絀瀛到底是從孫皓鉞那裡確認他是一時半會回不去了。到了現在他倒是後悔當初爲什麼走的匆忙了。只是當時他知道留楊是個烈性的,縱是兩人說話,也說不到一塊去,只會讓兩人多了一些爭吵,兩人的關係到底收個什麼樣他也說不清。所以當時在接到孫皓鉞那邊的消息要他去西南那邊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就立即動身了。
現在想來絀瀛還是隱隱有一些後悔。他當時想了許多,卻是沒有想到他的離去也會讓別人鑽了空子,會讓留楊心裡會更多想。早知道如此,當時還不如讓留楊打一頓或者罵一頓。
“你現在也不要想其他太多的事情了。咱們現在可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的。”
絀瀛站起來說道:“沒問題。我會記住的。但是我希望回去的時候可以得到太子妃的幫忙。”
孫皓鉞看了一眼絀瀛說道:“這個我可做不了主。”
絀瀛很是失望。
孫皓鉞說道:“但是咱們朋友一場,我倒是可以說說。你要是知道這件事情最主要的還是在你自己的身上。”
絀瀛點點頭。
孫皓鉞把絀瀛叫過來也是很是無奈。現在毋庸置疑的就是他的表哥果然和前朝是有關係的。西南這邊現在也只是在
進入廣安縣後只攻下了一個與廣安縣相鄰的小縣城遂寧縣,就算如此,他們這邊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的。
原本計劃半年現在看樣子也要推遲幾個月了。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摸清前朝的動向,其他的一切倒是好說了。
只是因爲遂寧縣的攻下,倒是讓對方戒備了不少,孫皓鉞因爲現在已經確信了梅君豪就是前朝的餘孽,所以他現在打探事情倒是沒有以前方便了。不然到時候他也會像沒梅君豪一樣被對方發現。
紅衣也是時候要抽身的,不然也會太危險。
現在他們和背水一戰也差不多了,若是他們打探消息順利,那麼以後的shii9qng也會順利,若失敗了,以後的路就並不好走了。
孫皓鉞此時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他已經三天沒有出屋子了。
今晚他就要出去了。
外面此時還是豔陽高照,絀瀛因爲在京城倒是也有不少人見過,雖然大家不知道他和孫皓鉞真正的關係,但是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和孫皓鉞有關係的。所以。此時絀瀛倒也不敢多在外面轉悠。
只是絀瀛現在真的只想出去走走。
他們現在不在廣平縣,也不在遂寧縣。而是在舜和府,西南夷族的大軍就在舜和府附近的焦陽縣。舜和府這裡倒是沒有被戰亂影響,到處的叫賣聲充斥與耳讓人覺得戰亂都是離他們很遠的一件事情。
絀瀛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儘管如此,絀瀛並不敢有絲毫怠慢。
走着走着。絀瀛走到了一家家做五福全的店跟前。
“這位爺,你可是要給自己娘子買首飾呢?我們這裡的花樣可是新穎了,就是京城也不一定有咱們家的樣子好。”
絀瀛只是在跟前略微多站立了一小會兒,就得到了掌櫃的熱情招呼。
絀瀛原本還是有些不耐煩那夥計說這些的。但是夥計口中的京城卻是無意間觸動了他。
於是絀瀛邁着步子進去了。
裡面的首飾確實樣子不錯,京城也確實難有幾家和此相比的。但是和錦滿堂的卻是差了許多。錦滿堂的樣子精巧,品質也是不錯的。可是這裡的只是樣子好罷了。
絀瀛看了幾眼搖了搖頭便要離去。
早先叫他進去的夥計從他一進來就一直盯着他。自然是看到了絀瀛搖頭的那一瞬間。
“這位爺,先彆着急走啊。我們這裡各式各樣的東西這位爺還沒逛全乎呢。”
絀瀛此時已經有些不耐了。
夥計說道:“這位爺,咱們二樓請,那裡的東西包您滿意。”
絀瀛進店原本就是因爲夥計那一句話中的京城兩字想起了留楊,所以想着給留楊帶一些東西。可是卻是沒有他看上眼的。
現在聽到夥計這般說倒也有些遲疑。機靈的夥計則是直接從前面帶路了。
絀瀛也只是遲疑了一小會終是跟上了腳步。
二樓倒是裝扮的雅緻不失大氣。這也確實讓絀瀛驚歎。說實話,錦滿堂若不是裝飾上面有些奇巧的心思,只怕是在裝扮上是遜色五福全的。
夥計見絀瀛雖然剛開始意外,但是卻沒有平常那些人中見到這樣的情景就瞧花了眼。夥計再望了一眼絀瀛身上並不打眼的穿着心裡不由的慶幸自己沒有錯過絀瀛這樣的大主顧。
再看那些首飾的樣子和成色倒是和宮裡的差不多了。
絀瀛最後選了一件鑲寶石蝶戲雙喜鵲珠花。絀瀛買下它之後身上也只剩了一些碎銀子了。
原本是出來閒逛的,但是現在買完東西后絀瀛便不想再出走了,就直接回去了。
回來的時候碰到孫皓鉞。
“你出去了?”
