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男人的輕功真實妙不可言,就像風一般從人羣中間穿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覺到他的存在。這就是輕功的一個境界。
徐府大宅裡面鬧翻了天。一家之主徐國棟並不在家,而是去某處與志同道合的武林人士會晤去了,偌大個徐府上下唯有徐家的大小姐徐香蘭最大,而這幾日徐香蘭爲了陪着金絲雀玩,甚至將它從籠子裡放了出來,任憑它在徐家的庭院裡上下翻飛,不過任憑金絲雀怎麼翻飛,最後還是會被徐香蘭給抓住。她的輕功也很厲害,與矮個男人的輕功相比又不是同一路數。如果說矮個男人的輕功像是無影鬼魅,那麼徐香蘭的輕功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塵了。
只見徐香蘭躍上躍下,一個“仙女轉身”便將金絲雀抓在手心裡。徐香蘭暗暗自喜道:“雀兒,今天你已經被我抓住三十五次了,怎麼樣,還想再試一次嗎?”金絲雀點了幾下十分可愛的金黃色的小腦袋,徐香蘭就鬆開緊握的手掌,金絲雀便從她的手心中飛了出來。
無論是誰在一天之內連續被同一個人抓住了三十五次,都會或多或少看穿一些該人的路數,金絲雀雖然只是一隻鳥,但是卻擁有天神的智慧,它心道:“呵呵,小丫頭,我已經陪你玩了很長時間了,差不多該施展一下我的真本事了。”嗖的一聲,金絲雀化爲一道金色閃電轉眼消失在假石羣之中。
大街上,楚世俊正緩步走着,速度就像喝醉了一般慢吞吞的,而今天的楚世俊乍一看又與平時不同,手中沒有握着寶劍而是提溜着一個精美的鳥籠,鳥籠裡面關着一個毛色十分美麗漂亮的金絲雀。
楚世俊邊走邊自言自語道:“這隻金絲雀可是我在鳥市花費了整整一個下午還有三百兩銀子纔買到手的,一定可以討得香蘭的歡心。”他將鳥籠端到臉龐不懷好意的說道:“嘿嘿,金絲雀姐姐,今晚我能不能討得她的歡心就全靠你的表現了。”話音剛落,楚世俊加快了腳步向徐府大宅趕去。
徐香蘭在假石羣中找尋了好久,可是就連金絲雀的一根羽毛都沒有發現,不禁有些失望。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風聲從徐府大宅之外翻越進來,一衆家丁皆沒有發現那股怪風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徐香蘭只聽了一下就知道對方是一位輕功高手,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雀兒啊,現在來賊人了,你千萬要躲起來別被他發現了。”話音剛剛落下,徐香蘭就已經施展絕妙輕功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假石羣,無聲無息的跟在怪風的背後。
那股怪風也已發現徐香蘭的存在,不在背後冒冷汗,嘆道:“竟然有人輕功與我不相上下,而且是個弱女子,真是的,要是平時我一定要找她一決高下,可是今天我有要事在身一定要去的貴府的三樣寶物救我兄弟的性命!”
徐香蘭猛的將內力灌注到雙腿之中,然後猛的一個加速衝到怪風的面前,怪風索性不躲了露出本尊,原來正是在在世華佗藥廬裡面的那個矮個男子。
徐香蘭雙眉一皺,內力不斷的彙集到她的雙掌之中,嬌斥道:“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要夜闖我徐府?”
矮個男子猛地跪在地上說道:“您一定是徐家的大小姐吧,我是一個賊,可是我絕沒有惡意,我只是來貴府取三樣藥材,百年人蔘、千年人蔘果和萬年天山雪蓮。取得之後我就能救活我兄弟的性命,屆時我願意當牛做馬侍奉您徐府上下一輩子。”
徐香蘭嘴角一翹道:“果然是飛賊,來偷東西被我抓住,竟然還編出這麼一套冠冕堂皇的話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廢話少說,先接我一掌!”徐香蘭話音剛落,右掌猛地揮出,矮個男子自知夜闖人家不對不敢還手,任憑徐香蘭的那一掌擊中自己。矮個男子被擊傷震退了三米。
矮個男子從地上站起來,剛要邁出一步只聽嗖的一聲矮個男子感覺到背後遭受到十分強勁的衝擊,砰的摔倒在地。
徐香蘭感到十分奇怪,看到了矮個男子身後一把尚未出鞘的寶劍插在泥土之中。然後是一陣強烈的氣流壓迫佐以令她討厭的呼喚聲:“香蘭,你沒事吧!”話音剛落,楚世俊已經來到了徐香蘭的身旁。
“你沒受傷吧?”楚世俊問道。然後又回過身去,右手一召,那柄插在泥土之中尚未出鞘的寶劍嗖的一聲破土而出飛入楚世俊的手中。“大膽飛賊,竟然敢夜闖徐府,還想傷害徐家大小姐,我現在就送你歸西!”
