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武安侯的件剛刺過去的時候對面卻是沒人了。
武安侯覺得奇怪。雖然現在天黑了,但也是月黑風高夜,還是能模糊的看清剛纔在自己的左前方有人影的,而且不說看不見,就是憑着練功的氣息也感覺到自己剛纔並不是老眼昏花。
可是這纔多大點功夫,武安侯並沒有覺察到有人出去,何況在這會換防已經結束,巡邏正嚴的時候,這個時候出去外面的人都沒發現,那麼這個人的武功也確實很可怕。
武安侯想想就覺得後怕。
但是接下來一個冰涼的物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他才發現,此時比之前遇到想到的都恐怖。
“你到底是誰?”
後面的人倒像是沒什麼反應一樣。若不是脖子上依然冰涼的觸感那麼真實,武安侯還覺得剛纔的所有一切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你是****軒還是石磊?”
後面的人聽着這樣的話才把架在武安侯脖子上的劍拿下說道:“我是誰?武安侯?”
武安侯這時感覺自己腦門上的大汗更加厲害了。
太子殿下差點要把他這條老命嚇沒了。
武安侯摸了摸腦門上的汗舒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您。”
孫皓鉞則是不客氣的走到一邊坐下說道:“若剛纔那人不是我,估計武安侯現在倒是不能和我坐在一起愉快的聊天了。”
孫皓鉞這話的語氣可不怎麼好,但是這內容倒是屬實。
“您說的對,在下疏忽了。”
孫皓鉞說道:“我知道剛纔武安侯是想着是不是軍營裡出了內奸,所以纔沒有鬧出大動靜來,說實話我也覺得輕鬆了許多。不然真的鬧出許多動靜來,倒是確實麻煩。不過武安侯有沒有想過,若剛纔真的是內奸,武功又高,那麼武安侯若真的含冤而死,損失的可不是武安侯一個。”
武安侯一聽心裡一凜,可不是嗎?
若是剛纔的正是內奸。他現在已經成了劍下亡魂了。到時候那個內奸將自己的死亡推到敵人的頭上。也是沒有人懷疑的。原本這場仗就不容易,再有內奸,只怕是一敗塗地。若是自己叫嚷出來。雖然不一定會抓到內奸,但是到底大家都知道有內奸,雖然打草驚蛇,到時候也不一定查不出來。時間長了。內奸總會露出馬腳的。
孫皓鉞也在此時說道:“打草驚蛇不怕,最起碼咱們知道草叢裡有蛇。就怕不知道草叢裡有蛇反而前仆後繼的有人走向草窩。”
武安侯連忙站起來對着孫皓鉞的放向說道:“在下慚愧。”
孫皓鉞說道:“太子妃娘娘也不希望她的外祖父出世,還望外祖父保重身體。”
武安侯甚爲感動。
孫皓鉞這一招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倒是用的不錯。
“我今日來之所以試探與你,也是無意中在外面聽人說了狼來了的故事。這個故事說的就是一個愛撒謊的小孩,放羊的時候老在無聊的時候喊着‘狼來了’。騙的附近的山民上山打狼,山民上來那小孩卻笑稱是因爲無聊鬧着玩的。如此過了兩次,到了第三次的時候狼真的來了。在狼真的來的時候小孩的呼喊已經不管用了。我每次來的時候並沒有提前通知,我也擔心會不會我每次這樣來讓侯爺失了戒心。到時候釀成大錯可就不好了。敵方那邊可是也有不少武功高強之輩的。”
武安侯連忙說道:“在下疏忽了,以後一定注意。”
孫皓鉞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最近怎麼樣?”