絀瀛點點頭。
“咱們今天晚上有行動。”
孫皓鉞看着絀瀛說道:“認識你的人不少,你日後當心一些。”
絀瀛想了想對着孫皓鉞說道:“你能不能再借我一些銀錢?”
孫皓鉞知道絀瀛身上少說也還有三百兩的銀錢,咱們出去一會會就沒了?
“你出去幹什麼了?”
“我買了點東西。”
原本孫皓鉞倒是不會多問的。雖然舜和府表面看起來還是一片繁華,但是孫皓鉞知道好多大富商早都轉移陣地了。所以舜和府現在到沒有多少很值錢的東西的。
於是孫皓鉞問道:“我倒是不知道舜和府裡還有什麼好東西呢。”
絀瀛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想着孫皓鉞和劉清素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是不錯。所以在孫皓鉞問起的時候想着不如讓孫皓鉞看看,那些東西確實不錯,說不定孫皓鉞也會買一些。到時候再在劉清素面前藉此邀邀功,到時候劉清素肯定會多幫他一些的。
於是絀瀛將東西拿出來給孫皓鉞看了並說道:“那裡好東西確實不錯。京城裡倒是確實沒見過,你可以給太子妃買一些。”
孫皓鉞卻是在看到那支鑲寶石蝶戲雙喜鵲珠花後半天都沒個動靜。就是絀瀛說話孫皓鉞也絲毫沒有反應。
絀瀛也知道有些不對勁了。
“那東西可是有什麼不對勁?”
孫皓鉞聽了絀瀛這話總算是開口了:“這東西你是在哪裡買的?”
孫皓鉞一臉的凝重讓絀瀛覺得孫皓鉞應該發現了什麼。
“西面的五福全的二樓,這樣好的東西還有許多。那裡的裝扮也很是不錯。”
孫皓鉞說道:“你知道這支鑲寶石蝶戲雙喜鵲珠花是什麼來歷嗎?”
絀瀛搖搖頭。
“前朝孟貴妃想必你有所耳聞吧?”
絀瀛點點頭。
隨即絀瀛驚訝道:“那東西該不會就是孟貴妃的吧?”
孫皓鉞點點頭。
絀瀛還想說你怎麼知道的時候孫皓鉞繼續說道:“孟貴妃當時初入宮的時候還是很受靖成帝的寵愛的。那個時候靖成帝爲了孟貴妃其實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這支鑲寶石蝶戲雙喜鵲珠花就是在孟貴妃有孕的時候親手設計打造給孟貴妃的。孟貴妃有一次在宮裡被禁足其實就是孟貴妃把這支鑲寶石蝶戲雙喜鵲珠花給了隨身的一個宮女如花。”
絀瀛有些愕然。靖成帝親手給孟貴妃打造的東西竟然讓孟貴妃就那樣送給了身邊的宮女。也難怪會被靖成帝禁足了。不過絀瀛覺得那孟貴妃真的是膽子太大了,就算不喜歡靖成帝也不用那麼明目張膽的將靖成帝的東西就給了身邊的下人?
“那個如花也被靖成帝下令杖斃了。但是靖成帝卻是並沒有找到那支鑲寶石蝶戲雙喜鵲珠花。”
“宮裡的東西不是那麼難尋的。估計是被那如花早早的帶出了宮。”
“我倒是覺得那如花並沒有死。”
“如花沒死?”