“等一等!”徐香蘭連忙制止住楚世俊,道:“他不是飛賊,是我的朋友。”然後走了過去將矮個男子扶了起來,說道:“你跟我來,你說的三樣藥材我們家中只有兩種,至於最後一樣萬年天山雪蓮我實在是幫不上你了。”話音剛落,矮個男子便跟着徐香蘭的步伐來到了徐家的藏藥室。
出了藏藥室,矮個男子跪倒在徐香蘭和楚世俊兩人面前恭敬的說道:“謝謝兩位
少俠不殺之恩,還不吝的賜賞給我百年人蔘和千年人蔘果,總之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姬十八有生之年一定會報答!”不由分說,姬十八施展鬼魅一般的絕妙輕功離開了徐府大宅。
看着姬十八離去的背影,楚世俊問道:“輕功這麼好一定是個慣偷,你爲什麼要放了他?而且你就不怕賊惦記你家嗎?”
徐香蘭惡狠狠地瞅着楚世俊說道:“這跟你有關係嗎?再說了,你還不是夜闖我徐家?說吧,來此有什麼企圖?”
楚世俊被說得滿臉通紅,不知該怎麼辯解,只好將那個精美的鳥籠呈現到徐香蘭面前說道:“我是向你來賠罪的,我知道那天我打傷你的金絲雀是我不對,這是我花費了一下午還有三百兩銀子在鳥市買到的金絲雀中的極品,特來送給你,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冒失!”
徐香蘭見到那隻如此可愛的金絲雀,怒氣頓時消掉了一大半,只聽她道:“好了,你回去吧,我不生你氣了,以後別再這麼冒失了!”
“我知道了,香蘭啊,你也要早點睡哦,你還喜歡什麼?你統統告訴我,我全都給你買回來!”楚世俊見到自己討到了徐香蘭的歡心連忙趁熱打鐵的問道。
徐香蘭嘟着嘴,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惡狠狠地話來:“我數三個數,你要還不離開我徐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一。”
“香蘭,你別這樣嘛!”楚世俊乞求道。
徐香蘭不爲所動繼續數道:“二。”
嗖的一聲,楚世俊像是沖天的煙火一般離開了徐府大宅。
徐香蘭像是看煙火一般望着遠處的楚世俊輕聲嘆道:“這小子的輕功也不錯嘛。”
姬十八的輕功快到不能自已,僅僅是半盞茶的時間就已經回到了在世華佗的藥廬,一進門便呼喚道:“神醫,您說的藥材我已經弄回來了!”
聽到姬十八的聲音後,隱蔽地道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白髮蒼蒼的在世華佗從地道中緩步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問道:“這麼快就弄齊了三樣超名貴的藥材嗎?”
姬十八有些失望的說道:“對不起,百年人蔘和千年人蔘果我是弄到了,可是就連徐府大宅同樣也沒有萬年天山雪蓮,不過徐家的大小姐另外送我兩朵百年的天山雪蓮應該也可以代替那萬年天山雪蓮了吧。”
在世華佗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有所不知,要救活你兄弟的命必須要用千年的人蔘果以及萬年的天山雪蓮,這兩種藥材分屬極熱與極寒,他們互相沖擊之後便會中和爲一種時間最補得一味藥,屆時就可以讓你的兄弟從鬼門關回來,至於那百年人蔘只不過是爲了調養你兄弟的元氣罷了。”
姬十八聞言一驚問道:“那我兄弟......”
在世華佗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就只能先用百年人蔘與百年天山雪蓮中和來救你兄弟了,不過你別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是千年的人蔘果與萬年的天山雪蓮中和的話機會有八成,可是如果是八年的人身和百年的天山雪蓮中和的話,機會只有四成。”
“就算只有一成機會我也要試一試,我不能看着兄弟就這樣死了,神醫求你試一試吧!”姬十八懇求道。
在世華佗嘆了口氣道:“那好吧,丹兒藥兒你們兩個隨爲師進來調製藥劑,丸兒,你繼續留在傷者身邊即使觀察他的變化,定時爲他服用續命丹。”
“是。”藥童丸兒應道。
在世華佗與丹兒藥兒兩個藥童走進了隱蔽地道之中,姬十八輕手輕腳的來到丸兒的身邊。丸兒寬慰他到:“姬前輩,您放心吧,我師父貴爲武林第一神醫,一定會治好你兄弟的。”
“嗯,我知道。”姬十八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丸兒見到駕駛吧依舊是愁眉苦臉的便問道:“姬前輩,你的兄弟叫什麼名字啊?”
姬十八迴應道:“我的兄弟姓孫,叫天來,據說他母親給他取名字的時候以爲是上天賜給他們家的神子,便取名爲天來,呵呵,想來也真有意思。不像我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
丸兒聞言反問道:“前輩您不是叫做‘十八’嗎?”
姬十八搖搖頭道:“這只是我行走江湖之後的代號罷了,向我們一同結拜的兄弟姐妹一共有二十人,我排在第十八名,因此就叫做姬十八。”
“那你本來的名字呢?”丸兒又問道。
姬十八呵呵一笑道:“那些事情我已經不願意再想起了,名字什麼的我都已經將它忘記了。別老問我,你的名字呢?爲什麼叫‘丸兒’這麼奇怪?”
