之前業濟主持說的話以及她剛抽的籤文都讓她覺得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於是劉清素點點頭。
其實劉清素差點就把劉府假山的事情也說了,可是總是擔心有可能假山裡面的別有洞天就是劉府自己人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而且周嬤嬤說了假山的事件,劉清素覺得還是等着那個人之後纔看是否要告訴孫皓鉞。
劉元毅又和孫皓鉞說了其他的事情。因劉清素在跟前,他們也不好大談國事,略微說了一會兒孫皓鉞就將兩人送至桃花陣外讓她們先走。孫皓鉞爲了怕出了桃花林遇見旁人徒生麻煩,便先留在桃花陣裡。
劉清素和劉元毅出了桃花林與身邊的人匯合後便去向業濟主持請辭。
本來倒是沒這個打算的,一來業濟主持也算是幫了劉清素不少忙,而且劉清素說來也和永安寺還算是很有淵源的。二來剛纔出來的時候魏嬤嬤就告訴她說是她們在外面等候的時候業濟主持讓人將她們引到一處院子裡歇腳。沒過多久業濟主持讓她們出來在原來說好的地方等候劉清素她們。魏嬤嬤趁機打聽了說是大皇子今日也來永安寺了。
這樣一說劉清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怕是剛纔桃花林裡的人就是大皇子。本來以七皇子的身份就是暫時讓人不要打擾桃花林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大皇子一來就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業濟主持剛纔也等於是又幫了劉清素一次。不然魏嬤嬤幾人在桃花林外等着碰上了大皇子到時候就是麻煩。
劉元毅和劉清素和業濟主持請辭後便趕快離開永安寺。
就算劉元毅和劉清素匆匆的就走了到最後還是讓人看見了他們離去的背影。
“前面剛走的是誰?”
“回大皇子的話,今日劉府大公子和劉二小姐來永安寺給亡母點長明燈。”
孫皓澤說道:“可是父皇下旨賜婚七皇子的劉二小姐?”
“大皇子聖明。”
“倒是有些意思。本皇子可是聽說今日我那七皇弟也不在府上的。”
孫皓澤這話再沒有人接下去。
孫皓澤則是繼續說道:“咱們也回去,順帶到七皇弟府上討口水喝。”
邊上有聽不明白的對着孫皓澤小心翼翼的說道:“奴才不明白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您剛纔不是說七皇子不在府上的嗎?這會......”
孫皓澤擡起手用手上的摺扇敲了一下剛纔說話的奴才的頭說道:“笨!咱們不去又是如何能看到七皇弟不在府上的?”
那奴才一聽孫皓澤如此說連忙狗腿的說道:“是是是。大皇子教訓的是,奴才蠢笨,若不是大皇子提醒奴才到現在還不明白呢。”
孫皓澤聽完只是笑了笑倒也沒什麼的就準備離開永安寺。
“大皇子今日怎麼來了?”
“怎麼着?本皇子到七皇弟這裡來還要通知你一聲不成?”
那守門的奴才忙說:“奴才哪敢呢?奴才這是好久沒見過大皇子,大皇子大駕光臨這天都格外的好呢。”
孫皓澤望了一眼天氣。剛纔躲在雲彩背後的太陽這會正在慢慢的掙開雲彩,一會會就全部露出來了。整個天也變的亮堂起來了。那奴才倒是說的沒錯。最關鍵的是今天對於孫皓澤來說卻是是不錯的。
於是孫皓澤大方的對着那奴才說道:“挺會說話的,賞你了。”
那奴才接着孫皓澤扔過來的銀錠子高興地說道:“多謝大皇子賞。”
孫皓澤已經高興的往七皇子府裡大步走去。
孫皓澤不知道就在他和門口守門的奴才說話的時候早都有人到裡面稟報大皇子來了的事情了。
孫皓澤走到廳堂先坐下,立馬就有侍候的人給孫皓澤沏上茶水。
“七皇弟呢?”
“七皇子剛纔歇息了一會兒說是換身衣裳後就來,讓奴才們先好生侍候大皇子。大皇子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吩咐奴才。”
孫皓澤一聽更是覺得孫皓鉞是不在府上的。
於是孫皓澤說道:“不會是七皇弟不在府上吧?”