絀瀛一臉的震驚。
皇帝要誰死。那個人竟然還活着。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靖成帝深愛孟貴妃,那東西是他爲孟貴妃親自設計的。那這件東西縱是被孟貴妃送人了,靖成帝也是要將那東西找回來的。那東西即使流出宮外也沒人敢用,幾乎等同於廢物,還容易招致殺身之禍。所以應該如花是不會送出宮。而最後這件東西到底是消失了。那支鑲寶石蝶戲雙喜鵲珠花應該是在前朝滅亡的時候帶出宮的。那個時候孟貴妃已經死了,那東西應該是還沒死的如花帶出來的。”
“那個靖成帝不是有容妃和酈妃。而且......”
“那都是假象。所以那個能在靖成帝手下活命的如花也多是孟貴妃的緣故。”
“那這支鑲寶石蝶戲雙喜鵲珠花就是來歷不俗了,那豈不是我賺到了。”
孫皓鉞說道:“你確實賺到了,而且還幫了我們大忙。只是現在最緊要的是咱們得換個地方了。”
絀瀛起先還高興,聽了孫皓鉞後面的話倒是也覺得有些慎重了。
“今天晚上咱們的行動取消了。”
絀瀛現在更是摸不着頭腦了,但是孫皓鉞此時已經上樓去了。
孫皓鉞和絀瀛很快從這裡離開到了另一處喧鬧的地方。
誰也不知道在這樣熱鬧的巷子裡還有一處暗巷,暗巷裡只有兩處院落。孫皓鉞他們的目的地就在東面的院子裡。
“那五福全應該就是前朝餘孽的一個重要聯絡點。前朝餘孽最後逃亡在外的一個皇子應該就是孟貴妃的孩子。”
“孟貴妃的孩子不是最後當時了皇帝嗎?”
“誰說的孟貴妃就只有一個孩子的?既然靖成帝其實是深愛着孟貴妃的,那麼孟貴妃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禁足,這一段時間孟貴妃必然是和靖成帝見過面的。”
“原來不是酈妃或是容妃的孩子。”
“既然孟貴妃的孩子就是那個前朝餘孽,你又說那個五福全是前朝餘孽的一個重要聯絡點,那麼他們怎麼會將孟貴妃的東西賣掉。畢竟這也算是孟貴妃的遺物了吧?”
孫皓鉞看了絀瀛一眼然後坐下說道:“這也是爲什麼咱們要離開客棧的原因。只怕這東西應該是不小心賣出去的。要麼就是拋出的誘餌,只不過是誘餌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爲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多。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樣重要的一個東西被你買了,到時候他們總會找上門的。現在還不是正面交鋒的時候。”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稍安勿躁,咱們得先確定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猜測?你剛纔說的東西都是猜測?”
絀瀛一臉不可置信的對着孫皓鉞說道。他可是完全當真的,現在孫皓鉞卻告訴他是猜測,他怎麼感覺孫皓鉞有一種逗你玩的姿態。
孫皓鉞沒理會絀瀛的鬱悶說道:“一半一半。畢竟我也不是說書先生,能編出來這樣大的一個故事。”
絀瀛覺得最近應該多品點茶了。他有些不淡定了。
儘管如此,絀瀛還是對着孫皓鉞用有些無法遮掩的不淡定語氣說道:“那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猜的?”
“靖成帝是有真愛的。這是其一,其二嘛,靖成帝的真愛不是傳說中禍國殃民的酈妃和容妃,這第三嗎。孟貴妃確實在靖成帝的心裡很是不一般。”
絀瀛聽完孫皓鉞的話總覺得這三點好像有些怪怪的。絀瀛想了一會兒發現,這三點其實說來說去也就是你一點:孟貴妃纔是靖成帝的真愛。
絀瀛覺得自己有一種醉醉的感覺。
“我覺得我的猜測八成是真的。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絀瀛很是無奈,但是也是希望孫皓鉞的猜測是真的,這樣的話他們也不至於就是一頭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又怕是真的他們就這麼走了會打草驚蛇讓對方察覺。
“咱們這樣一走了之,若是你的猜測是對的,那咱們會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會。但是咱們若是不離開只怕就是危險降臨了。我覺得你應該是希望你能活着回京城的。”
絀瀛聽了孫皓鉞的話沒再說什麼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