丸兒緩緩開口說道:“我是一個孤兒,剛剛出生十幾天,父母族人就死於瘟疫,後來我的師父四處尋訪奇珍異草的時候途經我們村子就將我給救了下來。那時師父已經收下了兩名弟子,就是我的兩位師姐丹兒和藥兒,據說師父還有
一個兒子可是卻離家出走了,那好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就這樣,師父因爲是享譽武林的神醫給我取的名字也逃脫不了醫藥,於是我就成了‘丸兒’。我們三姐妹正好是在世華佗藥廬裡的‘神丹;妙藥;仙丸。’呵呵,很有意思吧。”
不知不覺間,姬十八和丸兒聊了很久,姬十八竟然忘記了自己笑了多少次,總之很開心,如果不是心頭掛念着重傷昏迷的兄弟孫天來,一定會樂不思蜀。
砰地一聲,隱蔽地道的門又一次被打了開了,兩個藥童以及神醫在世華佗從地道中走了出來,其中藥兒的手裡還拿着幾顆剛剛配置好的神丹妙藥。
姬十八見到在世華佗出來了,連忙迎了上去問道:“神醫,藥配置好了嗎?可以救我的兄弟了嗎?”
在世華佗點了點頭,隨後藥兒走到孫天來的牀邊,輕輕地捏開他的嘴將一顆神丹妙藥送入他的嘴裡,然後又用小碗到了一些水方便孫天來能夠將藥嚥下去。
姬十八和丸兒一直守在孫天來的牀邊,大概三個時辰之後,孫天來開始有了一點意識,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姬十八連忙說道:“好兄弟,你終於醒了,你這一睡可把我嚇死了,好了,醒了就好。”
孫天來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無力,姬十八連忙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兄弟,你答應大哥一件事好不好?你千萬不可以放棄生活的希望!”
孫天來暫時還無法說話,只好點了點頭。
姬十八吩咐丸兒去倒了碗水,然後說道:“你先把這碗水喝了,我再告訴你。”
孫天來又是點了點頭,在姬十八的幫助下慢慢的吧一整晚誰喝進肚子裡。
姬十八緩緩開口說道:“兄弟,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很不服氣,可是你的筋脈衣襟盡斷,這輩子不可能再練武了。”
孫天來彷彿被判了死刑一般拼命的掙扎,他不相信自己會筋脈盡斷,着急之下竟然恢復了說話本能:“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不殺了我?你讓我當一個廢人,還不如讓我去死!”
姬十八道:“我是你大哥,我不會讓你死的。”
孫天來還是想要去死,丸兒終於忍受不住了,喊道:“你去死啊,你怎麼那麼懦弱?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姬十八爲了救你差點被人打死,你爲什麼就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呢?如果你死了,你是輕鬆了。可是姬十八怎麼辦?你的老婆孩子怎麼辦?”
“就算我不死我也是個沒有用的廢人了,我不能帶給我的家人幸福,不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你說我活着有什麼意思?”孫天來大聲的喊道。
“起碼你的妻子不會變成寡婦,你的兒子不會變成孤兒!”丸兒的聲音重重的敲擊在孫天來的心上,孫天來不再掙扎了,他知道不可以讓家人承受世人的白眼。
丸兒見到孫天來不再有輕生的念頭,便說道:“這就對了,你活着,你的家人才會看到希望啊。就算你不能再練武了,可是你的兒子還可以練武啊,你可以把所有的理想都寄託到他的身上,只要你肯活下來,這些都可以實現。”
“真的嗎?”孫天來現在很迷茫,彷彿是在旅行途中突然遇到了三岔口,天堂;地獄;人間。不知該走哪邊,可是丸兒的話卻點醒了他,讓他果斷了選擇了人間,果斷地選擇了活着。
希望在人間,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希望在人間,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孫天來最終不斷重複着這句話,最後他終於有了繼續活着的勇氣,服下了第二顆神丹妙藥後睡下了。
看到孫天來熟睡,姬十八將丸兒叫到了藥廬外面。
兩個人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時一名官兵看到了姬十八後連忙轉過身去裝作買東西。可是姬十八卻全然未發覺,依舊是在與丸兒聊天。
姬十八道:“丸兒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兄弟一命。”
丸兒道:“別這麼說,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做大夫的基本良知,不足掛齒。”
“可是你賜予了天來活着的希望。”
丸兒咯咯一笑道:“這也是我跟師父那裡學到的,師父他老人家總是教導我們治癒病人並不僅僅是單純的肉體治癒,更多的是要恢復他們心靈上的創傷,這樣纔算是一名合格的大夫!”
姬十八專注地聽着丸兒的每一個字,彷彿每一個字都是天籟之音一般吸引着他,讓他不能自拔。
他們在街上逛了好久,丸兒說道:“既然已經出來了,就陪我上山去採一些藥材吧。”
“好啊。”姬十八爽快地答道。
於是,姬十八拉着丸兒施展出絕妙的輕功向城外飛去。一直跟蹤他們的那名官兵一看自己跟丟了一拍巴掌罵道:“女馬的,會輕功了不起啊!”然後就消失在人來人往之中。
(本章完)