武安侯說道:“在下讓人前去打探了,對面的弓箭手確實厲害,鳳江這條河可是不好過。”
孫皓鉞說道:“對方大約有數十萬支箭左右。先前=我路過田地的時候看到田地裡倒是有不少曹仁佇立在田間,起初還以爲是許多人在田地間,就想上前問問這周邊的情況,數字化掉走近一看卻只是稻草人。”
武安侯聽了當孫皓鉞說了個笑話,雖然他不明白孫皓鉞爲什麼會在此時說這樣的笑話,但是孫皓鉞是太子,武安侯倒是也緊跟着話茬子說道:“可不是嗎?西南這邊瘴氣多,尤其是早上,有時候兩人就站在對面卻是互相看不見。西南爲此還有個很有趣的話,說得是兩個人最遠的距離不是隔着高低門第,而是隔着濃濃的大霧,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您誤會了也是正常的。”
孫皓鉞卻是緊接着說道:“我明白了,武安侯有沒有明白什麼?”
武安侯仔細想了一下他剛纔說的話沒有想出什麼,又想到孫皓鉞之前說的那個稻草人也沒有想到什麼,他總覺的孫皓鉞有些高深莫測了,比他突然知道孫皓鉞會高深的武功還要更甚。
武安侯一邊不死心卻也是知道自己思考的有些久了,準備搖頭的時候武安侯繼續想着剛纔和孫皓鉞說的所有話,總感覺有什麼一閃而過。
孫皓鉞見武安侯並沒有和他一樣馬上想到這個辦法,就準備不再浪費功夫說出來的時候武安侯突然說道:“我明白了,在下明白了!”
“殿下,咱們到時候派上船隻在濃霧的清晨假裝強行過江,船上卻都是稻草人,那麼到時候對方的箭矢走在草人上,剛纔殿下說了只有十萬支箭左右,短時間,他們也再造不出來,到時候沒有了箭矢,他們的弓箭便發揮不了威力,同時還能給咱們軍營弄到更多的箭矢成爲咱們自己的兵器。”
孫皓鉞也不管武安侯看不看得見滿意的點點頭。
“正有此意。武安侯果然還是老當一眨。”
孫皓鉞的話既有說剛纔武安侯到底是想起這其中的關竅,有對剛纔武安侯面對孫皓鉞假意襲擊做出的反應表示肯定。誰實話武安侯其實對於剛纔自己身手反應能力也是驚歎不已,果然人在生死麪前果然就比自己想象的厲害的多。
“屬下慚愧。”
“雖然辦法已經出來了,但是也得好好計劃安排一下。攏共就只有十五隻船,還有五隻是在民間徵來的。每個船上安排幾個人。何時行動都很重要。”
武安侯說道:“在下明白。”
然後武安侯想着剛纔孫皓鉞說的敵方有十萬支箭左右,孫皓鉞又是怎樣知道的?
武安侯是這麼想的,也是這樣問出口的。
孫皓鉞卻是淡淡的說道:“我在西南。”
“您去了敵方那邊?”
武安侯震驚的說道。
孫皓鉞點點頭,後又怕武安侯看不見又“嗯”了一聲。
武安侯現在感覺腦門上的汗又出來了,武安侯跪下說道:“還望殿下保重自己的身體。”
這會武安侯可是連平常兩人私下的約定也不顧了,而是將孫皓鉞的身份說了出來。
孫皓鉞說道:“放心,我還有妻兒呢。”
武安侯覺得有些汗顏。他覺得孫皓鉞即使要用這種話表示不用擔心他的安全。身爲太子一國之儲君,不該說了爲了江山社稷之類的嗎?