“大皇子說笑了。七皇子不在府上奴才們不會到現在都不說。”
孫皓澤則是一臉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好,本皇子就再等一盞茶的功夫,一盞茶換個衣服應該儘夠了。若是讓本皇子知道你們膽敢欺騙與本皇子,本皇子要了你們的腦袋!”
孫皓澤說完狠話喝了口茶便聽見有聲音傳來。
“誰惹了大皇兄?”
孫皓澤口中的茶吞也不是咽也不是,滿嘴的茶水就那樣在嘴裡包裹着。難受極了。
“皇弟我怎麼聽着大皇兄要誰的腦袋呢?可是皇弟換衣服的功夫有奴才怠慢了大皇兄?”
孫皓澤此時的茶水在喉嚨裡打個轉,再難吞嚥還是咕嚕一聲喝了下去。
孫皓鉞說完卻是已經坐了下來。邊上的奴才也趕緊上了茶水。
孫皓鉞端起茶先是輕輕的聞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可是清明的梅塢龍井,看樣子府上的奴才對大皇兄倒也沒有不盡心。難不成大皇兄嫌我慢待了大皇兄不成,皇弟我換衣服確實是耽擱了一些時間,若是真的是皇弟的不是,還望大皇兄見諒。”
孫皓澤此時看着孫皓鉞兩嘴一張一合有說不出的惱怒和鬱悶。
孫皓澤說道:“七皇弟想必是聽岔了。皇兄我今日來也是來看看七皇弟的。父皇不是說要兄友弟恭嗎?這不皇兄我今日有些許時間就過來看看七皇弟和七皇弟交流交流感情。剛纔也是想着七皇弟向來脾氣好,怕府裡的奴才對七皇弟不盡心,所以說上幾句罷了。”
孫皓鉞一聽立馬做出一副感動的樣子說道:“大皇兄這樣倒是讓皇弟我心裡很是感動。我剛纔還在想着是不是我因爲皇弟我沒有及時迎接大皇兄大皇兄生氣的呢。現在想來卻是我想岔了。”
孫皓澤很是窩火的說道:“七皇弟想多了。”
孫皓澤不知道明明得到消息在永安寺的孫皓鉞怎麼現在一眨眼就到了府裡。他爲了早些到七皇子府裡捉住七皇子的把柄連大皇子府都沒回去直接到了七皇子府,現在卻仍是功虧一簣。
孫皓澤絕對不相信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假的。他們幾個成年的皇子誰沒有幾個忠心耿耿的打聽消息的?
孫皓澤因爲本身就不是來和孫皓鉞真的講什麼兄弟情深的。再加上孫皓澤根本沒有達到目的,這會和孫皓鉞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要說。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孫皓澤便以府中有事爲由離開了七皇子府。
這時七皇子也離開會客廳讓人找絀瀛去了。
“皇子府看樣子要仔細梳理一下了,那些沒用的都打發了。吃裡扒外的,讓他將吃下的東西吐出來。”
絀瀛點點頭。
“大皇子怕是之後對你的芥蒂更深,咱們以後的路更難走了。”
孫皓鉞說道:“你知道劉府打算支持我了嗎?”
絀瀛說道:“這是好事呀。劉府一向保持中立。真正的書香世家,門生也不少,這樣一來就是其他皇子若是對你有什麼動作也得掂量掂量。”
孫皓鉞看了一眼絀瀛說道:“你知道的,我對那個位置並沒有興趣。”
絀瀛說道:“身不由己這個詞,你比我感受應該更深一些吧?”
孫皓鉞聽了之後沒有言語。若是在今天之前他肯定說他只要自保即可,權勢地位他真的不感興趣。可是你今天劉清素遞給他的那個手札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絀瀛見孫皓鉞沒有說話也知道他還沒考慮好。
於是絀瀛說道:“劉二小姐這門親事倒是真的不錯。如今看來你倒是比其他人有眼光的多。”
孫皓鉞一臉奇怪的望着絀瀛說道:“怎麼?對雲煙姑娘不敢興趣了?”
絀瀛沒好氣的說道:“你想多了!”
孫皓鉞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失望卻又有些僥倖,總之心情很是複雜。
“記住,什麼事情都不要告訴雲煙。”
絀瀛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絀瀛才反應過來,他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呢。
“今日你讓我留意查探京中的情況。探查發現好像武安侯也是支持你的。武安侯府這幾年有漸頹的趨勢,但是在武將中間的號召力還是舉足輕重的。所以我才說與劉二小姐的婚事對你很是有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