孫皓鉞卻是在武安侯愣神的功夫就走了。
武安侯最後在心裡默默的給孫皓鉞辯解,太子殿下這樣是對的。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家國天下事,小家好了才能管大家。恩,而且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惦記掛唸的是他的外孫女和曾外孫女曾外孫。這一點確實不錯。
第二天武安侯稍微起的比平常有些晚了。不過現在大家也是有些不見怪了。因爲武安侯總是隔了幾天就起的比較晚一點。若不是武安侯年紀太大,大家估計鐵定以爲武安侯晚上帳子裡有什麼別的貓膩。不過從來沒聽說過武安侯還有什麼癖好的。武安侯又不是女人,那估計武安侯應該是有什麼隱疾的。
武安侯起先倒是沒有感覺到大家不懷好意的揣測。只是看到大傢俱都一副關心的樣子看着他武安侯有些莫名其妙。
還是威遠候和武安侯的地位不相上下,兩人的年齡差距又是最小的。
於是威遠候說道:“戰事現在還一籌莫展,元帥還是要多保重身體啊。”
再看其他幾位對於威遠候的話也是一臉贊同的樣子,武安侯想着大家關心他心裡也是暖洋洋的。笑着說道:“多謝幾位的關心了。”
武安侯想着之前孫皓鉞的話心情也是更是好了許多。
“戰事那邊倒是有了突破了。”
武安侯將孫皓鉞昨晚和他說的又整理了一遍在大家面前說了出來。
武安侯講完,****軒卻是有些呆愣的看着武安侯。
“怎麼,蘇先鋒可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軒設計沒其他的想法的。因爲他腦子裡也有這個想法,但是還沒有具體成形。只是覺得西南的天氣確實可以用一下。
“元帥。屬下沒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元帥此計甚妙。屬下近日觀察看了一下,再過個三五天,鳳江必將又起濃霧。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按照此計劃。”
武安侯和其他人聽到****軒的話,雖然****軒沒有多說其他什麼,但是此時卻也是明白****軒的怔愣,只怕是****軒之前也是差不多有這個意思的。這讓武安侯有一種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覺。
武安侯現在年紀大了,倒是不介意再扶持一番年輕人。
“原來蘇先鋒竟然還會天文曆法,這可是了不起。”
****軒聽到武安侯的讚揚也知道武安侯這是給他機會。
“原來學過一二。”
武安侯笑着拍着****軒的肩膀說道:“好樣的,等咱們順利渡江平息戰亂,到時候給你請功。”
如果剛纔****軒是高興的話,那現在****軒就是激動了。畢竟提出這個計劃的是武安侯,西南的天氣的特殊性,就是沒人會,只要問問當地的居民也是知道哪一個時間段霧會比較大,這也是可以的。只是這樣就是時間上不確定罷了。現在武安侯可算是真正擡舉他了。
石磊是從福建水師那邊調過來的。此次渡江主要的先鋒就是他。對於船上她總是最清楚的。很快石磊就說出了他的想法。武安侯對於石磊說的也覺的很是滿意,也表示到時候要向文帝給他們請功。
威遠候眼見着其他人都是有功勞的,這樣一看倒是顯得他一個人有些無能了。雖然到時候進了西南,到時候肯定還會有他發揮的餘地。可是對於他來說好像已經失了先機,最起碼現在武安侯可是已經是算是拉攏了兩位先鋒的心。
於是威遠候也在此時表示了自己的看法說道:“古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咱們的船隻有限,到時候可以分幾次先把對方的箭弄過來,對方士氣必然不振,到時候還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武安侯活了這麼大年紀怎麼能不知道威遠候的心思。但是不可否認威遠候在軍事方面的能力確實還是不錯的。
於是武安侯說道:“副帥不愧是行過軍打過仗的,此舉確實妙!”
然後武安侯作爲元帥自然是總結性的鼓勵了一些大家,然後表達了美好的祝願和對未來的憧憬以及必勝的決心。
孫皓鉞因爲想知道他們具體的計劃安排,所以兩天之後就再次來到了軍營。
這一次武安侯倒是沒有像上一次放鬆警惕。
孫皓鉞很是滿意,聽了武安侯他們的計劃後就更滿意了。
於是在臨走前孫皓鉞說道:“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殿下不觀戰嗎?”
面對武安侯詢問,孫皓鉞說道:“我這次來許多人不知道,對於你們我還是放心的。咱們到時候西南見就行了。”
武安侯其實有此一問是因爲擔心孫皓鉞。畢竟雙方一交戰,孫皓鉞在敵方那邊就更加多了幾分危險的。可是孫皓鉞並沒有留下的意思。
武安侯覺得孫皓鉞應該還有他要辦的事情。武安侯倒是也不好阻撓。
這幾天武安侯他們也在蒐集稻草然後扎稻草人。爲了避免這邊當地的居民混有敵方的奸細,收稻草對外的統一口徑就是燒火做飯。當地居民因爲平常也是這樣使用稻草的,倒也沒怎麼引起懷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